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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寻找债主

过了半天,我也再没有感觉到一丝动静,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视线中一片白茫茫的,偶尔有有几片颜色稍暗的色块在移动,却什么也瞧不清。

难道我已经被收入了百足阵?一个空洞的声音,由远及近。

“师叔!师叔!”当我能听清时,也模糊看到了旁边的一个高大身影。

又过了十几秒,张山那憨厚的形象终于完整地出现在我面前。

“师叔!你终于醒了?!”张山可能也发现我的眼神从空洞变为有神,长吁了一口气。

“这是在哪?”我看着周围的白墙白床白被单,感觉有点像医院,想说话,谁知却是“唔唔”的声音。

眼睛往下一瞟,一根绿色的管子直插进嘴里,我这才感觉到,管子直通胸腔,把整个肺给撑了起来。

……娘的,做个梦而已,竟然给我下呼吸机!这个感觉,太他妈痛苦了!!!

“别急!等我找护士!”张山见我伸手要自己拔管子,赶忙阻止住,并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呼吸机那哪是神志清醒的人能受得了的?多一秒钟我都不愿意带,也不管后果,打开张山的胳膊,就抽出了管子。

“哎呦!!!”拔出后,我疼得忍不住呻吟起来。再说话,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怎么回事儿?!”我忍着喉头处火辣辣的疼痛,沙着嗓子问张山。

“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儿呢?”张山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小王,你们到底在那条地道里遇到了什么?”我还在发愣,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床边另一侧响起。

扭头看去,正是杨队长。

“我们……”我刚开始回忆,病房门哐地一声就被推开了,跑进来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

“你们怎么可以私自给病人拔掉呼吸机!不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嘛!”医生见我没带管子,还坐了起来,顿时就不愿意了。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我实在不想见他们,什么玩意儿啊?我撑死了也就是进入深度睡眠,至于插管子么?

“那不是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的!”医生还算敬业,一边带上听诊器,一边扒开张山,凑到床头,非要听我的心跳。

过了半天,医生抬起头,又找助手要来病例,越看脸色越惊讶。

“奇迹!真是奇迹!植物人居然能这么快就苏醒过来!这简直是奇迹!!!”医生合上了病历,还想来翻我的眼皮。

“你说谁是植物人?!”我本来就耐着性子,等他检查完走人,我们好说事儿,谁知道没完了!还说我是植物人!

“对不起,大夫。借一步说话。”杨队长估计也受不了了这个医生,掏出警官证,拉着他们到门外说明情况去了。

“我睡了多久?”见人都走了出去,我扭头问张山道。

“两天。”张山伸出两根手指,跟我比划道。其中食指上似乎又被咬烂了,都是血。

“你叫醒的我?”我看到他流血的食指,才想到这一点。

“嗯,杨队长通过各种办法,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这不刚赶过来。”

真巧!真是太巧了!我心中不禁捏了一把汗,幸亏这时候张山用办法弄醒了我,不然,等被收入百足阵,可能真就成了植物人了!

“你到底遇见什么了?”张山见我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我遇见了……唉?那颗骰子呢?”我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那颗骰子。

“你是说这个?”杨队长这时刚推门进来,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正是那颗骰子。

“对!就是这个!”我接过来,骰子的颜色还是那么的鲜艳。

不行!一看就有那种要被带进去的感觉,我赶忙转移了视线。

“这个骰子,有什么古怪?”张山见我不敢直视,伸手拿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瞧出有什么门道。

“先不说这个,刘云龙呢?”我睡了两天,脑子渐渐运转起来。

“隔壁屋,和你一样,不过至今没醒。”杨队长听我问到刘云龙,脸色一暗,压着嗓子说道。

“各种方法都用了,包括我的血。结果你醒了,可他们还不醒。”张山见我又看向他,还不等问,就主动说道。

我想了想,说道:“扶我过去,我用清神咒试一试。”

来到隔壁屋,我才发现,我那间和这间貌似是特意改成的特护病房,各种仪器一应俱全。刘云龙和那两个专家一字排开,躺在三张床上,也带着呼吸机。桌上仪器显示,他们的各项生命体征完全正常,可就是怎么也不醒。

张山扶着我,慢慢走到刘云龙床前。我先在桌上的杯子里蘸了一点水,按在无为印的人圆上,然后又点在他的眉心。

十秒钟……二十秒钟……半分钟过去了,刘云龙依然毫无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高苑骗了我?!她可是明明说刘他们不会有事儿的!

