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兰律不断的询问下、宋仪修条理清楚的回答下,在这个只要是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规定的圈数的人就可以自由活动休息的上午,纳兰律倒是对他们这个世界的高层人物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说全部都了解清楚透彻了,但大概的一些笼统的信息她还是记到了。
宋仪修帮她普及这些东西也不可能是将她所知道的全部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的,毕竟嘛,考虑到的是纳兰律的特殊性——纳兰律她本就不算也不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现在只是拥有了一个可以正式进入他们这个圈子的资格而已。所以说,她必须要记住一些必要的要点和常识;再说,她一下子记不到那么多该怎么办呢?所以说,她还是为纳兰律考虑的。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纳兰律和宋仪修及他们圈子的几个女生一起去吃了午饭后才回寝室睡午觉。
其实午觉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只有一个半小时,但是呢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已经可以了——有休息、缓冲的时间,能不可以吗?
时间就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一下子一下午就到了,他们又要开始军训了。
但不管钱教官给他们布置了多少任务,反正就是那么一个样儿,纳兰律基本上都会撑下来,然后在完成了的基础上自行翻倍做更多的运动——须知,她在了解了军训的含义后便定下了一个目标,那便是做大量的运动。
这不仅仅是为了让委托人的身体在瘦上一瘦,最好能成为大众审美心目中的那种正常人体重;更是为了锻炼身体——委托人在中考时不就接触了那次体育测试嘛?中考有,高考也有啊!既然为了高考要考好一点,那各科就绝不能拉分,尤其是体育,光靠身体而不是脑子就可以获得这分数,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说啊,纳兰律自是愿意这样做。
就这样,纳兰律开始有规律地生活着:白天锻炼身体,晚上就在空余时间里把精力放在医书之上,倒是越来越,嗯,好奇和跃跃欲试这书中的知识了。
而这样过,一过就是七八天,一个星期有余。基本上现在钱教官对纳兰律越看越顺眼了,就没见过这么好的苗子,还这么的努力,让人不管怎样也生不起气来啊。当然,他也不可能愚蠢到认为赵安律这样做是毫无意义的。
每个人做不同的事都有不同的理由,如果真的没有理由;凭着喜好在做事,那只能说那可以说他不是人了——就是再低,也肯定时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这天,在纳兰律和那十几人跑完了20圈后,他们却是要继续去做四百个俯卧撑、三百个仰卧起坐了。
意外就这么直挺挺的发生了:在他们大家都在做第二百三十四个俯卧撑时,宋仪修突然昏厥,不省人事。离她最近的几个人自然发现了,赶忙叫起了钱教官来。但是呢,周围的人中却没几个个围在她身边——除了知道后马上就赶过来的纳兰律。
钱教官一向以严肃著称,可以说他对一个人的要求严格到了令人发指,就是那十几个大世家出来的也有好几个不能忍受。就比如他的规则中有一条,在他监督他们训练时不能偷懒,不能违规,否则后果很惨。他也没怎么说后果有多惨,后来一个普通学生犯了,他们却是知道那后果真的很惨。因为违了规的那位同学后来他们去找过,但是呢整个人都不是很好,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似的。自此,他们,也仅他们,不包括那些普通人,不敢也不会公然违规,当然,纳兰律就不知道了。
纳兰律注意到了她的状态,眉头微蹙,但是墨色的双瞳却闪动着一样的光彩。
说实话,她看了医书那么久,基本上是快翻完了,但是呢却还没有一次真正的练习过呢,这倒是一个遗憾。
所以说啊。
纳兰律轻轻的蹲下了身子,把宋仪修的左手放平在草丛上,然后将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按照一定的顺序放在了她手腕上,回想着书上所看到的知识,按照上面的一步一步来。
好一会儿,她才将手从宋仪修的手腕上抽离。而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的钱教官突然出声了:“把好了吗?情况如何?”声音中没有讽刺和怀疑,但是其中的好笑意味还是听得出来的。其实他在纳兰律将手指放在宋仪修手腕上的时候他就到了,但是他没有阻止。
他也是知道这十几个单独叫出来训练学生其实一个个都是不平凡的,毕竟关于那个世家的圈子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基本上这十几个中他们的资料他都有,详细,但不会太过。但是这个赵安律不同。
他没有她的任何资料,只知道她叫赵安律,是莫老和陈老连同推荐的人——莫老和陈老那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在他们那个时期最最令人憧憬的大人物!联合推荐,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这个人很受他们的器重!
这不得不引起上层的注意,于是有人去着手调查。但是,调查的结果却令他们大吃了一惊,还有一件事竟然是和陈老有关!不知道陈老他们去调查了没有,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二老默认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他们知道这些,那就说明,这个赵安律不仅很得他们的心,而且隐隐有想要将她向上介绍的意思。(其实我想说,这不一定是器重啊,可能是为了将她逼入绝境呢。)
他们其实大多是对这个人还是不太感冒的,但是呢既然那两位发话了,也不会不管啊。于是乎,钱教官就来了。
说真的,他其实在这几天中对这位的感觉挺好的,但是呢,就在刚刚,他对这位感觉又不是很好了。为啥?自己没多大个本事就算了,居然想滥竽充数,哦不,这不是滥竽充数,这是自傲,嚣张得很。打脸充胖子,她难道不知道这其实对她的形象很不好吗?或许她压根就不在意她的形象,而不是不会,不懂。
于是他才会静静地站在这儿看她许久。
“嗯?教官问她的脉象吗?有些糟糕。脉象平稳,但是却有些不太固定之感,有可能是小时候留下来的隐疾没治好而留下的病根又复发了一次吧。”纳兰律这样答着,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