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也是出气比进气多!
在几人震惊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犹如来自九幽地狱,“不知死活的东西!”
帝歌肃着脸,谁也没看,直接转身离开。
其他人不知道,但且末却看出来了,帝歌手下留情了!
堂堂元婴期的修士一招下去,她心动期的人还能留口气在,不是手下留情是什么!
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焦急的飞花敏,是因为她吧!要不然一向铁血的帝歌怎么会向一个辱骂她的人手下留情。
略带魅色的狐狸眼眸在那张貌若天仙的脸上来回扫视,到底看上了她什么,是那张纯洁无欲的小脸?还是那份淡雅、秀若兰芝的气质?
眼帘微敛,掩饰住了眼底那道意味不明的光芒。转身追着帝歌的脚步小跑而去,娇喃的语调远远传来,“夫君,等等人家啊!”
“嗑!嗑!嗑……”嗑瓜子儿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沉寂的房间内显得十分响亮,犹如躲在地下偷吃的小老鼠。瓜子壳儿在半空中滑过一道弧线,杂乱无章的落在了门前,嗖嗖的声音不断,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门前的壳儿就有一大堆。
屋内,只见小帝岩懒洋洋的靠坐在太师椅上,小短腿儿一前一后的晃荡着,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嗑着。嘴角上扬,一脸的幸灾乐祸外加期待的笑望着门口。
屋内的另一边,帝歌眉头紧蹙的坐在桌边,修长的手指在桌缘上有节奏的轻敲着。
看着异常兴奋的小帝岩,帝歌沉寂的问道:“是你干的?”
“啊?”小脸故作迷茫,不解的看着她,“姑,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帝歌的视线穿过雕花木窗,隐约能见一道纤美的身影急匆匆的向茅草房跑去。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嘿嘿嘿……”小帝岩跑到帝歌身边,殷勤的帮她捶着腿,讨好的笑着,“姑,你怎么知道是我啊。这次我做的可隐秘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拿来!”帝歌可不吃他这一套,肃着脸不带一点多余的表情。
撇撇嘴,小帝岩一脸不情愿的从怀里拿出个乳白色的小瓶子。
帝歌拿过瓶子,放在鼻翼下闻了闻,随即放在手心上掂量了一下,问道:“你放了多少?这瓶子都空了。”
“嘿嘿!”小子再次得意的笑着,将肥短的食指竖起,“不多,就这么一小瓶。”
看那道倩影的速度就知道这小子下的量不轻,帝歌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下了一瓶子的量,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还真敢啊!
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眼底有止不住的笑意,“你小子就等着她回来收拾你吧!”
“这可说不定。”小脑袋高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想要收拾小爷,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精力!”
帝歌眉头轻挑,这次可听出点儿门道来了,“这药哪来的?”
起初她以为他的药事从连太医那里拿的,但是显然不是。因为连太医手里的泻药对元婴期的修士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多是让人腹泻二三次。看且末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已经去了不下五十次了吧,而且看那架势还有加剧的可能。
“你猜猜!”木鱼脑袋一偏,骄傲之色瞬间在肥嘟嘟的脸上浮现。
看他小尾巴都翘天上去了,还用得着猜。
“这样的事只此一次,如果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私自用药,以后你就别想再碰那些药材了。”帝歌也不是要阻止他往医德药理方面发展,只是他现在缺少一个好的老师,虽说连老的医术不差,也还算得上精湛,却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他的思想古板,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要是将小帝岩交到他手上,只会耽误了帝岩在医道上的前程。
“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用药了。”小帝岩一听帝歌的话立马收起得意的笑容,严肃的担保着,黑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更加真挚。就怕她姑一个不乐意,就把他手里的药材给收了,那可是他几年来的心血啊!
“你不用跟我保证,我只看结果!”他的保证要是有用,估计天都会下红雨,“保不保得住你那些药材,就看你自己了。”
“那敢情好啊!药材肯定能保住。”刚提起的心瞬间又落下了。姑从小就教他:大道五十,取其四九,凡是总有一线生机!想要不知不觉的下药,总会找到办法的!
要是帝歌知道他这想法,还不得呕死。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不就是了。
“姑,我们不说其他的,就先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小帝岩趴在帝歌腿上,十分好奇的问着。这次他做的很隐秘,龙凤泻制作好后,就装在了瓶子里,从没有拿出来过。而且那药无色无味,成粉末状,放在空气里没有人能发现,最主要的是龙凤泻单独使用更本就不能成为泻药,只有混着食物一起吃下,才能发生反应。
小帝岩也不怕因为药量下的少就失去了药效,他对自己配置的药十分有把握,只要沾上那么几粒就能拉上一两个时辰,要不然怎么配得上龙凤泻这个名字,连五爪金龙、浴火神凤这样的神兽都能制住。
由此可见他对且末那是恨之入骨啊,整整一瓶的龙凤泻下去了,且末这次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啊!
“猪老袋!”帝歌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还用得着发现,看你那一脸的得意像,就知道了。就连你什么时候下的药也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