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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

灵雨手撑额头,眸光深沉地凝视它,唇角磕破一块,一抹嫣红随之绽放在唇边。

角上铃铛微晃,丁丁,丁丁。

麋鹿海琼无声地半跪在他面前。

灵雨消瘦了不少,纯白衣袍映衬得他脸色苍白。黑发凌乱,微微上扬的唇紧抿,幽深的眸阴沉,带着慑人的冷冽。

“从此,绝不出白灵山半步!”他一开口声音沙哑,却很平静。

夕阳最后一缕光亮落下,连绵山脉形成巨大起伏的黑影,山风冷冽呼啸而过,吹过高高耸立的树木。树叶沙沙声大作,偶有鸦声掠过。

正屋里有烛光,落子鸳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白色镶金绣边的常服沾染了露水,邪魅如斯的男人站在琼影亭,微拧眉盯着玄月,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眸光冷冽。

“公子,您以为如何?”玄月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焦虑。

洛染澈目光冷淡,声音之中也带了一丝叹息:“终是可惜了。”

玄月下意识地道:“他才不可惜呢,公子——”

“朕自有主张。”洛染澈却笑了起来,那笑容之中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玄月目瞪口呆地看着洛染澈,他突然意识到,兴许真是自己庸人自扰。随即点了点头,认真地道:“玄月明白了。”

夜色如墨,月悬中天。

一旁的侍卫给聂青倒茶,聂青低头瞧了一眼,碧青色的极品茶叶,淡淡一笑。

凌冉茫然了片刻,很快又恢复了神智,试探地问道:“此计可行?”

聂青对他云淡风轻地一笑:“你又何出此言?”

赵绰有点不安:“绝尘,这一招‘以逸待劳’,当真有效?!”

元绝尘冷笑一声,道:“安枫墨有一点说得没错,我们没有完全摸清对方能力。既如此,必须从多方谋划。一是夜国公主能否及时带夜国国师回归;二是夜王处于夜国中心‘夜沼国’。我们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为一个未知设下陷阱!”

聂青轻轻地笑了笑,道:“所以,你打算让夜国公主和国师永远回不了夜国!”

元绝尘深深地看着聂青,点点头,道:“没错!既然前提是未知,何不扭转乾坤,变被动为主动,把它变成死局!”

赵绰看着元绝尘,不赞同地道:“你这招‘以逸待劳’,风险仍是存在!”

以逸待劳,三十六计之胜战计其一,是指迫使敌人处于困难的局面,不一定用直接进攻的手段(而采取疲惫、消耗敌人的手段)。

元绝尘的目光落在了聂青身后的赵绰身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算作听见了。

“所以——”赵绰连忙站起来,道,“我们不妨——”

“不妨从一开始就‘以逸待劳’!”元绝尘冷笑了一下。

赵绰倒抽一口气,聂青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夜王心心念念夜国公主和国师早日回归,我们何不从此处下功夫!”元绝尘眼神之中带了一丝凶狠,继续道,“我们只要散播夜国公主和国师回国的消息,待夜王惊喜打算迎接时,却发现只是一个谎言,必定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毕竟很难查出造谣生事者,又因罪不责众,不能随意处罚。如此循环,一来二去,等哪日夜国公主和国师真的回来了,夜王却很难再相信,夜沼国的大门,将牢牢关闭!”

凌冉皱眉道:“万一夜王依旧一听消息便打开国门迎接呢?!”

元绝尘笑容变得冰冷,道:“这不正合己意?!无须多奏效,不过是敲打敲打夜王的耐心罢了。”

凌冉为难地看着他,道:“绝尘,你讲明白点!”

聂青的笑容变得很淡漠,“好一个一石二鸟。此计一来可以耗损夜王耐心;二来,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踏入夜沼国!”

“聂青——”凌冉一时说不出话来。

元绝尘语气平淡地道:“不过,确实有一点,要多加防范!倘若夜国公主与夜王有信物,那可就难办了。”

赵绰心里一动,看着元绝尘道:“信物?!你是指夜王和夜国公主有特定的交流方式?!而那个信息,便是打开夜沼国国门的‘钥匙’?!”

