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金儿声音比较小,但依旧被在房里的小堂和满儿听见了。
“大哥,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满儿疑问道。
金儿将折扇展开,扇面是一副极其逼真的山水图。就在金儿展开扇面的一刹那,满儿和小堂都感知到了一股隐秘的杀气,“这里边涉及众多,以后再告诉你们吧!”
不知为何,金儿的周身气质也随着那扇面的展开陡然一转,冷冰的让人不想靠近。
只见那黑须男子一起身,将手往前一推,金儿手中的扇子便立马合上,先前那股莫名的杀气和金儿身上的那股清冷气息也瞬间消逝了。
“金儿,不要冲动。满儿和堂儿不知其中原委,不要吓到了他们。”黑须男子带着呵斥的语气对着金儿说道。
金儿自知刚才有些失态,不知如何是好。
“着府主令,今晚全府戒严,生擒!”黑须男子对着金儿命令道。
金儿收到命令一声应允,便退下布置府中戒严事宜。
“满儿、堂儿今晚你们就留着你们姐姐这里,绝不能允许任何人近身。”说罢黑须男子便匆忙的离开了房间。
九峰古都·虞府。
“二医师,我家夫人怎样了?”虞望风握着躺着床上的阿寿的手,满目心疼的对着一位面容清瘦的医师问道。
“府主,您放心。夫人只是受到了一些外力的挤压,明日起早晚各服两枚百愈丸,后天一早便可痊愈了。”二医师写下了一张药方递给了虞望风。
虞望风接过药方,将药方递给了床侧的一名女侍,让其去备药。转头又对着二医师说:“二医师多谢了,车轿已给你备好,酬劳谢礼已送到你府上了。”
二医师闻言便作揖告了退。
“府主,彦府彦道府主前来拜见。”二医师刚迈出门槛,一名小厮便急匆匆的进来通报。
阿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风哥,我同你一起去吧!”
虞望风紧握住阿寿的手,并示意让她躺下。
“阿寿,是我护你不周全,你好好休息。
虞城本就不允这门亲事,当初你也一力阻挠我,可我为了家族利益逼迫他迎娶彦玉儿,如今他私自出逃,应当也是意料之中的。”
阿寿心疼的抬手抚摸着虞望风英气的面庞,觉得自己心里温暖无比,并没有嫁错人。
“这本就是家族联姻,利益牵扯,我也并未占他多大好处。如若彦府真要借此开战,我虞府也并没有怕的道理。阿寿,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虞望风的态度突然转为强硬,但对阿寿仍旧柔情似水。
未几,虞望风便来到了迎客厅。见一名身着华贵,面留黑须的男子站在厅内,立马作揖迎了上去。
“彦兄,久等了。”
这黑须男子便是要与虞望风结亲的彦府府主彦道。
彦道见虞望风迎了上来,立马作揖还迎。虞望风招待彦道坐下,递上了上好的点心和茶水,笑道:“这天色还早,晚上才去迎亲呢!怎么彦兄就等不及了?”
彦道放下手中的茶水,亦笑道:“虞府主说笑了。我此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虞望风本以为彦道已经知道了虞城失踪的事,此番前来是意欲兴师问罪的。
他刚刚一句笑语不过是多做掩饰,望能拖延时间,到晚上说不定能找到虞城。
如今看来彦道并不知晓其中内情,虞望风心中终于卸下了块石头。转而轻松笑问:“彦兄这话真是折煞我了,都说彦府无所不知,应有尽有。还有什么事能来求我啊?”
“不瞒虞府主说,我心中愧疚万分。如今这亲怕是成不了!”彦道突然起身抱拳弓腰致歉,这一举动令虞望风有些惊愕。
虞望风立马上前将抱拳致歉的彦道扶起,并道:“这是何故啊?”
“我家小女玉儿,前几日突发重疾,我举全府之力医治,盼在今日之前能令她有起色,好不负你我诺言。但无奈小女病重,至今仍未痊愈,因此今日怕是不能成亲了,还求虞府主谅解。”彦道声情并茂,让人无比动容。
虞望风闻言,心中暗喜,却并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假言:“彦兄未免太不把我当成一家人了。玉儿病重,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样我也好尽分心力,这传出去教人怎么议论我等啊!”
彦道见状,心中不免疑惑,毕竟这虞望风是出了名的不通情理,彦道若不是贪念虞府的武力,万不会将女儿许到他府上。
众所周知,在九峰古都论财力,彦府当属第一,但武力,虞府确实无可匹敌。今日,彦道会去亲自登门谢罪也是畏惧虞府的武力。但虞望风如今这般和颜悦色,倒使得彦道极不适应,却也不能突兀的表现出来,于是恭维道:“本就是我照顾不周,怎敢叨扰虞府上下,还请虞府主你谅解。”
“我虞望风哪有那么不通情理,如今玉儿病了,就让她好好养病,待她大好了,我们再重新定日子。”虞望风心中大呼侥幸,但却并不想放过此次的大好机会,“后日午时,彦兄可有闲时,我们金味楼一聚,将运货事宜定下交接的日子可好?”
