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衣女子满身的妖气,毫无半点仙气,怎会是玉瑶仙子,莫不是借着玉瑶仙子的名儿到处作恶?可为何偏就找上我们了,若说是刘启杀的人太多,因此引来了这红衣女子寻仇,也不对啊,我瞧着那女子对刘启是有情意的。
可刘启好似完全不认识她,就如我一般,只觉是莫名至极。
那女子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眼神有些恍惚道:“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却要这般痛苦!”
趁着此时,刘启挥剑直袭那女子,随即冲过来拉着我便跑。身后传来那女子的凄厉的声音道:“你杀我,你竟杀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我与刘启都清楚,纵使这玄青剑的威力再大,也只是暂时伤了那红衣女子而已,唯今之计,我们要弄清楚那红衣女子的来路,才能对症下药。磕磕绊绊的,终是从那林子里逃了出来,回到长安城时,我与刘启皆是一身狼狈。
仓惶的便从我家后院翻了进去,若是我没记错,这是第二次翻这后院,不过此次却是大白日的就翻了后院,这大白日的自然是会有人的。
那扫地的仆人我记得,自打我年幼之时来随父母来这长安城之时,这阿彬就在这儿做仆人,不过这阿彬并不碍事,他是傻子。因为他傻,其他仆人都欺负他,明明不该他做的,都逼着他做。
阿彬见两个人翻了进来,自然是吓得大叫,那鬼哭狼嚎的,嚎得就好像有人抢了他的食物似的。刘启那剑柄一挥便将他敲晕了过去,可他这一叫却引来了众人,不过跑得最快的还是薄闪闪。
从前是常年在那战场上的,因此有理由不娶亲,如今却不同了,那媒婆是天天上门。爹娘倒是高兴了,可薄闪闪却不乐意,虽他总想找个能与爹爹对战的娘子,但他娶亲也要娶自己喜欢的,况且若真娶个凶悍女还了得。
侠女与悍女是不一样的,薄闪闪许也是有些叛逆,千方百计的逃跑。今日正好这后院这般大的动静,他便借机冲了出来,我也得庆幸是他冲了出来。
这后院有一块大石头,幼年之时,我常常坐在那上面,这后面也是足以挡住好几个人的。
薄闪闪一见是我们,再看看躺在旁边的阿彬,一脸淡定从容的冲乱作一团的仆人们道:“没事,没事,就是一条蛇,阿彬让蛇给吓晕了而已!行了,都回去做自己的事儿吧!”
薄闪闪的性子,众人都是知道,几个人抬着阿彬便走了。
薄闪闪见我二人这般狼狈,是吃惊的很,但还是未说什么,带着我们便躲进了他好似茅坑的房间。我们本是打算去那周亚夫府上的,可就这般模样,暂且不说丢了面子,让不让我们进门,或是通不通报都是问题吧。
如今刘启是皇上,行踪自然是不能透露,若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知道了他的行踪,那便更乱了。
此次来我家中,当然不全是因为那些原因,而是因为我当年住的那房中还有些东西,许对我们是有些用的。
此事我与刘启也并未隐瞒薄闪闪,我们这般的狼狈样,想刘启也是皇上,边关有李广为首的众将领,这长安城内也未发生什么大事,怎的也不会这般狼狈。
薄闪闪听闻之后虽是有些疑惑,但还是相信,虽他并未见过什么山精鬼怪的,但一个皇上,一个皇后有必要说谎么!薄闪闪虽江湖关系向来是广,弄个江湖术士的倒是容易,这江湖术士向来是骗子居多,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资料倒是比那石渠阁还多。
据我说观察,那红衣女子修为已是在千年之上,况且她自报家门称自己是玉瑶仙子,所以绝非是刘启的仇人。刘启这辈子仇人是多得数都数不清,要登上这帝位并非是容易的事,自然是会有很多人为此送命,有些人甚至是死的不明不白,莫名的就到了那黄泉路上。
若说她是玉瑶仙子,那实在是可疑之极,玉瑶仙子乃是仙身,怎会是那般魔气冲天的妖孽模样。若是说那红衣女子是与玉瑶仙子有仇,于是借着玉瑶仙子的名儿到处作恶,好坏了玉瑶仙子的名声,可转念一想,若当真是这般,她来招惹我们这等凡人,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莫不是当真是刘启负了她,不过不是在今生,看那红衣女子的修为,都不晓得是前几十世了。原来刘启从前就是这般,今日报应发了吧,可我觉我甚是无辜了,我当真是不认识她,更别提什么感情纠葛了。
这事还真是越发的乱了,我这凡尘一遭还真是够波折的,日后能否重归仙位都是个问题了。不过我如今也无所谓了,做凡人虽是不如神仙那般神气,可凡人的快乐,神仙也不是一样体会不到么!
