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是喊寒馥做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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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国卿公子。”
当国卿打开房门的时候，只看到若曦正站在玲珑馆门口。“是你啊，没事了吧？”
“昨天，谢谢你。”若曦见他问话，有些羞赧。听下人说，昨天是他抱她回府的，而且照顾她到很晚。
“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找个人聊聊，不要闷在了心里。”国卿想了想，还是安慰她下比较好。
“谢谢你。”
“不用说这个，世伯待我不错。”
“昨天的事，能不能不要和我娘提起？”若曦小心看着国卿，心里扑通直跳。
“过去就过去了，你放心。”这是别人的私事，国卿一向不好奇。昨日之事，大概应该只是误会吧？
“我请你吃早点吧，游记的早点不错。”若曦仿若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就当谢谢你昨天带我回来。”
“也好。”国卿不推却，也是要过去丝绸店看看开张的事情的，顺路。然后，又想到若闲的嘱咐，以前的他打死都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其实也只是蛮答应罢了。正室和妾室的子女怎会没有仇恨呢？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很累，虽然这样的他让娘亲很是安慰。对了，娘亲过些时候要过来走走，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呢！
“若曦，客栈那边你有去过吗？可有上房？”
“国卿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不用公子公子叫的，叫我国卿便是了。我娘过些日子可能来住几天，我想给她找个地方。”
“你娘？住多久？”
“就几天。”
“那就住在游府啊，我娘一个人，也有个伴呢！”若曦开口邀请道，这件事情娘应该不会拒绝的。娘和她说过，杨家乃是大户人家，娘和这些贵妇人之类的相交甚密。
“方便吗？”国卿问道，倘若住在府上倒也是好主意，只是目前世伯不在，和世伯母又未曾接触过，如若若曦在当中传话，当是好些。客栈再好，也不比府上的，其实也是不想让娘委屈了。
“我回去和我娘说声，没问题的。”若曦自信满满。
“我娘过来还需要几天，如果不方便也没事的。”也不知道爹和娘说了什么，娘急急修书说要过来找他。来了就来了，也让娘看看儿子开的丝绸店，如果赶得上开张是最好不过的了。
“昨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她就是想让我死，我死了，这游家偌大的家产便都是她的了。”说到这个，若曦的眼神凶狠了起来。只是话说完，语气又很温和了。“国卿，你怎么会问起这个？”
国卿看着若曦，淡淡笑道。“你们是姐妹。”
“我不认这个妹妹。”
“哦，是吗？”
“爹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们，我娘，才是游府明媒正娶的啊！”
国卿的神色有些阴暗，仅仅一个明媒正娶，庶出的子女就要比别人辛苦许多。
“国卿，国卿。。。。。。”
“不好意思，刚刚想到了些事。”国卿回过神来，若曦的反应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哥国淮也是这般恨他的吧。
“小姐，马车在大门口候着了。”花艺过来禀报，又加了句：“白少爷也一起过去，他在门口等着了。”
若曦眉头微一皱，很快舒展开来。“国卿，走吧！”
“请！”
话说到了游府大门口，只见白轩堂身着白色长衫在马车边守候着。“若曦。”
“表哥。”
“上车吧！”白轩堂把手伸给若曦，称不上风流倜傥，却也是别有一番气质。也难怪，书香世家的传人，样貌上还是过得去的。
“这。。。。。。”若曦有些为难，马车最多就坐两个人，眼下。。。。。。
“国卿，这里。”
不等若曦疑惑，却听到了若闲的声音。她正在马车那边招着手。可是，手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抬起也不是，因为平常白目的她也看出来了，若曦在等着国卿上她的马车。
“若曦，那我和闲儿一起走了，等下酒楼见。”国卿大方说道，这样也算是解了尴尬。
车内，若闲盯着国卿看。“被你害死了。”
国卿笑笑。“你姐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对了，你们今天怎么会一起出来的？”若闲有些疑惑。
国卿便把早上的事情说了，只是若曦后面的那些话，他隐去没说。“井水不犯河水便好了，你不必执著，有时候，努力反而是物极必反的事情。”
“你这话和姐姐说的一模一样。”若闲有些暗淡，难道只能是这样吗？寒馥说过，现在，国卿也这样说。
“姐姐？”
“夫子家的寒馥。”
“哦。”国卿颔首，“她弹了一手好琴。”