“没错!”元绝尘笑了笑,道,“所以,不止是夜王,其余的,我们也要敲击一下。”

聂青失笑,道:“其余的?!无非是夜国百姓,夜国公主和国师罢了。”

元绝尘笑容却和煦:“还有一人!”

聂青略微吃惊,眉头微微皱起,道:“你是指——”

厚重的云层遮挡着明月,深沉的夜色隐去了点点星光..

精雕细刻的壁画上嵌着随珠,熠熠荧光将偌大的宫殿映得如白昼一般。身着玄色广袖长袍的洛染澈坐在桌案后,金冠将如墨的长发束起,一只手拿着书卷,另一只手支着额,微微侧着身子,露出邪魅的侧脸。

流玥静静地看了许久,终于问出方才一直想问的:“公子,您不担心那些将军和墨王——”

洛染澈熠熠生辉的眸子暗了暗,将书卷搁置在一边,看着流玥,笑容有些高深莫测:“既然他们爱玩,便由他们闹去。”

流玥哑然,闹?!看样子,在公子眼中,那些影国赫赫有名的将军不过是顽劣孩童罢了,思及几位将军如何风姿绰约,意气风发,转瞬间化为孩童,流玥忍不住轻笑一声。

洛染澈似笑非笑地看着流玥,没有开口,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日后,只怕会更热闹了..

朦胧月下,只见庭院雕窗,浓重的黑影投在青砖上,有一种荒凉而阴森的感觉。

落子鸳从内屋出来,一双古井般的眸子没有波澜,唇畔带了一丝冷笑,消失在夜色中..

安枫墨心中最担心的便是这一点。

“墨王,可曾睡下?!”这时候,突然幔帐微动,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子,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可不就是元绝尘元将军!

安枫墨一愣,突然嗤笑道:“元将军这是何意?!”未经允许,堂而皇之闯入,即便真睡下都要被如此举动惊醒,更何况若撞破自己的谋划,岂不功亏一篑?!

元绝尘不以为然道:“怎么?墨王要按军法处置?!”

挥退了几位统领策士,安枫墨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何事?”

元绝尘突然伸出手,一下子指向安枫墨,道:“墨王,你已知晓夜国国师下落,为何隐瞒?!”

安枫墨失笑:“元将军此话何意?这污水泼得也太过突然,莫非别有深意!”

元绝尘望了他一眼,目中透出冷凝:“墨王,如果绝尘没有猜错,你根本不想这场仗赢!”

安枫墨声音与神情一样含笑无波,一字一字都咬得极清楚:“元绝尘,你想利用我!”

元绝尘面色却是变了,一狠心,道:“墨王,你知晓夜国国师下落,这是确信无疑的!”说着,他便掀开幔帐走了出去。

安枫墨望着被夜风吹动的幔帐,最终叹了口气,道:“明日要热闹了。”

听雨阁,月怜薇的手指绞在一起,指节泛白。淡青色的百褶如意月裙,夜风吹起,她整个人像被掏空,浑浑噩噩不知所措,这一天一夜何其难熬。

“月姑娘,早些休息吧。”凌枫想了想,还是迟疑道。

月怜薇眉眼之间十分平静,好像没有听见。

凌枫不再开口,静静地看了月怜薇一会儿,道:“墨王还有些日子才能回来。”

月怜薇看着他,笑了笑,道:“我愿意等他。”

这颗世间最冰冷却又最炽热的心,她愿意等,愿意,永远等待..

凌枫叹了口气,道:“月姑娘这是何苦?!”