“还是从长计议吧!”张山见的确没什么反应,扶着我坐到一张椅子上,说道:“你先把两天前的情况,给我们说说,也许能想出什么辙来。”

“是啊,小王。你们这件事影响不小,眼看就要压不住了。不说别的,小刘和这两个专家的命,咱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给捞回来!”杨队长递给我一杯水,附和道。

“嗯……那就从前天一早说起……”我喝口水润了润依然疼痛的嗓子,开始向他们叙述事情经过。

听我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张山捏着手中的那颗骰子,不解地问道:“你说这颗骰子里面是一个人的六生六世,可为什么我看不到?”

“不光是你,就连钱老爷子,他也看不到。”我说着,又让杨队帮忙接了一杯水来。

“那就是只有你能看到了?”张山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耸了耸肩,表示确认和无奈。

张山想了想,又问道:“你确定第二个梦中的女人,她手中的就是百足阵?”

我愣住了,是不是百足阵,我还真不敢肯定,貌似那个燕馨翎也没有正面承认过。毕竟此类东西,我只见过百足阵这一个。若是非要凭一张镇谱就能分出个子丑寅卯,我还没那个本事。正因为我只见过百足阵,所以看到镇谱,第一感觉就告诉我,这就是百足阵。

见我不吭气,张山又接着问道:“你觉得是百足阵的可能,有多大?”

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认为这就是百足阵。虽然没有人告诉我,但那个镇谱给我的感觉,就是百足阵。”清了一下嗓子,我又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普通人练百足阵,如果没有转阴鸡血石之类的极阴物品帮助,就只能练个开头。那么,燕馨翎怎么还要练?难道她不知道么?”

“呵呵!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张山笑了笑接道:“别忘了,那个女人不是活人,她是个魇,是个吃了魂的魇!”

“那她就能练?”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东西竟然活人不能练死人能练。

“当然,就像张海涛,魇的阴气也是极重的。只不过自古以来没有人肯为了练百足阵而自杀罢了。但是,貌似有一点没对你说过。”张山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除了鸡血石,还有一种常人修练百足阵的办法,就是借魇御阵。”

“借魇御阵?”这个词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连旁边的杨队都伸长了脖子,想知道个究竟。

“布谷鸟,都知道吧?一种鸟,叫的时候是‘布谷布谷’的声音。”张山一边说,还一边学着鸟叫。把杨队我俩看得面面相觑。这算哪一出啊?好好地说着百足阵,他话题一转,跑到布谷鸟这来了。

见我俩发愣,张山急了:“知道不?你们城里人不会没见过布谷鸟吧?”

“……见过。”我和杨队长对望一眼,只得回答他道。

“布谷鸟从不自己孵蛋,它通常会到一些比它小的鸟类的巢中,移走原来的那窝蛋中的一个,用自己的蛋来取而代之。布谷鸟的蛋比其他鸟蛋早孵化。幼鸟出来后,会立刻把其他的蛋扔出巢外,然后吃光后妈所能找到的全部食物。懂我的意思不? ”张山一口气说完,看着我俩。

“……这……这是借……”我扑捉到了一点张山想表达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和联系在一起。

“借腹生子!”杨队长突然一拍桌子,喊道。

“对!对!”经杨队这么一提醒,我算彻底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卖阵谱的那个道人……就是布谷鸟?”我一时找不到该怎么形容,只能这么问张山。

