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岑同若水走在街上,自然是相当抢眼的,不说妃岑的男装是淡漠疏离的,并不惹眼的样貌却还是让人不得不注意到,本来只有163左右的妃岑特质靴子增高了不止十公分,站在若水几人旁边,倒也不显得有矮小!且说若水那一头柔顺的银发,虽然将风衣的帽子盖上了,却时隐时现,那好奇经验的目光比比皆是,两人有都是一身贵气的打扮,何况,身后还跟着高大严肃的水一,以及虽然颇瘦却一看便像是智者谋士模样的水二,这回头率就不用说了!当然,其实两人的性子绝对要对调一下!
街上,因为史小极,搜查的人随处可见,不过,那些个士兵见妃岑等人的打扮及行头都不敢上前来盘问,只怕冲撞了有权人家的公子。
若水不禁低声道:“看这架势,他一时半会不可能下船来了。”
妃岑倒是没想那么多,“出来玩就不要想那么多。”
若水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滤了,耸耸肩膀自嘲一笑,亦没有回话。
一个小摊前,妃岑不禁细细挑选起来,“这手工倒还真不错。”质地却是不错,最主要的是这完全是纯天然出手工的,妃岑继续往街内走了一些,在另一个摊上拿起一块玄玉玦,通体如墨,花纹细密,雕啄相当精致,堪比她带了好几年的那块,不觉又抚了抚胸口,只是那东西早已不在。
若水见她若有所思地瞧着那物什,笑了笑,转头便问那卖玉玦的大爷。
“大爷,这玉玦多少钱?”
“这位爷这是好眼光,这玉玦可是老头这些饰物里最上品的,是用上好的玄玉石雕磨出来的,小本生意,只一两又二十文!两位公子又这般俊!小老二便把零头去掉,一两就给爷了。”小老头口齿清楚,又是个极会做生意的。
若水闻言示意身后水一付钱,却被妃岑烂了下来,“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再喜欢,也不再是我想要的那一样!”说完,便又朝着另一个摊儿去了。
若水歉意地看了眼大爷,立即跟上妃岑,只留下老头莫名其秒,慢一拍的反应过来,这单生意又黄了,早知道就不贪那二十文了,要八十文就好了!却也忘了那两位公子一看便知是权贵,又岂会计较这区区二十文!
除了那个小插曲,妃岑玩得很尽兴,银幕上这些古代的景象看得不少,但是终究不及身临其境的来得有味道,从小呆在顾家,又要忙这忙那,完全没有这般自在过,或许,等这些事情结束,她也应该过些轻轻松松、逍遥自在的日子,这是她两世都未享受过的!
妃岑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一大圈围在一起的人,扯着若水的一条袖子笑问:“那是什么?杂技表演吗?”
“杂技表演?应该是街头卖艺的,你应该是没见过的。”
妃岑揉揉眼睛,瞧见里面一把关公刀被抛得好高,便拽住旁边的若水道:“进去看看!”
若水宠溺地看着她笑笑,这样才像个十五六岁的丫头!
记过众人,只见场内一个大汉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把戏,周围人纷纷鼓掌叫好,妃岑兴致来了,也鼓掌为其喝彩!想必在这个时代,那绝对是要具备真本事的!
若水正为妃岑这难得的孩子气开心,远处人群稀少的地方,一队士兵飞快地跑了过来,口中喝着:捉拿逃犯!冲了进来!
周围看戏的百姓见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纷纷避退,四散开逃,妃岑扫过四散的群众,不免发现了几个面露焦色,却又颇为镇定的人。
而场内原本卖艺的几个小伙及小姑娘急忙抢了家伙亦是准备四散而逃,却被官兵围堵了起来,妃岑可以肯定,那几人绝对是普通百姓。
妃岑等人同样退到了墙根处,遥遥观望。
士兵身后慢慢踱处一道绯色身影,水二不禁咦了一声。
若水亦是皱了皱眉,“不会再见到那个六驸马爷吧?”
虽是问句,若水却是用了极为肯定的语气,不待他说完,那抹瘦弱的身影便从另一头挤了进来,伴随着他那尖脆的嗓音,“通通给本驸马问清楚了!”
妃岑抚额,“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若水冷眼看着那些卖艺的人,人数不多,但一看便是不成器的,倒是先前那个碎大石的大汉,似乎是武者出身,那些小兵拿他不住,绯衣男子上前与其斗了起来。
“成将军,你束手就擒吧!太子仁慈不会难为你的,大殿下那般不成器,迟早会败给太子的!”
大汉怒目而视:“你做梦!陛下龙体不适,不能震朝堂,你们竟然为虎作伥,假传王意,追杀学成归来的大殿下!”
“休得胡言!”六驸马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度,大喝道:“韦少将,你还不速速将贼人拿下!”
“韦伊人,我有史后懿旨,保护大殿下回京,你真要如此是非不分?”
韦伊人闻言,眼眸一暗,手上动作慢了一拍,无奈退出丈许,六驸马一看势头不对,立马吩咐副官将其他卖艺人押住,“成非,你若再不束手就擒,本驸马便让这几个刁民人头落地!”
成非黑了脸,定住,他不能让这些年跟着他四处卖艺的孤儿们枉送性命,望了眼众人以及隐在暗处的同伴,猛地夺过身侧士兵的配刀抹了脖子。
韦伊人没想到曾经的上司就这般死在了自己眼前,不觉攥紧了双拳,晦涩不明地看了看那位驸马爷。
驸马爷也未曾想到这位憨直的昔日名将就这般自裁了,不禁恼怒,“把这些刁民都给我砍了!”
好不容易,断了的线又有了苗头,就这么没了!姐姐还等着做太妃太后呢!
“驸马!这些人都是无辜的!”韦伊人难得对着他吼道。
“谁说是无辜的,本驸马说是逆贼他就是逆贼!砍!”
韦伊人盯着尸骨未寒的成非,双目通红!
“哟!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一声笑语打断了士兵正欲落下的刀。
六驸马本欲出口的叫骂声再看到来人时猛地收住,“呀!大哥,你今儿怎么上岸来了?”
不时又打量起一旁的妃岑。
妃岑露出一张亲切的笑脸,“想必这位玉树临风的俊俏公子就是六驸马了!”
咱驸马爷何时受到过这般真诚的赞美之声,忙兴奋的哈哈应声。
“小弟同我家小妹乃是双生,排行第三。”
“啊?原来是三哥啊!难怪与小姐这般相像!”
驸马爷此时只怀念着那日里小娘子的风情,不觉红光满面!
“择日不如撞日,不若由小弟做东请驸马爷喝上一盅?”
“好啊好啊,咱这就去玉坊最好的酒楼吃上一顿,不过还是由鄙人来做东吧!这地头我熟!”
“那怎么好意思呢!让驸马破费了!不过,驸马在这…这架势是……”
妃岑故作不解地凝视着咱驸马爷,那眼神,跟纯洁的小白兔似的,看得驸马爷心肝儿一颤!
驸马爷不好意思地挠挠了脑袋,“没事、没事,本来就是些闹事的刁民,不过我都整治过了!”
回头又对着那些士兵喝道,“还不把人都放了!把那啥啥啥给处理了!没看到我们三哥都惊到了!”
那些个士兵愣愣反应过来,急忙开始放人的放人,拖人的拖人,清洗血迹的找水打水寻工具。
韦伊人感激的瞧了眼妃岑几人,默默跟着拖着成非尸体的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