若闲点头，“我每次喝茶吃点心的时候，最是喜欢听姐姐的琴声。可惜她不可能来酒楼弹奏的，不然我还真想让她来酒楼呢！”
“为什么不可能？”
“酒楼本市侩之地，夫子断不会让姐姐来这种地方的。”若闲明白夫子的用心，出水芙蓉的寒馥也不适合这样的地方。
“那你爹怎么舍得你们过来呢？”
若闲语噎。“那又不一样，而且就算来酒楼，也只是和忠叔说说话，交代些事情罢了。可惜。”
“可惜什么？”
“我终是女子，只能守着爹的家业，却不能帮爹扩大，如若我是男子便好了。”
“男子女子有何不同？”
“是男子，我就可以跟着爹四处游历，见见世面，而不必窝在这梅镇了。”若闲叹气道，这么些年，爹常出远门，也不过是为了打开另外的生意渠道。每每爹出门，娘心里总是不放心，如若自己可以跟在身边，娘也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外面其实很累。”国卿心中舒缓了一口气，奔波是最累的。当初爹属意要在这里开丝绸店的时候，他是借口好奇世伯口中的闲儿，其实何尝不是想做个产业，结束奔波呢！苏州的买卖，尽管是他在张罗，只怕到时候也落不到他手上的。
“什么时候我们换下身份，你就知道闷在府里是什么滋味了。”
“我看你也没有整天闷在府里啊，夫子府，崇福寺，酒楼，客栈，你的日子已经是很逍遥的了。你姐姐，才是真的闷在府里。”昨日，一下午的时间，游夫人从未露过面，他本来还以为是下人没禀报。后来听那些下人嚼舌根，也才知道夫人和若曦本来感情就不好的，也是难为了。看着若闲，倒是觉得若闲更有福气些。
若闲心里被这话触动了下，看国卿的眼神中，似乎有怜悯。
“我是说，你还有你的朋友，而你姐姐，没有。”
“姐姐有丝婷梅兰她们。”
“你也说了，丝婷，梅兰，可你口口声声是喊寒馥做姐姐的。”国卿解释道，而他自己呢？最好的朋友便是子晴了。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
“少爷，到了。”卓浩掀开帘子，花容早下了马车。
“国卿。”只见若曦急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轩堂。
“你们也到了？”国卿笑道，下了马车，然后扶过若闲。
“谢谢。”
若曦咬着唇，一瞬间的事情，笑颜如花。“我们进去吃早点吧！”
“好。”
“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一步。”若闲说完便先跑进酒楼了。她心里实在不愿意和若曦一起，说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国卿笑笑，也没说什么。
“小姐，你明明很喜欢酒楼的点心，怎么反倒在府里先用了早点呢？”花容不解，以往，只要跟老爷过来酒楼，小姐总要空着肚子的。
“爹在的时候可以随意些，爹不在了，那么多下人看着，那样做反倒不好。”若闲来到厨房，看看采买的东西。
“小姐，这都是一早送过来的，都很新鲜。”大厨张明解释道，他胖胖的，个子不高。酒楼的招牌菜式大多是出自他手下。
“张伯，辛苦了。”
“这是小的分内事，厨房油烟混杂的，小姐还是在外面的好。”
若闲点头，爹说过，凡事不用亲力亲为，但是也不能一无所知。要走出厨房，却见到忠叔站在门口。
“忠叔。”
“小姐，您过来了。”忠叔站着没动。
“过来看看。”若闲走了出来，到了二楼爹为她和若曦准备的房间里，有两张书桌并排着，墙上是一副寒梅傲雪图。
“小姐，这是昨天的账本，账房先生今早就离开了。老爷说了，往后，酒楼的账本就交由你和大小姐来做。”
“什么？”若闲还没说话，花容先惊讶了。“什么都没交代，这如何做起啊？”
忠叔笑笑，老爷交代过了，不用让账房先生和两位小姐交接。他也深知，这是对两位小姐的考验。
“我知道了，账本有几份？”
“这里是两份，你和若曦小姐一人一份，我那里还留了一份。”
“我知道了。”若闲心中苦笑，爹无非是想考验下她和若曦罢了。只是，这种小事难不了她的。“姐姐知道吗？”
“大小姐在雅间用早点，我还没说。”忠叔说道，其实是因为国卿和轩堂在场，有些话也不好说。酒楼的账册也不是人人都能看能知道的，还是等若曦小姐一个人了再说好些。
“我知道了。”
待忠叔走出去，花容担心的看着若闲。“小姐，老爷怎么这样啊，万一你和大小姐都做不好帐，那可怎么是好呢？”
“放心，只是小事一桩罢了。”若闲笑笑。
“小姐就这么胸有成竹？”
看着一脸担忧的花容，若闲也不说话，就点破了。“你没听忠叔说他那里还有一本账册吗？爹不过是要让我和姐姐做好帐罢了，账房先生也未必就真的离开了。”
“哦，还是小姐聪明。”
“爹是用心良苦。”若闲翻开账本，“也不知道爹和娘到哪里了？”
花容递了杯茉莉花茶过来。“指不定老爷夫人正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呢！小姐，你什么时候也要外面闯荡闯荡，那外面这些下人也就可以跟着见识见识了！”
“说什么下人呢，花容，以后不许这样说了。”
“知道了，小姐。”刚进游府的时候，本来她要到兰苑的，是花艺去和管事说与她换来着。她本来还以为清心园养着母老虎呢，原来不过是花艺的势利心思。只是，正室妾室就有那样的悬殊吗？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还是会到清心园，一个丫鬟，还能飞上天去？还不如实实在在做着这份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