“可能性很大,那个叫燕馨翎的女人,恐怕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啊!”杨队破案无数,这种简单的推理自然难不倒他。

“对,那个道人就是为了让燕馨翎帮他练阵,然后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来取走。百足阵不需要真正完阵才能运转,瓶颈过后,只不过是威力大小的关系罢了。”张山肯定了我们的推测。

“那……燕馨翎来之前,道人就已经卖出了这个镇谱,他怎么可能知道几个月后燕馨翎会嫁过来?而且还会被杀死?”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那个道士连这些都能提前知道,他还练百足阵干吗?不练都已经是大仙儿了!

“催眠,知道么?”张山说着,食指在我眼前画了一个圈儿:“他会先物色一个心狠手辣贪图欲望的人,然后用秘术操纵这家老爷,并且让两人看似‘偶遇’,然后娶她回来,一步一步达成最终目的。甚至那个管家痛下杀手,也可能并不是他的本意,是道人在操纵。”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这个道人绝对不简单!!!

“不管怎么说,目前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小刘和两个专家给救醒。再这么躺下去,恐怕就真成废人了!”杨队长扭头看着他们仨,表情凝重。

“解铃还须系铃人。”张山一边把玩着骰子,一边说道。

“你是说……去找高苑?”我浑身一震,这点还真没想到,只顾发愁怎么救醒刘云龙,倒把始作俑者给忘了。

“也不一定非要找她。”张山把骰子递给我,说道:“既然她现在给我太师叔当小兵,那找到我太师叔也是一样的。咱们没办法,不代表他老人家没办法。”

“可是……我不知道钱老爷子在哪啊?只知道他在找千年不破关,就连高苑,还在不在那个通道里都很难说。”我踌躇道。

“呵呵,放心好了,我有办法!”张山把带过来的衣服递给我,问道:“有力气走路吧?咱哥俩少不了要再跑一趟!穿衣服!”

“我也去!必要的时候帮你们一把!”杨队长见我们这就要走,赶忙凑了上来。

“你去没用~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如果要醒过来,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张山显然有些顾虑,不想让杨队长跟着一起。

“这儿有护士,又用不着我,呆着也是白呆!”杨队长态度坚决。

张山又要说什么,被我拦着了:“要去就去吧,有杨队在,咱们如果要干什么,还方便些。”毕竟一个刑警队长,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用我俩抛头露面。

我没说的是,杨队有车,去哪方便。我躺了两天,实在是有点虚。

在车上分别给家里和倪倩打了个电话。丫头还好说,家里那边少不了又是一顿臭骂,直到杨队接过来,亮明身份,说协助他们办一件案子,然后就回去,老妈这才不说什么。

又问了问宋东风的情况,这么大的事儿在他地盘上和眼皮子底下发生,居然醒了后没见他,我实在有些疑惑。不过杨队的答复也在意料之中,这小子两天来一直忙着地道的探查和发掘工作,据说已经在下面一天多都没上来了,吃饭都是让人送进去。

想了想,也真难为他了。

车子跑了一段,杨队扭头问道:“去哪?”

“城隍庙就不用去了,既然师叔说了里面没什么,而且那个女鬼也查了,咱们再去也没什么意义。就让他们在那忙活吧,咱也不添乱。”张山说着,又看了看天,盘算了片刻,才蹦出来几个字:“先吃饭!”

他不说,还真没觉得,而且醒来后就一直在担心刘云龙的情况。这一提醒,我顿时就感觉自己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两天没吃东西,不饿才怪!

“吃饭?!”我和杨队长大为不解,不说急着去找人,反而先吃饭?

“我不饿,等找到钱老爷子再吃吧!”我主动说道。

“饿不饿都得吃!现在找不到他,得等到天黑才行。”张山神秘一笑,又卖起了关子。

不得已,杨队在路边找了个馆子,我们仨人坐下点了些东西,一边吃一边等天黑。张山这家伙纯粹就是故弄玄虚,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开口,说什么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到时候就明白了。

好容易熬到了天黑,我也懒得再问他了,渐渐想起当时高苑也曾说过,他们之间自然有办法找联络。

张山又吃了几颗花生米,筷子一丢,问道:“附近有没有地势比较高的空旷处?”

