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宝奇葩的点了首“小三”唱起来,他的唱功比王小帅强些,吼的脸红脖子粗,“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因为爱……”
大家欢腾起来,鼓掌尖叫。郭露露却自己坐到了角落里黯然伤神,她回忆起了自己的初恋男友:他俩大学同学,毕业后俩人计划一起努力在城市里买房结婚,过最最幸福的生活。谁料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二人不停的找工作,处处碰壁,最终找到了工作,但薪水都不够租房子生活,就这样折腾了俩年没什么起色。郭露露的家里也开始催她结婚,父母的要求不高,有房有车就行。可他男友苦逼大学毕业生一个那能买起房子家又是农村的,父母也拿不出钱。郭露露父母棒打鸳鸯,她一气之下找了个老男人。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她坐在奥迪车里,后视镜里男朋友骑着自行车冒雨追赶……”
伴随着歌声郭露露默默流下了眼泪,哭花了妆。张向东注意到悄悄凑过来递上一张纸巾怕拍她的肩膀。
郭露露抬头望着张向东,眼里还噙着泪珠,忽然扑到张向东怀里痛哭起来。王小帅一伙看到这情景立马关掉了声音都围过来安慰大嫂,“嫂子怎么了,是不是大哥欺负你了。”张向东朝他们摆摆手意思是没事你们继续玩你们的。
郭露露发泄完悲痛抹了一把泪说:“没事,来小帅咱们喝酒。”她拿起一瓶百威啤酒一口气干完。
“大嫂海量,厉害!”大伙儿竖起大母指。
“大哥,你给嫂子唱首歌呗!”一个女孩提议道。
张向东连忙摆手,“不,不,我五音不全的,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郭露露噗嗤笑了,“你就唱一首嘛。”
张向东盛情难却,点了首“跟往事干杯”
“经过了许多事,你是不是觉得累,这样的滋味我也曾体会,是不是被人伤了心,是不是无人可了解,……”张向东沧桑沙哑的嗓音把这首歌诠释的比姜育恒还要淋漓尽致。
众人都震惊了,郭露露醉了,彻底的醉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令自己欲罢不能,从这首歌里她感觉到了张向东有着丰富的经历,同样悲伤的过去……
歌曲完毕,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不是起哄的掌声而是由衷赞叹的掌声。
大家折腾到临晨俩点多,除了张向东都喝的烂醉如泥。郭露露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说着醉话。
张向东招呼大家都散了吧,他搀着郭露露出了包房。王小帅一伙相互搀扶着跟张向东一一拥抱,恋恋不舍。张向东打发他们走掉。
来到吧台结账,收银员告知已经付过了,剩了俩千多退了回来。张向东接过钱塞进郭露露的包包里。
郭露露身子软得就像是一条蛇,根本站不住脚更别提走路了。张向东一把抱起她朝外走去。
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擦肩而过,张向东无意间侧脸看到了一个人,青皮瓢子头,大个,穿着西装革履,带着耳麦。他的心一沉暗叫不好,加快了脚步。那人也回头看了张向东一眼,眼睛里迸射着凶光。
张向东急忙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郭露露的酒还没醒,张向东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他打开车载杂物箱找见了一张出入证,上面写着“海滨花园2栋。”
他加快了速度奔着海滨花园开去。
郭露露住的是独栋洋房,欧式风格,上下俩层,二百多平米,里面装修豪华,楼体扶手全是红木的,价格都能顶上一套小户型商品房。
张向东把她放在床上,冰箱里拿来酸奶给她喝。他抽了支烟,放下车钥匙,给她盖上毛毯,自己走了。
出了海滨花园,马路上车辆很少,这时一辆帕萨特开了过来,车窗摇下来探出一个脑袋,是一个板寸男人,男人问道:“坐车不?”
张向东盯着他看了看问:“去上营村多少钱?”男人说:“一百。”张向东摇摇头,“太贵了。”男人说:“最少八十,现在打车不好打,走吧。”
张向东四下看了看果然没什么车,说:“好吧,权当照顾你生意了。”男人呵呵一笑,“伙计我这也不挣钱。”
张向东上了车,发现后座上还有一个男人,虎背熊腰的。他问了一句,“能开得起帕萨特怎么还跑黑的?”