月怜薇突然笑了起来,奇怪地看着他:“何来苦楚?我快乐还来不及呢。”

凌枫看着月怜薇,越发地疑惑了。

月怜薇看他依旧茫然无知,便道:“凌枫,情到深处,是无法自拔的。”

说罢,月怜薇缓缓转身,像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般,踏入房内,凌枫立在楼下,仿佛读懂了什么。

日暮西山,夕阳余晖落满院内一架蔷薇,小落子鸳透过窗棂看得出神。

清澈干净的眸子安静如水,仿佛能一眼看透彻,再仔细瞧,她眼眸中有种好似再也容不下谁的感觉。

直到一缕苦涩药味传入鼻中,小落子鸳不由得皱眉,翻转身子,合起眼帘继续睡。

她沉默,无声地抗议。

“药凉了更苦。”夜王白容慢条斯理地说。

“药我会喝,父王,你放了夜冷哥哥吧。”小落子鸳眼中起了一层雾霭,坐起身来央求着。

“子鸳乖,喝药对身体好。”白容温柔地哄着她,将汤药端起递至她唇边。

小落子鸳侧转脸不看他,淡淡道:“父王,放了夜冷哥哥。”

白容收敛笑意,声色俱厉道:“你若不喝药,本王就杀了他!”

说罢,将汤药搁置一边,拂袖离去。

小落子鸳深深吸气,眼底流露满满的无助,端起尚有余温的药碗,眼泪无声流淌。

猛地,她将汤药泼向窗棂下的花圃。

一点浮萍去何方?浅浅来,悠悠浪飘飘梦结,沉沉自彷徨。看它丝根清流上,冷冷游,默默淌。鸾镜青鸟红酒旁,奄奄飞,渐渐忘素素纤指,不知怎思量。

清晨,一抹斜晖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影子,洛染澈举目,天地为之一灿。

此时正与流玥对弈,棋局已过大半,差不多几步就能分出胜负,洛染澈继续落子,原本他占了胜势的棋局突然露出破绽。

对面的流玥用指尖点点他,面带得意地落子。洛染澈神色淡然平静,随即又跟着落下一子。

眼看就要胜的他逐渐显出弱势,流玥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落下一子,希望一举成功。

洛染澈并不着急,慢悠悠地将一子落在一处,流玥的笑意顿时凝结,哪里想到他还在这里布了局,看似他不留神就要失手的棋局,突然逆转成了稳赢,她不禁直摇头。根本就是洛染澈引着她入局,输惨了。

她站起来,抱拳作揖道:“公子,流玥受教了。”眸中是敛不住的笑意。

洛染澈深邃的眸中潋滟泛光,笑了笑,道:“流玥,宫里是时候要添些新玩意了。”

望着那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流玥哆嗦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公子是打算选妃?!细细想来,宫里确实没多少女人伺候公子,也该添些新人了。”

洛染澈听罢,勾起唇角浅浅笑起来:“流玥,你且留在这里,待玄月将那人带来,好好下一番功夫,也算是不枉赐教了。”

流玥吃了一惊,急切地道:“公子,这是要去哪?”

“白灵山。”洛染澈眉峰唇边噙着笑,那双黑亮至极的瞳眸却没有一丝笑意。

流玥更加吃惊了,静静地望着洛染澈,见他黑衣如泼墨,金线绣边,灼灼照人又勾魂夺魄,深吸一口气,道:“公子小心些。”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他端起粥碗狠狠扔出去,哗啦一声传来,夜冷紧抿着唇,脸色发白。

落子鸳走近,对冷眼相看自己的夜冷道:“我从不知你如此执拗!”

夜冷沉声笑了笑,面容冷漠:“你当然不知,这世上,懂我的只有珊儿一人。”

“懂你?!”落子鸳嗤笑了一声,道,“夜公子如此渴望被人读懂,莫不是寂寞难耐?!”

夜冷闭了闭眼眸,沉默片刻,突然笑起来,道:“兴许你说对了,我一直在等一个人,一直在等..”

落子鸳略微有点出神,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冷淡:“等到了?”

夜冷凝视着落子鸳,缓缓地道:“等到了,她就是珊儿,我的妻。”

听罢,落子鸳的眼底,仿佛有什么情绪破碎了,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夜冷,随我一同回去!!!”

“珊儿在哪?”夜冷直接忽略落子鸳的话语,心隐隐作痛,语气却佯装清淡地道。

落子鸳看着他,眼睛里慢慢出现一丝波动:“用她的命,换你随我回去!”