“紫荆山公园!”我和杨队都愣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地答道。因为我们早先是预备往城隍庙去的,所以此时正在紫荆山附近。

出了饭馆,杨队干脆连车也没开,我们仨人就这么步行着,五分钟后就进了紫荆山公园的大门。此时晚上六点刚过,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在家的也都忙着做饭,公园里倒也冷清。

我和杨队一头雾水地跟着张山爬上了公园内的小山坡。站在制高点,张山又闲拉胡扯了好一会,见天彻底黑透,才终于说道:“好了,该叫老爷子出来了。”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有手电筒那么大,纸糊的,最下面还拖着一小截线头儿……

哦!我恍然大悟。张山掏出来的东西,俗称叫“二踢脚”,一种炮仗。但据我推测,肯定与普通常见的“二踢脚”有所不同。

怪不得这家伙非要等晚上呢!白天还不是瞧不见呗!

“你们捂住耳朵啊,这可不是一般的炮仗。”张山见四周无人,把“二踢脚”放在地上,找我要来打火机,点火前警告我俩道。

我这人要说胆子不算太小,但惟独怕放炮,闻言赶忙捂住了耳朵。杨队则仗着多年来早听惯了枪声,也不在乎放炮,只是往后靠了靠,抱起膀子眯着眼等张山点燃引信。

张山用打火机一点燃音信,也是立刻捂上了耳朵退往一旁。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暗笑,你个山里孩子天天玩这些东西的,赶情也怕听响儿啊?

念头刚闪过,只听那个地上的炮仗还没飞起来,就先发出了一阵超级刺耳的响声。那个声音不但尖,而且穿透力极强,有点像哨音,但大了至少十倍。即使我捂着耳朵,也感觉这个声音一直钻进心里,让听到的人烦躁难安。

只一秒钟,我身旁的杨队长就忍不住捂上了耳朵,看来这玩意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就在我觉得开始烦的时候,这个玩意儿总算“起飞”了。发着耀眼的青色光芒,直冲上去,而且那个尖哨声始终未停。

它越飞越高,直到我都快要看不到了,才开始下落,但依然泛着蓝光。

“好家伙!这什么玩意儿?劲儿还挺足!”杨队长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惊诧不已。

“呵呵,这是我爷爷他们的一种特制联络工具。白天,它的响声能覆盖方圆五十里的山头。晚上,只是这光,在百里外都能看到。”张山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在山里,平时有要紧事都是用它传递信息。太师叔只要在市内,应该就会知道。”

“你们怎么用这玩意儿交流?”我十分好奇,一个炮仗也能传递信息?

“红色代表急事,马上过来;青蓝色代表询问对方情况;黄色代表知道了,绿色代表一切安好。另外哨音也分很多种,有助于在白天使用,比如有长鸣的,还有各种带拐弯的音……”张山话还没说完,就隐约听见我们的东南方传来“乌拉乌拉”的声音,第一感觉有点像救护车,但仔细听却又能分辨其中的不同。

我们刚把头转过去,就看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天空中正逐渐升起一道红光。

“看来是太师叔让咱们过去了。”张山见到红色的信号,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那个方向是城隍庙和古城墙的方向。”我前天刚去过,自然很快就判断了出来。莫非钱老爷子已经找到了千年不破关?