板寸男撇撇嘴,“开单位的车,工资不高,闹点外快。”张向东哦了一声。
很快帕萨特开出了城区,走的路线似乎有些不对。张向东提醒道:“伙计,走岔了吧,这样绕远了。”
板寸男做恍然状,“是嘛,我不太熟悉。”这时后边的男人突然拿出一条细绳套在张向东的脖子上猛绞。
张向东顿时呼吸困难,脖子上青筋暴突,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子。他用力绷紧脖子,挥动胳膊猛砸开车的板寸男,板寸男用肘子格挡着加上长得五大三粗,对他没造成多大伤害,他继续开车。
眼看就要窒息,张向东出现晕眩,双脚猛蹬,脚下踩到了一个铁什,他努力弯腰去抓可怎么也够不到,他用脚尖去挑,是锁车用的轮胎锁。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身子前倾脚上钩拿到了车锁,他奋力甩起向后砸去,锁头砸在后边男人的脑袋上。
一声闷响,男人去护头,松开了细绳,张向东缓过一口气。拿掉脖子上的细绳回身套在男人的脖子上也来了一次猛绞,男人吐着舌头,生死挣扎。这时开车的板寸男拿出匕首边开车边胡乱猛扎张向东,他的大腿上被刺了俩刀,热辣辣的疼,鲜血浸红裤子。
他不得不松开绳子转战板寸男,狭小的汽车空间内根本施展不开格斗技巧。张向东只能机械的用双手招架,胳膊几处被划伤。
致命的一刀捅过来,直逼张向东的脖子,他反应极快,向左侧扭躲,不料身子被坐椅堵死,跟本躲不过。眼开匕首刺来,张向东瞳孔收缩,一把抓住了刀刃,鲜血顿时从指缝间流出,刀刃割到了他的指骨,疼痛难忍,但他死死不松手。板寸男吃惊的看着张向东,张向东另一只手挥拳砸去,铁拳砸在板寸男的嘴上。
板寸男的牙齿爆裂,张向东拳头也被碎牙咯破了。砰砰砰,几颗子弹洞穿了玻璃擦着头皮飞过,张向东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金杯车紧随而来,“真他妈阴魂不散。”他骂了一句。没想到又是青皮瓢子头的那帮人,在盛世朝歌侧身而过的那个人正是青皮瓢子头,看他刚才的那身打扮应该是盛世朝歌的人。
张向东忍着浑身剧痛夺过板寸男手里的匕首割断板寸男的的安全带,一脚将他踹出车外。张向东跳上正驾自己开车。被板寸男撞开的车门来不及关上,被一辆贴车而过的卡车撞飞。一股强劲的冷风灌进车内,张向东清醒了不少。
后面的金杯车穷追不舍,后座上的虎背熊腰汉子也醒过来,扑上来抱张向东的脖子。张向东一肘子磕在他面门上,汉子后仰跌坐回去。
汉子不死心,再一次爬起来进攻,张向东不能再给他机会,帕沙特在高速狂驰,他猛然拉手刹狂打方向盘,帕沙特甩尾,汉子被甩的撞破后门飞了出去,重重跌落在柏油路上,向前滚出十几米,不幸,被追赶上来的金杯车碾身而过,压成了肉泥。
张向东独自驾车开向一条岔路,路面坑坑洼洼,是一条土石烂路。金杯车紧随过来,张向东的心一沉,看来对方这次铁心要自己命。他别无他法,束手就擒,必死无疑。
他一脚地板油踩下,帕萨特离弦之箭般窜出,车轮碾过,碎石横飞。金杯车里的人不断开枪激射。
远远的张向东看见一列火车气势磅礴的开来,这条岔路直通铁道,除了回头别无它路。后有追兵前有火车,何去何从,张向东艰难的做着选择。
他一咬牙,“死就死了。”换挡踩油门一气呵成,车子直逼铁道而去。
“逛吃,逛吃……”火车气浪逼人,越来越近。
张向东的车子撞断护道栏杆横穿而过,与此同时火车也飞驰而来,火车头撞到帕沙特的车尾。车子的尾部稀烂,车体被强大的撞击力顶得旋转飞了出去,重重落地,张向东眼冒金星,头昏脑胀。
他揉揉眼睛,出下一身冷汗。速度要是慢一秒自己就被撞成肉泥了。
火车对面的青皮瓢子头暴跳如雷,等火车完全经过时只看到一辆面目全非的帕萨特……
东去的火车上,张向东躺着铁皮车厢里惊魂未定。他的大腿上,血朝外渗出。他点了支烟猛吸几口,才觉得不那么疼了。
伴随着火车很有节奏的声音张向东迷迷糊糊睡着了……
待他睁开眼时天已蒙蒙亮,火车经过一个小站速度慢下来,他爬起来跳下火车。又顺着陡坡下了铁道桥,桥底下有一座涵洞,他摇摇晃晃钻了进去。
涵洞里燃着一堆火,干树枝发出噼啪的声音。角落里蹲着一个男人,三十来岁,却俩鬓斑白,一脸沧桑。男人身旁丢了满地烟屁股,他手里拿着一瓶白酒时不时灌上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