虞望风知道自己已把握了先机,于是又将此前多次与彦道商议却不得应允的运货事宜提上日程,就着这事,他知道彦道不好拒绝。
果然彦道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虞望风,之后便寒暄几句彦道便打道回府了。
九峰古都·彦府
“白牙,着府主令,全力彻查虞府近日密事!”
彦道回府后,仔细回想在虞府看到听到的一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虞府虽布置华丽,确实也像是要承办婚礼的样子,但是进入府中,府中的杂役和侍卫较平时都少了大半。
虞府素来以武力自居,每日护府侍卫都环绕府院,平日里向来如此。如今这样麻烦的日子却只见零星几人。另外,这已经都下午了,却不见其厨房有炊烟升起。
彦道清楚记得,当初他的金儿成婚时,彦府从金儿成亲前日开始预备餐食,期间到成亲那日晚上厨房炊烟就未停过。他去虞府的时候却未见一点要预备餐食的样子。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他致歉之时,这虞望风的一反常态的态度。
彦道心中私想,其中必定另有隐情,因此一回府立马安排了府中专门侦查各处密事的“悬清巷”的白牙前去探清虞府密事。
“爹!”
彦道还在思索在虞府的事情,一声呼唤将他的思绪打断了。
一位面容英俊,风采翩翩,手持一把折扇,约莫二十来岁的公子走进了彦道的视野,这正是彦道的大儿子,彦金儿!
“爹,全府已经戒严完毕。只待今晚瓮中捉鳖。”金儿眉目间颇有些得意的样子,好似在等待夸奖。
彦道看了彦金儿一眼,只道:“知道了!今夜我与你众叔伯要出府,明早才能回来。你在府为长,今夜之事确保万无一失!”
说罢,彦道复又陷入了思索虞府之事之中,竟踱步走开了。
彦金儿心中自感好没意思,于是便也自行回去检查各处是否安排妥当。
因为彦金儿是彦府大公子,因此事事必须料理得当,否则他得到的训斥会比弟弟妹妹来得更厉害。
也因为彦府长子这个身份,他不得不在十六七岁就成亲,迎娶一个比自己大三四岁,从未谋面的女人为妻。今日他想要来讨夸奖的样子在外人眼里看来是极不成熟的表现,可是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在寻常人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
夜幕降临,全城都已下了宵禁。突然,九峰古都西侧燃起了熊熊火光。那个位置正是九峰古都彦府的所在之地!
彦府的西厨不知为何着了火,本平静的天空又突然刮起了一阵邪风,西厨的火像是着了魔一样,突然躁动起来,霎时火光冲天,势不可挡。
只见火光之上,一名少年手持折扇,奋力向西厨一扇。整间西厨被一阵飓风卷走,刚刚还火势参天的景象瞬间消逝不见。那一处,只留下一处空地和前来救火的人。
彦金儿处理完此事之后并没有在此处多有逗留,立马又朝着彦府府库方向奔去。见到府库的侍卫并未慌乱,于是心里便松了口气。他合起折扇,静坐在府库门口,不多久,他竟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府库周围尽是侍卫在走动巡查,说是没有人交谈的声音倒合理,毕竟彦金儿坐在那里,他们并不敢有所松懈,但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彦金儿站起来,仔细一看,心中不觉一震,立马展开扇面,手中捏诀,对着那些正在巡查的侍卫一扇。霎时,眼前景象湮灭,先前镇静巡查的侍卫全都躺在地上。
彦金儿上前试探这些侍卫,检验生死,发现他们只是陷入了昏迷,而且这种昏迷应该不是任何咒术所致,否则他应该可以解开。
彦金儿料想中计,却也由不得彦金儿深想,只见他立马将府库打开,不过看见里边东西整齐有序,心中不免有些侥幸。虽是如此,可是他仍旧放心不下,于是便疾步走到府库最深处。
都传说彦府府藏百州奇珍,彦金儿从府库门口走到最深处的这段时间便可验证这句话了,即便他是疾步走,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在走路上。
彦金儿看到最深处那扇门并没有异样,心中石头终于落了地。在他转身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心想那人神通广大,不然也不会令那么多世家大族在他手中吃瘪,还是进去仔细探查一遍为好。
想完这一篇,他咬破手指按在那门上,口中念出一串晦涩的咒语,即时那门便自动开启了。
若常人见到这门后景象必定痴狂颠倒,因为这门后房间里面陈设的都是无上珍宝,若得其中一件便可造就一番巨财。
彦金儿司空见惯的往里走,走到一个玉匣子前面,只见这玉匣子上有一彦字红印,虽看上去无甚稀奇,但只靠近便能令人感知其化腐朽为神奇的妙用,可见是一件至宝。
彦金儿打开这玉匣子,里边是几片黑色鳞片,这赫然便是那海龙王的蜕鳞无疑了。彦金儿看到这蜕鳞还在,便盖上了那匣子,心中再没有了担忧。
忽然,一阵风起,彦金儿躲闪不及,不知被什么迷了眼睛,他下意识的将手中折扇向外掷去,待折扇旋回他手中,他再定睛一看——
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