“嗯,差不多东南方约三公里。抓紧时间过去吧!搞出来这么大动静,再不走,一会儿寻访的都来了!”杨队长瞅了瞅,肯定了我的说法,带头走下公园的小山坡。

我们开车来到商城路和城东路交叉口的古城墙下,张山又走下车点了一个小号的“信号弹”。虽然飞得低了,但那个尖啸声依然十分刺耳。

很快,对方又有了回应,我们所在地方正南边几百米远的城墙上,依然是红色的信号。

把车停在路边,我们仨顺着一路修好的石阶,上到了城墙顶。夜晚的城墙周围都被高大树木包裹着,透不过来一丝光亮。我们按着刚才记下的方位,就这么摸黑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隐约看见前方的城墙顶上有一大块黑,慢慢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块大石头,上面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太师叔安好。”张山眼尖,早就从身形判断出了此人正是钱老头儿,依着小辈规矩,抢先打招呼。

来到跟前,我又仔细看了看,对比了一下周围环境,越看越眼熟。这里貌似就是前天早上我发现刘云龙他们的地方,当时他们三人就坐在这块石头边上。

“呵呵,来啦?”虽然黑得看不清人脸,但传来的正是钱老头儿的声音。

“我想该说的,高丫头已经告诉你们了。只是不知这位是——?”钱老头儿明显看到上来的是三个人,自然不会问我和张山,问的是杨队长。

“太师叔,您忘啦?前几天在百足阵里,最后救的就是他嘛!”张山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官府的人……山子,你不是不知道咱们的规矩,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打交道?!”钱老头话锋一转,语气逐渐变得严厉起来。

“您老误会了。”我一看马上就要僵住,赶忙上来解围道:“这位杨大哥不是来办案的,也只是为了救我们一个朋友的命。”

“哼!我不管什么原因,只问一句,他是不是官府的人?!”钱老头儿连我的面子也不卖,冷声说道:“小王你作为掌印人,怎么也跟着胡来?命可弃,血可流,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不能丢!”

老爷子说完话,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张山由于辈分在这儿摆着,迫使他不敢言语。原先不认倒也罢了,可那句“太师叔”只要叫出过口,就不能再坏了规矩。我则是想到刘云龙他们几个的命还捏在老头儿手上,也只有暂时咽下这口气。

“咳……晚辈到后来才得知,几日前是您出手相救,总算捞回了这条命。今天见了您,我是要先表示感谢的!”杨队见局面如此僵硬,主动开口道:“您如果觉得我在这里不合适,我可以走人。但是,作为人民警察,我还是要提醒一句,不管你们干什么,请一定遵守国家的相关法律法规。”

“哼,不送!”老爷子从鼻子里蹦出这几个字后,就不再吭气儿。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杨队的确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他把我拉到一边,低声交代道:“我在车里等着你们,有解决不了的,给我电话,记得先摸清小刘他们的问题。”说完,他就顺着来时的路下了城墙。

我摇头苦笑走了回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官府?人家又没招你没惹你没打压你,干嘛这么上赶着不招人待见?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有点不近人情?只顾以前的什么恩怨?”老爷子明显感觉到了我的无奈之气,问道。

“您是前辈~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行了!~”我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有些事啊,你们这代年轻人是体会不到的。千百年来,由于掌印人的特殊能力,历朝历代的当权者都视这股民间力量为肉中钉、眼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唉~这些事情,等有空在再你们细说。”钱老头说着,站了起来,问道:“讲吧,找我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我赶忙把刘云龙他们几个至今未醒和那个骰子里面的事情大概向老爷子汇报了一遍。

“嗯……你那个小兄弟没什么,只不过是丫头片子下手重了些,应该今晚就能醒过来。”钱老头儿说罢,又沉吟片刻,接着道:“倒是骰子里的内容,目前看来,这一世一世的是没有什么用处。恐怕只有看到最后,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为什么您看不了,只有我师叔能看?”张山不解地问道。

“他体质特殊,和我,和你爷爷,都不太一样。我也是猜的,我之前也不知道他能看。”钱老头说着,瞧了我一眼,见我有些迷惑,又赶忙把眼神挪开了。

“那我现在……接着看?”我想了想,有他俩在身旁,我再看就安全得多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用,留着吧,以后想看看,不想看不看,也算是我送你的念想儿!”钱老头儿一摆手,大度地说道。