夜冷却笑了笑,道:“你可以带走我,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

“你是生是死无关紧要,倘若你不随我回去,便让你心爱的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落子鸳说到这里,凝眸一笑,“夜冷,想必舍不得吧!”

夜冷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找不见一丝属于人的感情。落子鸳还在继续说下去:“我没有多少时间等你做决定,你犹豫一分,她受折磨十倍!夜冷,你可明白?!”

夜冷的声音开始发颤:“我要见她!”

“那就快些把伤养好!别耽误太多时间!”落子鸳嘴角勾起了笑容。

“我的伤无妨,我要见她!!!”夜冷语气冰冷,声音却坚定。

见落子鸳转身就要离去,夜冷重重拧眉,咬牙,道:“你该不是戏耍我吧!”

落子鸳没有回头,只是冰冷地道:“我重新为你熬碗粥。”

夜月殿四周,黑烟氤氲缭绕,林木“沙沙”作响,仿佛在预示着什么的到来。

夜王白容听了这话,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声道:“不可能!”

苏清看了白容一眼,心头掠过无数念头,慢慢地吐出一口气,道:“百姓都言公主和国师已回夜国——”

“不可能!”白容冷哼一声,道,“子鸳回来绝对会提前告知本王——”

“只是——”苏清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国师现下在影国墨王手中。”

“你说什么?!”白容顿时变色道。

苏清把心一横,郑重地重复一遍:“夜王,微臣说公主和国师本已回夜国,但是现下国师被墨王擒住了。”

白容有一种震惊和荒谬之感,随后便是默然。

苏清叹了一口气,道:“夜王,必须要救出国师啊!”

“丞相,你当真认为夜冷那么容易被影国墨王擒住?!”

“子鸳会眼睁睁看着他被生生擒拿?!”

白容一句一句地问着,神色执著。

苏清面上的神情变得阴沉起来,口中还是道:“若国师受伤了呢?墨王拿他轻而易举;至于公主,她定是想方设法救国师,所以来不及传消息。”

“那墨阎呢?它可是夜国的灵兽啊!!!”白容一针见血地道。

苏清一惊:“夜王,您是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白容目光微凛,道,“本王也不确定,你派些人好好打探清楚!”

苏清微微皱眉,点点头,道:“微臣知晓该如何做了。”

白容轻轻地挥了挥手,苏清见状忙抱拳鞠躬,道一声“微臣告退”,便快速退出夜月殿。

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

手指无意地触及怀中短匕,凉意侵入心尖,月怜薇没有迟疑,抬手刺向心口。

必死的心,下手丝毫不留情。

惊觉月怜薇要做什么,玄月握紧她的腕骨,抢夺匕首,奈何她一心求死,一时夺不下。玄月不想伤到月怜薇,步步退让下手没用全力,想尽力安抚她冷静。

挣扎中,月怜薇用力过猛,锋利的刀刃割破玄月的手掌,身体失重,朝前倾倒,匕首一下子直刺玄月而去。

突然一只脚踢向月怜薇的手,匕首“嘭”地一声摔落在地,月怜薇身子一震,一双眸子阴狠异常。

“月姑娘莫要动怒!”流玥转头对月怜薇嫣然一笑,“动怒容易长皱纹哦。”

话语之间流玥视线很自然地落向玄月:“玄月,你先去包扎伤口吧。”

玄月看了一眼流玥,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什么都不知道!”月怜薇眸光剧烈颤抖,冷言冷语不留余力地嘲讽,“别想从我身上问出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流玥明显一怔,虽知此女与夜国公主九分相似,如今一见,觉得简直是另一个夜国公主!

心灼痛酸楚,那种目光,月怜薇在第一次遇到安枫墨时见过,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

流玥心中轻轻叹口气,暗道果真是个宝贝。她笑吟吟地走过去,道:“月姑娘误会了。”

误会?!一大早将自己从墨影府劫过来,还打伤侍卫凌枫,此刻,一句误会便作罢?!绝不会如此简单!!!

月怜薇清冷的眸光闪过一抹嘲弄,道:“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流玥定定地看了月怜薇好一会儿,才笑弯眉眼,轻声道:“月姑娘难道不思念墨王?”

