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卉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璨茹?”萧卉烈有点儿头疼,他发现自己正睡在云璨茹的房间里,熊先生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环顾四周,却怎么也没有发现云璨茹的影子,于是他试着喊她的名字,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尽管越回忆头越疼,但他还是依稀记得,就在昨晚,他当着云璨茹的面儿吃下了自己手臂上的肉,眼看着它自行修复,然后告诉云璨茹关于他能自己食自己的事情。
后来,困意朦胧,他就恍惚地睡了过去。
云璨茹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拎着刚刚买好的早餐。
这是她头一回给一个男人买早餐,当她还睡意朦胧的时候,就早早地起了床。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穿了一件睡衣就跑了出去。只是外面比她想象中的要冷许多,早上凌冽的寒风冻得她直哆嗦。好在早餐店里开了空调,否则排那么久的队,必定又要冻得身体都僵硬了。
“璨茹!”萧卉烈的眼眶有点儿湿湿的,他给很多女人买过早餐,但是除了他的奶奶,从来没有女人为他买过早餐。他的心一个震颤,“云璨茹”三个字在他心上的烙印更深了。
“卉烈,你醒了。”云璨茹将早餐放在桌上,把刚买的牙刷递给他,“先去刷牙吧。毛巾你可以用我的,但是牙刷不可以。”
萧卉烈轻轻一笑,感动地接过牙刷:“璨茹,昨天晚上……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想什么呢?”云璨茹微微一笑,“当然没有啦,昨晚你睡在我的床上,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就好。”萧卉烈感到一阵轻松,“那就好。”他是那么爱她,他发誓,在他可以给她婚姻的承诺之前,他会一直守护着完整的她。虽然,他到最后依然未必有守护她的资格。
云璨茹嘟哝着小嘴:“还不快去刷牙?早餐会冷掉的。”
“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傻事了。”萧卉烈说道。
“傻事?”云璨茹不解,“什么傻事?”云璨茹思忖着萧卉烈是不是在说昨晚她在他动情之时没有反抗的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萧卉烈拉起云璨茹冻得通红的小手,心疼地帮她揉着,搓着:“睡沙发买早餐这种事,是我们男人做的,以后只许我睡沙发买早餐,不许你这么做。”
云璨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露出一副洁白如莲花的牙齿,“咯咯”地笑出声来。她知道他那是心疼她。
“为什么?”云璨茹问。
“因为你是女人,你不应该这么辛苦。”萧卉烈说道。
云璨茹顿时泪雨朦胧,她情不自禁地抱着他,在他的怀里尽情地享受着这恣肆蔓延的爱意。
片刻以后,云璨茹终于从这爱意中抽离开来:“卉烈,你该刷牙吃早餐了。已经冷掉了。”
“亏你还是个女人,这么煞风景。”萧卉烈装作埋怨道,“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多说几句深情的话,多做一些浪漫的事情。”
“比如呢?”云璨茹撒娇道。她渴望他的深情和浪漫,渴望他在她的唇间温柔地游走,给她一个缠绵得足以让他们忘记时间的热吻。
萧卉烈微微低头、俯身,最终,又是在她的额头上深情一吻。而这一次,真的是额头,而不是刘海。
云璨茹享受着萧卉烈这明净的温柔,快活地笑了。她是故意歪着头的,这样她就能让刘海斜到一边儿去,额头的中间部分就能够露出来。
这样,他就能亲到她的额头,而不是头发。
云璨茹为自己这小小的心计感到高兴,她以为萧卉烈并没有看出来。
但是萧卉烈懂!追求他的女人能从长江头排到长江尾,他怎么可能不懂?女人的任何小心计,都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
云璨茹是第一个在他面前耍了小心机,却依然让他觉得可爱的女人。
云璨茹就这么轻松地躺在萧卉烈的怀里,毫无任何负担。她真希望此刻可以永恒。她不要别的,不求更多,这是想就这样在他的怀里享受这世界的安稳和宁静。她像一只黏人的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曾来蹭去,越蹭越紧,让萧卉烈又一次感觉到……
他再也忍受不住了,起身把云璨茹压在了身下。看着这张如天使一般纯洁无瑕的面孔,萧卉烈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却发现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饥饿,伴随着强烈的占有欲。
“卉烈……”云璨茹紧张地看着他,用低到尘埃里的声音说道,“你要干什么?”
云璨茹充满了惧怕的声音震慑着萧卉烈的灵魂,让他的心渐渐融化。终于,这一次,他的理智占了上风,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当云璨茹已经从萧卉烈的手里挣脱开来的时候,却发现萧卉烈又如昨晚一样,饥饿、挣扎、狂躁、抱头乱窜。
云璨茹的眼泪哗啦啦地掉落下来:“卉烈,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虽然很艰难,但萧卉烈依然尽力地去回答她。他的神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该动她。
他爱她。
这是因为爱她,所以他才要放开她。也正因为太爱她,所以才更加难以克制自己。
云璨茹不忍看着萧卉烈如此,她终于隐约有些明白他在这个时候想要的是什么。
“卉烈,要不……”云璨茹还是显得有些犹豫,“要不我帮你。”
“不!”萧卉烈坚决拒绝。他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又一次将目标锁定了自己的手臂。
一口咬下去,又上演了一番食肉长肉的血腥场面。这一次,云璨茹亲眼看着萧卉烈手臂上的那个伤口慢慢愈合,既恐怖又欣慰。
等到萧卉烈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就在意识朦胧中又吓了云璨茹一跳。接二连三地吃掉自己的肉,这就是他。而且,距离上一次的时间,似乎更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