薄闪闪在这江湖上,人缘儿是好的很,可若在官场上却是处处招人厌,看来他还是适合在这江湖上混。才几个时辰便找来了一名道士,只是这道士长得是太年轻了些,看那模样,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不过看那眼神却极与年龄不符,一身宝蓝色的长衫,温文如玉。
我瞧着那男子,真是难以想象,薄闪闪这等粗鄙之人,还能与这般仙气的人做朋友。据薄闪闪自吹自擂,还说是什么生死之交,说他这朋友有多厉害。
这男子唤作玄妙子,身居在青玉观,这青玉观我听说过,还是当年听湘宁说的。说是这青玉观在那山野之地,加上青玉观观主,整个道观前后不过一个人,那青玉观也是冷清得很,从来无人去上香,不知是怎么过活的。
莫非玄妙子便是青玉观观主,我瞧着这也太年轻了些吧,湘宁那年见着那青玉观主之时大概是在十五年前,说这青玉观观主那时便是十七八的年纪。
看着眼前这宝蓝衫男子,我实在是疑惑,莫不是当年那青玉观主的徒弟。就那么个鸟不拉屎,渺无人烟的地方,这谁愿意去呀,去那观中都怕被饿死。
春宵阁的厢房内,我与刘启皆是一脸狐疑的看着玄妙子,薄闪闪见我们这般表情,立刻站到那玄妙子身旁道:“别瞧着小玄年纪小,他这本事可大着呢,小玄给他们露两手。”
我此时是一身男装,与刘启以兄弟相称,自然是不会告诉玄妙子我们的身份的,薄闪闪只说我们是他江湖上的朋友,近日遇到了些麻烦。玄妙子乃是修道之人,来春宵阁这中地方却还这般神态自若,如此冷静,却也是同行中的高人。
玄妙子这儒雅的模样,还真是与刘荣有几分相似,这薄闪闪真是奇葩了,自己明明就是个粗人,偏偏就是与这些个看似儒雅之人合得来。
玄妙子毫不客气的把薄闪闪撵了出去,确切的说,是撵出了春宵阁,然后回来一脸悠然的盘坐下来,轻抿了一口茶悠悠道:“因果轮回,前生因,后世果,冤孽啊!”
这玄妙子看似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却像是个经历沧桑的老人,与那炼丹的太上老君还真是如出一辙。那太上老君是罗嗦之极,若是不小心惹到了他,他便一直在耳边念个不停,连天帝都嫌他罗嗦。
我心中暗想着这玄妙子是不是故弄玄虚,这玄妙子这旁旁若无睹的便盘坐下来,弄得一行人着实的尴尬,薄闪闪更是尴尬的要死,这玄妙子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不过刘启倒是毫无尴尬之色,一脸淡然的盘坐下来道:“道长此话何意,还请道长赐教。”
玄妙子这话说的是不明不白的,不过那前生因,后世果我是听明白了。难不成当真是刘启那前前前不知道前几世惹了桃花债,人都追到今生来了,那我这甚是无辜了些,莫不是因我今生与他在一起便成了那红衣女子口中的坏女人,可那红衣女子好似从前就认识我一般,真是越发的糊涂了,越理越乱。
刘启这人向来是识才,莫不是这玄妙子当真是什么高人。
玄妙子一脸高深的笑道:“那妖孽是否穿红衣女子,还自称是天宫的玉瑶仙子!”
我与刘启皆是一脸惊讶,我们这都还没开口呢!那红衣女子穿什么衣服,自称什么我都未曾与薄闪闪说过,这些自然不可能是薄闪闪与这玄妙子说的。
我与刘启皆是一脸的吃惊,玄妙子这可说是未卜先知,若当真是这般,他又怎会不知我与刘启的身份,不过是不点明罢了。也不知薄闪闪是怎么将这玄妙子请动的,一般高人的脾气都是很怪的,比如司命星君就很怪。
薄闪闪本该在那沙场上的,刘启为防日后外戚侵权,故命人陷害他,险些要了他的命,后又救他。这些事,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只以为是刘启救了他,且认为刘启是有难处,甚至是天真的以为刘启将来还会找机会让他重回那沙场。
若是他晓得那一切都是刘启策划的,不知还会不会这般悠闲,这般尽心的去帮助刘启,当然他是会帮助我的,毕竟这事我好似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不过,话说回来,纵然是薄闪闪不去请这玄妙子,这玄妙子也会不请自来吧,毕竟这斩妖除魔是道士的本份,不过当年那小狐狸之事怎没见他出现,看来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