月怜薇顿时心惊,脸色发白地咬紧了唇,许久,“我不思念。”那么淡漠的语气,幽深眸子沉寂,不起波澜。

流玥勾起唇角微笑,眸光闪动,道:“墨王伤得很重啊,可惜了。”

“你说什么?!”月怜薇听罢,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眼里渐渐溢出泪水,她深深呼吸,头痛欲裂,“我不相信!”

流玥心里却是感慨万分,公子真是料事如神,预知安枫墨绝不会传书信回墨影府,月怜薇自然不知安枫墨现在的情况,也是可怜人啊!

“既然月姑娘任由墨王自生自灭,”流玥语气淡淡,“今日就当流玥失礼了,来人,送月姑娘回府。”

眼泪无声落下,月怜薇声音哽咽颤抖:“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流玥神情淡然,转身欲离开,却被月怜薇很快抓住手臂,她唇色泛白,心底一阵尖锐的痛,语气近乎乞求:“告诉我!”

流玥装作随意地回答:“墨王受伤了,公子念及你于墨王的情感,特命流玥将你送至他身旁。”

漏洞百出的借口,但是女人啊,一旦感情用事,就变得愚不可及!

泪水模糊了月怜薇的眼睛,她都忘记擦去,就这么泪眼婆娑地瞧着流玥,“我随你去!”心口碾过一阵剧痛,她必须相信,因为不敢拿安枫墨的命作赌注。

流玥似乎很满意月怜薇的回答:“即刻出发吧。”

月怜薇却死死盯着流玥,忽然想到什么,胸口仿佛被闷拳狠狠砸中,眸光黯淡,“皇上他知道我的存在?!”话才出口已然后悔,“原来如此。”

“任何事皇上都知道。”流玥神情不变,淡淡地回答道。

“所以,”月怜薇顿了顿,心头掠过寒意,痛苦异常地压低声音道,“我只是一个笑话。”

流玥眸光闪动,微微轻笑:“这些月姑娘还是以后再想吧,马车早已备好,月姑娘请随我来。”

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茂密枝叶割开艳阳,碎落成点点细金,晕染男子一身,好似鎏金。

夜冷盯着落子鸳,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紧接着,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哪里,随后,他暴怒:“这根本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将我带去哪?!”

落子鸳轻轻地笑起来,慢慢地道:“当然不是回去的路,你心爱的妻可没有在家等你。”

夜冷的身体剧烈一震,面孔变得一片死灰:“你对珊儿做了什么?!”

落子鸳唇边的笑意让人感到心中冰凉:“我将她送至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究竟是谁?!”夜冷充满愤恨地盯着落子鸳,心头却莫名漫过阵阵心酸。

风轻轻拂过,落子鸳的脸上有几丝乱发,眼中却还带着微笑:“夜冷哥哥曾言我是梦中人,又何来此问?!”

夜冷目光沉了沉:“梦中我虽瞧不清那人面容,但知晓她是个女子。”

随即,夜冷将目光落在身前男子身上,见他身着浅粉色华袍,外笼绣绘艳丽牡丹云纱,在阳光下,他的肌肤,透明得宛如白玉。

此刻,落子鸳的眼睛很深,望不见底,仿佛是漆黑的夜晚,那一瞬间的沉郁,几乎让人窒息。

夜冷神情一怔,语气冷厉道:“莫非你是女扮——”

未等夜冷说完,落子鸳侧头,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这一笑,像是光,刹那映亮了他的面孔:“在下池映寒,夜冷哥哥梦见的应是在下胞妹,落子鸳!”

没错,她在试他!当她叫他夜冷哥哥时,他并无多大反应,那一刻起,她心里便埋下疑虑——夜冷,或许不记得自己。

果真,夜冷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落子鸳暗暗咬牙,一双手在袍袖下紧捏成拳。如此看来,带走夜冷,要着实花费一番功夫了。

“我不认识她。”夜冷淡淡地道,“以前不认识,以后也不会认识,池公子,我只要珊儿!”

