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应天赐和张非两人谈论到紧要处,应天赐一时沉吟不决时,门外一个快速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索。“回大人,外面有个帝都来的人,说是送信的,有书信要当面呈递大人。”
“嗯?帝都的人,去把他请进来。”应天赐和帝都的人交情好的也就算楚府和易府的少数几个人,难道是帝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小人见过大人。”一个瘦瘦高高如竹竿的人走进客厅,大门处要微微弯腰才能进来,裤脚高高挽起,露出一大截毛茸茸的大腿。“你是……”应天赐没有见过此人。“在下程府飞舟,因为脚程快,植长赶路能最快时间传递情报,所以别人给我起了个绰号叫飞毛腿,后来被虞伯侯赏识,收在府中专供差送信件的差事。”飞毛腿恭谨回答。“你是程府的人,是谁派你来的?”应天赐心中窃喜,田喜儿这丫头真是惦记自己,给自己写情书来了,以前在伏牛村不见田喜儿舞文弄墨,这几年在程府书香门第的熏陶下不知道情书写的如何,想起元宵节上那首情意绵纬的诗句,恨不得先睹为快。
“是我家小姐明月郡主派小的来送上书信一封,请大人过目。”飞毛腿恭恭敬敬的将书信双手奉上。拆开信,一手娟秀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让人耳目一新,信上写道:天赐哥哥:别来可好,你的墨兰县令当的可还好?呵呵,我想当起来肯定很吃力吧。应天赐暗暗一笑,这丫头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什么事情都喜欢一惊一乍,自己在墨兰县天高皇帝远,现在奏折送上去三天不到,此去帝都用一般的投递方式至少要五天时间,现在应该该没有到帝都,你个小丫头莫非在梦里看到,不然如何知道。继续往下看去,应天赐却惊住了:天踢哥哥,看到这里你肯定笑我说大话了吧,其实是真的呢,因为前天墨兰县的前任老宰相慕容远古让他的儿子慕容选进京面见天玄大帝,而且用血书状告天赐哥哥你在墨兰县大开杀戒,将无辜四千多百姓残忍的集体杀害,一把火烧尸,不让那些死人家属领走尸体,将你说成是圣元国有史以来第一杀人狂,天踢哥哥,你自己万万要小心慕容家族啊,慕容家族在墨兰县可是大族,在朝廷中影响力也不小,前天慕容选一上血书,就引起了朝廷的震惊,还有不少是慕容远古的门生弟子,都纷纷站出来替他儿子说话,天玄大帝正在沉吟,天踢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啊,如果这几天有圣旨下来对你不利,你就想办法赶紧逃命去吧,永远不要回帝都,以后我会想办法去找你的。”
啪。应天赐将田喜儿的书信往桌子上狠狠一拍,震得桌上茶水四溅。“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张非和应天赐共事虽然不久,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应天赐如此大发雷霆,以为眼前的小伙子一向温文尔推,此时也跟着惴惴不安。张非一时摸不着头脑,将桌子上被茶水溅湿了半个角的信件拿起来看了看,这才明白应天赐为何恼怒,优然大悟道:“慕容家族也太过分了些,大人来墨兰县也没得罪过他们,他们为何要和大人过不去?”突然一拍大腿道:“莫非慕容家族早就和猎龙帮的人暗中有交往,那天街门失火也是他们慕容家族为了暗中帮助猎龙帮所为,只是大人实力太强,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料想,点火点的迟了。”若有所悟,应天赐点点头:“嗯,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不过在真相没有清楚之前,我们也好妄加判断,免得冤枉好人,不过既然慕容家族的人主动来招惹我,我也不能太躲避了,今天正好没事,我就去会会那慕容远古,究竟有何能耐,能掀起这等风浪。”一眼看到程府的飞毛腿还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站着,心里感激田喜儿的及时通报,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飞毛退,这里有些银两你用吧,一路上辛苦你了。”
