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被荣华宫的王公公抢走了,说是……说是……荣妃娘娘也想吃——”
小卓子刚说完,“咚——”便被皇上一脚踹出去多远,也是,皇上不但习武多年,且又帅军打架多年,那踢上一脚,没被踢废算是皇上脚下留情了。
“废物!一群废物!”皇上怒斥着,声音震得玄清宫的琉璃瓦嗡嗡作响。
小卓子首次见到皇上如此的动怒,这是皇上第一次动手打他们奴才,皇上那一脚力气真大啊,小卓子立马觉得嗓子眼一甜,“哇——”的一口鲜血便喷了出去。
小路子产刻瘫软在地,连头都不会磕了。
“来人!去,迅迅将王太医请来!”皇上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残喘的小卓子,火气似乎下降了些,“都起来吧!你们就是这般为朕办事的?滚!”
小路子见逃过一命,迅速跑过去将小卓子扶起来,卓公公今天那一脚,可是为自己受的。
皇上似乎很焦急的在内殿里转着,直到王太医和华硕太医出现在玄清宫时,才冷声道:“华太医,先去偏殿给小卓子看看,朕刚才急了,伤他不轻。”
小卓子虽然被踢了一脚,但看着皇上还是先让太医查看自己的伤情,感动的磕头流泪的。
“王太医,那药糕还是否有留存?今天的药糕被奴才们搞坏了……”皇上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
王太医急忙跪倒在地,为难分析道,“皇上,这药第一个月的效力,万万不能延时或中断啊,否则就前功尽弃啊,轻则,轻则,下次再要开始用药时,病便又顽了几分,医好的时间则会更长些,有可能是现在时长的两倍啊;重则,重则,性命有危啊!……”
王太医此时担心的是,这用药之人显然是皇上重要的人,这要是如此的去了,自己肯定会被连累的,宫里呆了一辈子了,什么事没见过,可不能临老临老来个死无全尸什么的……
“那,药泥来不及再炼吗?”皇上仍不想放弃。
“来不及了,等炼出来,时辰也早过了。”王太医伏在地上,一身的冷汗。
“再没有其它办法了吗?”迈轲轻叹。
“有,也是唯一的办法,也便是现喝没加工的汤药……”
“哦!既如此,那便迅迅的配好药……王太医,这药怎么能让皇后顺其自然的喝了它呢?朕不想让她知道,她身上有这样的顽疾。”皇上似是在问,又似在自言自语道。
“臣有一个办法,只不过要有人配合……”
“快快说来!”
“……”
“小路子!”
正在偏殿的伺候小卓子的小路子突然听到皇上的传唤,连滚带爬的就出来了。
王太医在小路子耳边低语了几声,小路子便出了玄清宫,直奔椒房殿了。
“来人!宣,御林军!”不多时,御林军首领凌风便出在玄清宫外。
“凌将军,奉朕的旨意去荣华宫,将王公公给我拖来,若其中有人阻拦,可先斩后奏!”皇上冷语道,眼中尽是杀气。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王太医便被椒房殿的小太监请走了,原因是,皇后的脸上、身上尽出了些莫名其妙的疹子,需请王太医亲自前去诊断。
就在王太医踏出玄清宫的时候,王公公也被两名身强体健的御林军拎小鸡一般拎了进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王公公被扔下时,早已吓得瘫成了一摊泥。
“王公公,你在宫里伺候了多少年了?”皇上面无表情的问。
“奴才……奴才……在宫里……二十年了。”王公公吓得几乎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二十年了……二十年,你竟然都学不会宫里的规矩!”皇上冷笑了一声,随即咆哮道:“朕的东西岂能是谁说抢就抢的,来人,把这狗奴才给我拖出去砍了,尸体扔出野地里喂狗,让所有的宫女、公公们都看着。朕看以后哪个敢从朕的手里抢东西,朕定叫他生不如死!”