落子鸳听到这话,心头顿时掠过一阵不妙的感觉。

“所以,池公子认错人了,我今生只想陪伴在珊儿身侧。”夜冷平静地展开笑容,“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落子鸳的笑容很淡很淡,几近于无:“夜冷哥哥何须自欺欺人,倘若你与胞妹真的毫无瓜葛,又怎会出现在梦中?在下又何苦大费周章几经波折来寻你?!”

夜冷笑容很平常:“那些都是过去,何不让它烟消云散?!”

“烟消云散?说得容易。”落子鸳微笑着抬起头望着夜冷,漆黑的眸子里闪现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可知你心爱的妻,又是何许人也?!”

夜冷并不否认:“是。我不知珊儿是何人!那又有何干系,我与她只想安安静静过平民百姓的生活,为什么!连这点小小的心愿你都要摧毁!!!”

“这可不是小心愿!”落子鸳只是微笑,他的笑容之下,满满的都是冰冷的刺,“你有你的责任,她自有她的去处,纵使你们如何心意相投,亦逃不过命数。”

“我从不信命数!”夜冷咬牙切齿地道,“那只是无能之人的说辞!”

落子鸳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轻得恍若云烟:“夜冷,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白容眉头微沉,一双眸子冰一般的寒冽,抿紧的嘴巴似是利刃一般,良久,他开口道:“如此说来,传言是真的?!”

苏清面色变得更加阴沉,良久才按捺下心口的郁郁之气:“回夜王,有人亲耳听见墨王的话语,国师确实囚禁在那。”

白容看着苏清,突然将案上的茶盅摔落在地,瓷片迸碎。滚烫的热茶四周飞溅,他怒意勃发:“岂有此理!!!苏清,你速派人手将落子鸳带回!!!”

苏清眼里惊诧之色一闪而过,却转瞬定了神,举目望去。

白容的神情十分骇人,只单单望着,就觉那冷意寸寸侵心,教人无处可躲。

苏清重新站定了身子望着白容身前的案沿俯身道:“夜王息怒!”

白容冷笑一声,神色冷若冰霜,道:“传令给叶玄元无,让他们即刻带领七万军队,向墨王要人!!!”

苏清见白容神色森然,而且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寒光,知晓现下多说无益,只是躬身道:“微臣领命!”继而恭敬离开。

元绝尘不待通传就急匆匆步入安枫墨的营帐,心中闪过无数念头,随即露出诧异的神情,道:“墨王,你——”

“这不正合元将军心意。”安枫墨眼角一缕清光掠过,元绝尘便听出了嘲讽之意。

元绝尘承认,是他暗地里造谣生事,让夜国百姓都相信夜国公主和国师已回夜国,只是夜国国师被墨王囚禁。他原打算将所有的脏水往安枫墨一人身上泼,亦料到夜王定会派人打探虚实,他已制定好对策,出人意料的是,安枫墨竟主动配合,让夜王的那些探子轻易相信夜国国师囚禁于此,并且是那种深信不疑!

元绝尘细细思索了片刻,突然面上浮现起一丝笑意:“墨王此番举动,绝尘铭记于心,他日必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安枫墨冷冷一笑道:“元将军千万不要误会,今日此举,是因为只有从本王这里得到消息,才能增加可信度。”

元绝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转身掀开幔帐,足下走得飞快。

目送着元绝尘走远,一个策士转头向着安枫墨道:“墨王,元将军他——”

安枫墨笑容温和而目光森冷道:“请君入瓮罢了。”

心底涌起似曾相识的情愫,紫珊记起经常做的梦——静水涧边,一人在水边抚琴,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触琴弦,一曲悠扬响彻云霄,令人忘却了一切烦恼。

车中女子沉默片刻,复又迅速将脸抬起,坚决道:“我要去夜国,要亲眼看到落子鸳的下场!”

“可是仙女姐姐,你不去寻那位夜冷哥哥吗?”莺莺小声问她。

“夜冷?”紫珊听了轻笑,“找他作甚?!”

