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小帝岩摸了摸脸,他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
“那姑,你说说,我什么时候下的药。”明显的不相信帝歌的话。
帝歌看他一眼,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水晶圆盘,水晶显然是经过无数岁月形成的天然水晶,纯净、色泽圆润光洁,晶莹透亮,光彩夺目,手感沉重,光线通过时可透射出绚丽的七彩虹光。透明的水晶圆盘在白玉般的手心处闪闪发光,圆盘内有着股股灵气波动。帝歌指尖轻弹,一道浑厚的紫色灵力直射水晶圆盘内,刹那间,水晶圆盘光芒大作,半空中,浮现出道道影象,显然是前天晚上小帝岩和且末两人的对话:“哟,豆芽这么大点儿的小不点儿也懂得什么是享乐?”
如丝的媚眼似有似无的往帝岩瞄了瞄。
且末吃着的同时还不忘与他拌嘴,这死小子,一天不说他,他就浑身不舒服。帝岩的年纪虽小,但从小在皇家长大,耳目有染,再加上她那副神情,自然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顿时勃然大怒,双目赤红,小脸铁青,猛地挥出小手,那凶猛的架势,看得帝歌心中一紧,还以为他要出手打人呢,到最后却只能像纸老虎,空有架势没有实力,只能做无谓的咆哮。
那副忍而不发的模样,见了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揪心。
帝歌静坐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没有要插手帮忙的意思。她相信小帝岩石吃不了亏,小恶魔这个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我、我……我什么啊?”且末见他那副像是吃了大便的模样,心情大好,手上的动作又快几分。不愧是灵怨城内数一数二的客栈,做的饭菜都这么好吃。
帝岩见且末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亮。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殆尽,转而狡黠的笑意浮现,一步一摇的走到帝歌身边坐下,看着且末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你!好样的!”
手一挥,一切影像瞬间消失在房间中,“药就是你挥手的时候下的吧!”
帝歌的声音把正处于震惊中的小帝岩给拉回来了,不过下面的话就让他的笑脸挂不住了。
“小岩啊,不得不说你变聪明了。知道以胜怒的假象来引开她的注意力,从而在她不注意之时下手。可是……”大拇指轻轻的摩擦着水晶圆盘,缓缓的道,“你最大的弱点就在于什么都写在脸上。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切都是白搭。”
小帝岩沮丧的低着头,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寂落,“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下次?
且末要是听到这句话,非得立马从茅草房里冲出来不可。
妈的!个个都不把老子当人看啊?
“恩!”帝歌淡淡的点头,“下次就不要用泻药了。”
咦?小帝岩诧异的抬头,下次不要用泻药难道姑的意思是可以用其他的药?
也就是说,如果他下次用药,就不算私自?
远处一道靓丽的倩影缓缓而来!
缓缓二字用得十分贴切,迈着小莲步,踏着小碎花,柔软的身子在风中摇曳,好似浪涛尖上的一叶扁舟,更像悬在半空的水晶,一旁就碎。显示着别样的柔美!
走进了一看,才发现这位原来就是我们那无比妖娆风韵、无比绚烂耀眼的且大妖孽啊!
且末走路恍若脚踏浮云,软弱无力,狐狸媚眼通红,布满了血丝,眼底黑黑的一片,脸色苍白无力,圆润丰满的身子好似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衣衫凌乱,一眼就能看出是匆匆忙的往身上套的。
这模样一出,不止小帝岩被吓到了,就连帝歌也愣住了,他们何时见过且末这么狼狈的模样啊!恐怕都不能称之为狼狈,这模样,甭说他们没见过,估计连且末自己都没见过。
跟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且大小姐相比,简直是淤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人未到,声先来,“呜呜呜……夫君!我快死了……”
恩啊……帝岩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声音太恐怖了,比贞子还贞子。软绵绵、阴沉沉,听着就感觉只剩最后一口气在了!
且末也没指望帝歌能过来扶她,自己扶着门框,一步一拖的移进屋里,拼了最后一口气,移到椅子旁,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两眼一闭,四肢一摊,俏脸暗淡无光,呈现一片淡清色!
看样子是已经到极限了!
“哎哟!”不过刚一坐下就疼苦的哀嚎一声,双手轻柔着连坐都不能坐的屁股,怒骂道:“我靠!什么破椅子嘛,这么硬,坐着还咯屁股。小二!小二!”朝着门外便大声喊着,“给本姑娘把这椅子抬下去,劈了当柴烧!”
这那是极限啊,都还有精力骂人。
见她胜怒的模样,帝歌倒是放心许多。
且末的心情郁闷了,还非常郁闷。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无缘无故的拉肚子,还拉了一晚上,从与营奇几人分开一直到现在。看看,一晚上就把她折腾成什么样了!
照着样子下去,非要来她命不可。
心情郁闷了,自然就要找东西发泄,这椅子就成第一个倒霉蛋了。
且大小姐发脾气了,人人自危!
听到唤声,店小二就匆匆赶来,“客官,请问有什么吩咐?”
“来得正好。”且末大手一挥,“快,将这椅子搬去膳房,烧了。放这儿碍本小姐的眼!”
“这、这……”店小二为难了。你说,一张好好的椅子放在那儿,即不会动也不会说话,怎么就碍着你大小姐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