“太师叔,你这是……”张山听说老爷子要把骰子送给我,竟然出奇地诧异。

“怎么?兴你爷爷把《摄梦录》给他,就不兴我也送个玩意儿啊?”钱老头板起脸来,一副斥责张山的表情,但任我俩谁看,都道他只是在开玩笑。

“山子,要不是你身子的问题,你爷爷说不定早把一身本事给了你。就算不是掌印人,那八百里的太行山,你也绝对叫得响。可惜啊可惜……”钱老头走过来,拍着张山的肩膀说完,又冲我道:“当年我们师傅临终前,留下两样东西,一件是《摄梦录》,给了我师兄张世勋,一件就是这个骰子,给了我。小王,现在我们俩把东西都给了你,你可要好好保存啊,别辜负了你师父的一片心意!”

我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两样东西都是张山他爷爷的师傅传下来的东西!那他们把信物都给了我,是不是有那种继成衣钵的意思?

钱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哈哈一笑,说道:“掌印人从不传位,本就稀少,相互能碰到那是缘分!我们的师傅就不是掌印人,不要有太多顾虑。何况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以前,收徒弟养老,权当是送你的小玩意儿吧!”

“太师叔,千年不破关,您找到了么?”又谈笑了几句,张山见气氛有所缓和,赶忙逮着个机会问道。

“呵呵,这就是我今晚叫你们来的原因。”老爷子自打决定把那个骰子给了我,心情格外得好,和以前那种阴森森的感觉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千年不破关在这里恐怕是很难找到,待到子时,你们跟我踏玄门吧!”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说道。

“踏……踏……踏玄门?!!!”张山一听到这三个字,顿时语无伦次,舌头都捋不直了。

“怎么?怕了?”老头斜眼瞟着张山。

“……不是……我是激动!!!”张山突然一声大喊,把我吓了一跳。“哈哈哈哈!总算让我有一次机会也踏踏玄门!这辈子没白活!哈哈哈!”

“什么是踏玄门?”看着张山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我奇怪不已。踏玄门有什么好高兴的?

“呵呵,踏玄门是咱们掌印人的秘术。这狗娃子还不是以前总听他爷爷说,就是从来也没走过。”钱老头很欣赏的看着张山。

“那他不是掌印人,也能走?”我怕张山听见不高兴,小声问道。

“是人都可以!”张山还是听见了,扭过脸来,瞪大了两个牛眼看着我。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踏?”我见他这么兴奋,忍不住抬杠道。

“你当踏玄门是小孩子玩游戏啊?说踏就踏了?”张山还是看着我,脸上写着两个字:傻瓜。

“山子说得对。”钱老头儿附和道:“玄门是阳间和阴阳界的分界点,也是气息交汇处。咱们等会儿入了玄门,就等于在阴阳界了。有些事情我要提前交代,你俩一定要记清楚,不然的话,咱们恐怕可不一定还有命出来!”

“那……咱们去那儿干嘛?”得,这次轮到我舌头捋不直了。

“千年不破关其实就是阳间通往阴阳界的后门。只不过这个门只能进不能出,阳间的人不一定找得到。但在阴阳界,是个魂魇都会知道。他们就经常躲在关口处,等待不小心从阳间穿过来的东西。”钱老头儿说道。

“既然千年不破关是通向阴阳界的,为什么咱们不直接把阵谱带过去就好了?还费这个劲找它干嘛?”张山竟然头一次主动想到了个省事儿的法。

“玄门是自由进出的,咱们能带进去,就有人能带出来。只有千年不破关,从那里送进去的东西,就永远也出不来。别问我为什么,人们千百年来也没琢磨透它的成因和存在意义。这也正是其名字的真正含义,千年参不破的关口,知道了吧?”钱老头儿俨然一个科普工作者的形象,向我俩灌输着这个世界的“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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