长相水灵出尘,一双眸子耀眼明亮,身边的妙龄少女莺莺,正是那日白羽镇的说书人。

说起与她的相遇,紫珊不禁回忆那一幕:

紫珊跌跌撞撞地出了山林,她感觉指尖的血迹越来越多,血液顺着手腕流进了她的袖子里。

鲜红嫁衣已被自己撕碎,紫珊整个人像失去重心般瘫软,痛到极致,她的声音也被生生扼在喉头发不出。

“我爱你。”那人眼里柔情似水,蕴含他所有的爱恋、宠溺,仿若天地间他只能容下她一人,“我会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告诉你。”

当时的甜言蜜语,如今似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入紫珊的心。

骗子。

紫珊眸光急剧变化,胸膛被恨意的痛楚撑涨得快要炸开,眼前模糊一片,紫珊表情却平静得可怕。

“仙女姐姐?!”依稀可见有个身材苗条的粉衣少女徐徐走来,声若黄莺清脆悦耳。

“仙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莺莺惊异捂嘴,连忙俯身去扶紫珊。

紫珊却犹如惊弓之鸟,身子一震,眸光一戾,顿时变了脸色:“你是谁?!”

“仙女姐姐,我是莺莺,白羽镇说书的,你,你流血了。”莺莺颤声道。

“你走吧。”紫珊眼底有些痛苦,自嘲笑道,“我已如此狼狈不堪。”

莺莺心里漠漠的,又有些颤颤的。天晓得,她最怕见到血了,忍住胃里的反酸,莺莺低声安慰她:“没事的,我先扶你去前面的茅屋休息一下,然后找个大夫帮你止血。”

紫珊一怔,随即淡淡道:“你无须多管闲事。”

莺莺完全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将紫珊扶起,步履艰难地支撑紫珊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前缓缓走去。

就这样,紫珊知晓莺莺是白羽镇的说书人,因那次花朝节夜冷手绘花枝灼灼而被冠以“画圣”,使莺莺对自己和夜冷记忆深刻,误认为是神仙下凡,游乐山水。

“仙女姐姐,你不是与夜冷哥哥神仙为伴吗,怎的如今孤身一人?”莺莺殷声问道,语气听似甚是关切。

夜冷哥哥,是这位神仙姐姐教自己称呼他的。作为说书人,八卦是要有的,原以为他们两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双宿双飞去了。没想到剧情如此反转,莺莺才不会错过这样的精彩内容,当然要一探究竟。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晓!

紫珊眸光更炙,深深盯着莺莺看了半晌,顿了顿,又哑声道:“姐姐本就是孤身一人。”

说罢掀开车帘,对车夫点头示意,车夫很快接收紫珊眼神意味,立马扬起鞭子,马车“哒哒哒”快速消失在道路上。

落子鸳,我要你死!我要亲眼看着你如何死去!

夜冷听得面色冷凝,周身戾气勃发,看向落子鸳的目光瞬间如苍鹰瞰兔,寒戾不已。他冷冷一笑道:“你竟敢骗我!说!珊儿在哪!!!”

落子鸳目光暗藏幽蓝的冷意,隐如刀锋。冷笑一声道:“夜冷,你如今失了记忆,我可以谅解,现下,你必须要同我回夜国!”

夜冷不由得冷哼一声道:“要我回夜国,你做梦!!!”

落子鸳不禁扯出一丝笑容,神情冰冷地道:“今日,哪怕是绑,我也要将你绑回夜国!”

二人寂静里相对,听着山林风声簌簌,更添了一分冷凝的气息。

杀意逐渐弥漫开来,夜冷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向着山林深处飞遁而去。落子鸳却是冷笑一声,看样子,他的伤势已然好很多。随即,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追了过去。

山风略凉,落子鸳停下脚步,见四周树木密密层层,并无夜冷踪影,眼底始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合双眸,仔细听辨身边细微的响动。

“嘎吱。”

原来在这儿。落子鸳微微一笑,睁开眼眸,墨黑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夜冷,看招!”

话音刚落,落子鸳已然翩飞于树枝,袍袖一拂,树枝尽数断落,一袭身影如轻羽般飘在林间。

夜冷虽伤势已好,但行动仍受限制,如此密林,也确实能让他省下不少精力。

“往哪儿躲!”