御林军二话没说,便要将王公公拖出去,王公公此时吓得早背过气去了。
这时,便听见宫外一阵混乱,接着,便听到荣妃那刁蛮的声音,“大胆奴才,竟然敢阻挡本宫,不想活了吗?混帐!”接着就听着巴掌和脸亲密接触的声音。
“娘娘……娘娘……”太监们也不敢怎样拉扯着荣月儿,荣月儿这就闯了进来。
荣月儿一进玄清宫,便迎着皇上就来了,虽然看到皇上阴沉的脸,但荣月儿仗着皇宠,愣是娇滴滴的发嗲道:“皇上,臣妾可是冤枉呀!臣妾身边的人可真没犯什么错儿,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臣妾冤枉呀!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月儿,王公公公然敢抢朕的东西,你说,这等奴才朕能饶他吗?”皇上一脸的阴霾,但荣月儿自持皇上宠爱她,便也将其忽略了。
“皇上,这王公公肯定是被皇后设计给冤枉的,臣妾以性命担保,他真的是被冤枉的。皇上要是处置了他,臣妾也不想活了!”说着,荣月儿就欲向玄清宫的殿柱上撞去。
四下里,玄清宫的太监纷纷拦住荣月儿。
“荣妃,你在要挟朕!”皇上看着荣月儿的脸上充满了杀意,荣月儿此时才感到背上的凉意升起,惊恐的的后退着,“既然你荣月儿以要挟朕为乐趣,朕便遂了你的心愿,来人,将荣妃送回荣华宫,禁足一月,禁足期间,荣妃若死了或残了,朕要你们这些狗奴才的命。”
是夜的荣华宫,乌云惨淡,荣月儿回到宫里时,便如同从那种高高在上的白云里突然掉到了枯井里,摔得很突然,也摔得很病,可是还欲哭无泪。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了皇上,我必须争取,我不能被冤枉。”荣妃心里想着,便叫来贴身宫女,秋香,秋香是荣月儿得宠后向皇上从玄清宫要来的宫女。
“……”荣月儿给秋香如此这般的叮嘱了一番。
“这样行吗?”秋香听到荣月儿的谋划,吃惊的问道。
“不行也得行了,你现在就去……”
秋香领命后去玄清宫不说,荣月儿便躺在床上,将准备好的剪刀放在手边,只待荣华宫外那抹明黄的出现。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那个身影没有出现……
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个身影和秋香都没有出现……
夜已经深了,虫儿都安静的睡了,整个后宫都安静极了,谁也不知道,这安静的夜里,荣华宫里还坐着位守夜的失意人。
前去打探的人回来了,荣月儿一把扯住他问,“皇上呢?”
“娘娘,玄清宫的太监说,皇上早就安置了!”
“安置了!?皇上……安置了!?这怎么可能?皇上不管我了,他不爱我了……不……肯定是你们听错了……你们骗我……你们合起来骗我……”荣月儿全身发抖着,像劲风中飘落的枯叶,尽管现在的时令只是立秋刚过而已。
“娘娘!娘娘请安置吧,皇上过两天会再来看娘娘的。”荣月儿以前贴身的宫女阿兰见她十分可怜,放下了荣月儿前段时间对她的冷落,忙上来劝慰她。
“那秋香呢?秋香会不会被皇上杀了?是不是?”荣月儿突然想起来般的问道。
“娘娘,叫玄清宫的太监们说,秋香今晚被皇上……”小太监看了眼荣月儿,吱唔起来。
“怎么了?”
“宠幸了!”
小太监的声音不大,但对荣月儿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荣月儿一下便被这闷雷给辟晕了。
“这怎么可能,她可只是个宫女!”荣月儿先是拼命的摇头,紧接着便发疯了般的向外跑去,声嘶力竭:“不可能,不可能,我要去问个究竟!皇上不会的,不会的!”
哪知道刚到荣华宫门口,两架佩刀便架在了门口,“娘娘!请回吧!否则,属下便得罪了!”
不知什么时候,荣华宫外,竟站了两位面无表情的御林军。
“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荣月儿更是没想到,皇上会让御林军守着她的荣华宫,这意味着什么?荣月儿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大声的质问道。
御林军是皇上的正式护卫力量,他们的主子只有一人,那便是皇上,在他们眼里,不管你是天王老子,只要有违皇上的命令,那么,对不起了!
再说,在这后宫里,今天你失宠,明天她受宠,那还不是家常便饭,哪里有荣宠不衰的,无奈这宫里的女人都看不开,每次都要撒泼卖疯一阵子,真是古语说得好,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啊!
常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这宫里,那便更是。
这荣华宫里发生的事事非非,一个时辰不到,其他各宫的主子奴才便都知道了,最开心、最解恨的,要属椒房殿的奴才们了,特别是小李子,早上刚被王公公戏耍过,在看到王公公那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小李子非但没有唇亡齿寒的感觉,倒觉得是皇上专为他出了一口恶气。
荣月儿失宠的当晚,她自己的贴身宫女秋香被皇上宠幸,于是乎,这宫里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秋香早就勾引了皇上,皇上为了秋香才处置荣月儿的;有说,荣月儿失宠了,便敢紧把自己的贴身宫女送到皇上身边,好让皇上宠幸的永远是自己的人,以方便以后恐固自己在宫里的地位。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那事情真正的原因,倒是没人说起,只是苏妃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宫女荷花,那意思是,结局被我说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