“这是小人应该的,这赏小人万万不敢收。”飞毛腿哪里见过有人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打赏的。“不必客气,以后还有飞毛退帮忙的地方呢。”应天赐对门边一个侍者道,你带飞毛腿壮士下去好好休息,安排一桌饭菜,养足精神在回帝都,飞壮士回帝都麻烦帮我向你家小姐请安。”飞毛腿刚刚退出客厅,门外侍卫又进来报道:“大人,外面有个自称是帝都来人的要见你。”来人是宰相府中的一个下人,为楚聪送信来了,内容和田喜儿说的大致相同,应天赐也没多说,赏了那人就准备打发他下去了。门外的侍卫又跑进来说又一个帝都来的人要见大人,一天来了三拨人,应天赐顿时乐了,挥挥手示意侍卫将人带进来,对张非戏言道:“怎么都凑一块了,分开来也显得时时热闹,这样一次全来了,只能热闹一时,真可惜。”张非附和着哈哈一笑。人带了进来,是易王爷的人,也是来提醒应天赐提放慕容远古,说他在帝都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应天赐也如先前一般将人安顿了。等三拨人都走了,应天赐才和张非交代了几句。“张师爷,我今天就去探探慕容府的虚实,你帮我准备好一份厚礼,我上任之初因为没时间,一直没去拜访过慕容府,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
“是,大人。”张非领命而出,心中暗暗佩服应天赐手段了得。用过午饭,应天赐提着张非准备好的礼物就往街门外走,应天赐也没看礼物包装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张非是个很细心的人,这事情交给他办,自己不用丝毫担心慕容府因为是三朝宰相,又是先帝文轩大帝的启蒙老师,三十年前被封为太子太傅,三十年后的今天慕容府可想而知,所以这慕容府占地很大,依山而建,还一座不大不小的山还被圈在了慕容府中,当做假山风景,在府院外只能看到山尖一个点的清脆。豹眼浓眉的汉子撮了条凳子坐在一边,气派不小,见到便衣穿着的应天赐来到,一副爱理不理的据傲神情,看起来像是这群人里的头头。也不以为许,应天赐微微一笑,上前对一面目还算平和的守卫道:“这位小哥,能否通报一声,在下应天赐想见一见你们家老爷。”
“去去去,老爷也是你这种瘪三想见就见的。”守卫不屑的看了应天赐一眼,手中长枪枪尖顶着应天赐就要驱赶。
“慢——”那个坐在凳子上一手修理胡须的人听到应天赐三个字,愣了一下,站起来将应天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在哪里听过,又想不起来。”
“许大队,你理这种人干吗,你看他城头绒脑的,一看就是个混混。”那个守卫对被称为许队长的人到是很客气。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个道理应天赐自然理会得,忙取出二两银子客客气气的递过去:“这位许大哥,在下应天赐,麻烦大哥帮我通报一声,我想见见你们老爷。”
“嗯。”许队长将手中的银子往空中抛了抛,掂量掂量分量,满后满意的拍拍应天赐的肩膀:“不错,还算你小子会做人,行,我这就去为你通报一声,至于你能不能见到我们老爷,那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转身进了府里。过了良久,才见许队长小跑着出来,也不说话,啪的一巴掌拍在那个刚才挡住应天赐的守卫脑袋上:“该死的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本县老爷来了,你也敢阻挡。”又忙不迭的对应天赐作揖赔礼:“小的该死,原来是本县县令应大人前来,小的不知,若不是我家老爷知道大人的名字,恐怕我等现在都不知道是大人前来,还请大人怒罪。”
“不知者不罪,况且守护府院也是你们的职责。”应天赐心中雪亮。许队长这才缓和道:“大老爷,实不相瞒,我们老爷近几天染了恶疾,一直卧病不起,老爷说仪容不整言语混乱恐惹大人笑话,不如请大人改日再来?如何。”
“病了?”应天赐装出大吃一惊的神色,忙道:“那更要拜见不可了,我前来上任墨兰令之时,天玄大帝再三叮嘱我要代他向老宰相问好,天玄大帝说慕容老爷子是三朝元老,有功于国,国家是不可能忘记他的,他身体有恙,我不去看望可不是有负圣托了,麻烦许队长再去为我通报一声。”停顿了片刻,见许队长就要转生去汇报,又加了一句:“或许本官正是可以医治你家老爷子这病根的一剂良药呢。”许队长一愣,然后快步向府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