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坐起身,打开自己的皮箱,拿出那把格洛克17,一边细心地擦拭一边思考应该怎样跟安祈佑达成休战协议。
“咚咚……”有些粗重的敲门声打断了我刚刚萌芽的思路,我有些恼火的把枪扔到床上,走到门口,没好气的问:“谁?”
“我。”对方的口气听起来很不耐烦,好像如果我不开门,他下一秒就会卸掉这块四星酒店的昂贵门板。
“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敲门应该轻轻的吗?”虽然很惊讶他会主动来找我,不过我还是皱着眉打开了门,门口的家伙靠在门框上,手里是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是资料,你最好看一看,不然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都救不了你。”安祈佑说着,毫不避讳的大步走进了我的房间坐下。然而当他看到床上的手枪时,动作极明显的僵硬起来。
一时玩心大起,我拿起手枪继续认真的擦拭,然后挑眉问:“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这是案子的资料,你看一下。”安祈佑坐定,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但眼睛却一直注意着我的手枪。
满意的看到他紧张的样子,我收起枪,拿起桌上的资料翻阅起来。
资料主要是关于那块已经失踪的稀世宝玉,此玉名为阴阳玉,呈黑白阴阳形态,通体圆润,无瑕疵,年代久远。
然而最稀奇的并不是这,而是迄今为止仍没有一位考古学家能给出它的具体年代与品种。
“真是块奇玉。”我忍不住感叹。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觊觎着它。”安祈佑看着图片不禁皱眉。
是的,因为是奇玉,所以想得到它的人也不在少数。也正因为如此,案子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那么,要以最危险的替身身份进行工作的,是谁呢?他?还是我?
我踩着10厘米高的高跟鞋徘徊在星巴克门口,手心紧张的微微冒汗。之前约好的警官依然没有来,我不禁有些着急。
昨天讨论的结果以安祈佑作卧底这个决定而结束,理由是我缺乏实战经验,贸然进入太过危险。
话虽这样说,准备工作还是最重要的。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事先和美国警方打好招呼是必然的。不过美国警方确实比想象的还要不配合,处于政治原因准备对此案保持沉默,所以我被人家放了长达4小时的鸽子。
“早就猜到要这样。”随后赶来的安祈佑倒很淡定,悠闲的喝了几口咖啡就坐下来看报纸了。
“喂,你就不着急吗?没有他们的许可,我们的做法是非法的。”我夺过他手里的《纽约时报》生气的问。
“如果不想引发国际争端,我想他们是会保持沉默的。就算到时候追究责任,那也是上级的事。”
“喂,你该不会是想把责任推到我爸爸头上吧?”
“我可没这么说,你要知道,我爸是市长,追究到责任的话他也逃不过。”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这个家伙真的会乱来吗?一点不像爸爸说的那样沉着可靠。
“回去吧,等也没意义。”安祈佑站起身,竖起自己黑色风衣的领子,遮住尖尖的下巴,瞟了我一眼说:“跟着我,情况不对。”
汗毛迅速立起,我收紧口袋里的拳头,迅速环顾四周,紧紧跟上安祈佑。
我们的身份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么?那案子接下来该怎么继续下去?换人吗?可是除了警方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会暴露,足以说明一个问题:有奸细。
我们在洛杉矶街头紧张的穿行,小心的和行人保持距离,以免出事时会波及到他们。
“我们出事的话会演变成国际问题的。”我皱眉。
“你要对美国人的扯皮能力抱有信心。”
“……”
大约转过了两条街,安祈佑将手伸进了口袋。
“别冲动,会惊动不该惊动的人。”
我按住他,刚准备让他慎重一点,却突然被掼了出去。
“砰!”
枪响让我的让我的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但马上,我便拔出腰间的手枪,转身对向了枪声发出的方向。
然而一个身影却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黑色风衣高高扬起,深邃的眼睛无比犀利的盯着我们面前那个一身黑色装扮的男人,而他的手枪,正直直指着那个人的印堂。
“Whoareyou?”安祈佑紧紧盯着那个男人,声音冷得像寒冬时节的冰锥。
“Comeback,chainese。”
“不可能。”
“砰!”
当那个男人倒下的时候,我收回了手中的格洛克17。
“裴瑞希,你要怎么交代?”安祈佑转过身,表情僵硬的问我。
好吧,我承认我是给了那个人一枪,不过我还没有傻到要给自己惹来一桩任命官司的地步。
“你不知道要种东西叫做麻醉剂么?”我白了安祈佑一眼,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地上的血吓得僵硬在原地。
“你……”
“我什么我,还不帮我一把?”
我没有把安祈佑带去医院,因为在那里,要我们出事简直易如反掌。
“痛不痛?”
“还好。”
我熟练地帮安祈佑处理胳膊上的擦伤,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睛。
被他救一命是好事,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欠啥都不能欠人情。
他出事,那么卧底就只有一个人选了。我。
劳伦斯……杨的私人舞会马上就要在他的私人别墅举行了,那时,我就要以知名企业家汤姆……艾伦的新马子的身份出席那场舞会。
“你确定不会有问题么?”安祈佑愣愣的看着我,不太自然地问。
好吧,我承认今天的打扮很好莱坞,不过,这是必须的。
十厘米高跟鞋,米黄色雪纺露肩小礼服,整齐的直发铺在背上,略浓的彩妆遮住本来面容。
“我会随时关注你的动态,注意安全,潜入后一定要通知我。”安祈佑紧张的站在我面前,眼睛里的不坚定完全与他干练的形象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