强烈的掌风逐渐靠近自己,夜冷讶异于落子鸳的灵敏,一个闪身,躲过落子鸳挥来的一掌,随之身后倚靠的树木被生生折断。

夜冷不由得更加恼怒:“池映寒,休怪我无情!”

步伐越来越快,夜冷目光直直盯着落子鸳,手指随意接过几片打落的树叶,如猎豹锁定猎物般带着强烈压迫感逼向落子鸳,手指捏紧树叶,猛然甩出。

柔软树叶好似注入一股神奇的力量,每片叶子仿若金钢打造,叶尖无比锋利,狠狠射向落子鸳。

落子鸳静立在原地,笑容更加深了,抬起眼眸,手指犹如幻影般快速接过射来的树叶,而后随意将这些树叶抛出,瞬间,树叶仿佛失去了力量,轻飘飘地跌落在地。

“夜冷,还有别的招吗?”落子鸳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一丝冰冷的笑容,衬着那俊美的面庞,更加显得摄人心魄。

夜冷心头一惊,望着落子鸳,目光深处露出一丝冷漠,淡淡地道:“池映寒,别高兴得太早!”

一棵树木被夜冷单手连根拔起,而夜冷自己却丝毫不觉费力,深深望了落子鸳一眼,夜冷轻笑一声,将手上树木狠狠向落子鸳方向扔去!

落子鸳好整以暇地笑了笑道:“夜兄送的,映寒哪有不收之理。”

眼看树木快要撞向自己,落子鸳凌空旋转,朝那树木狠狠向下一踢,树木顿时四分五裂,混着木屑砸在地上。

好在夜冷失忆了,若让他记起自己不仅精通巫术,还懂得些许法术。她落子鸳可就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了。

见落子鸳依旧安然无恙,夜冷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转念一想,这样下去自己完全占不了便宜。忽然一个想法闪过,夜冷轻笑一声,面色却是不变,淡淡道:“池映寒,我们换个地方!”话音刚落,身影一掠,快速朝一个方向飞去。

若记忆没错,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断悬崖,那时自己曾轻握紫珊的手,在悬崖边上许下属于彼此的诺言。

落子鸳失笑,神色之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冷意,袍袖一甩,很快跟随夜冷追了过去。

耳边风声“呼呼”吹过,夜冷落地,以极快的速度隐匿一边,视线中落子鸳的身影已然跟随上来,夜冷唇角一扬,在落子鸳还没有站稳之际,一掌拍向落子鸳胸口。这一掌,夜冷几乎用尽自己所有力气,只见落子鸳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脚下踏空,直直坠入悬崖。

夜冷负手站在悬崖边,似笑非笑地俯视下坠的落子鸳。这个梦魇,今日终于被自己除掉了!

不再多看,夜冷转身离去。殊不知,便是那片刻,一双紫色瞳孔划过一抹寒光!

夜月殿,白容听罢此话,全身顿冷,闭了闭眼,脚下一个踉跄。

苏清微微惊疑出声:“夜王——”

白容缓缓睁眼,眼眸深了深,嘴角笑纹也跟着深了深:“你说,墨王已带领军队攻入夜国?!”

苏清目光闪了闪,略一点头,算是答了他的话。

“怎么会这样!”白容眼里的仓皇和悲恸很快浮起,心痛似绞,他却轻轻笑出声来,“大势所趋吗?”

苏清眉峰一拧,脸色凝重,颌了颌首,道:“还未到那种程度,眼下墨王一人带领军队同叶玄对战,只是,叶玄抵挡不住了。”

此刻,夜国城外烽火硝烟、喊杀声冲天,白容仿佛能看到敌方军队如潮水般涌到城下,云梯架上了城墙,无数的黑影攀爬而上。一场殊死搏斗,已然展开。

白容眼底暗如死灰,心里犹自颤抖着,倘若就这样失败,他不甘心!绝不甘心!!!

几许疲惫夜夜心,寂寞如浪层层漾。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

君问归期未有期,彼此空有相怜意,却无相怜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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