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穆云帆被杨氏叫到房里,杨氏掩着嘴角的笑招呼儿子:“儿子快来看看,这个册子是媒人们给说的小姐们的资料,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你喜欢温婉又知书达理的,母亲都放在前面几页,快看看。”
穆云帆看着杨氏递过来的册子没有接,“母亲忘了,曦儿才过世几日?母亲这就让儿子成亲别的人该怎么说我们穆府!”
杨氏见儿子不接册子有些生气,稍稍让自己收敛一下情绪解释到:“你们成亲本来就是为了给你冲喜,再说她被休弃回家才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好,就是完全好了也要再养一段时间才能跟女子行房。我们家同辈里只有你一个男子,子嗣要紧不能马虎了。要不是为这个你房里那些想攀高枝的丫鬟恐怕早就朝你扑上来了。”杨氏想起儿子房里丫鬟们的行为觉得些好笑,还好她早就敲打过她们,什么时候她点头同意,她们才可以行动,能不能成事可就各凭本事了。所有母亲都希望儿子的子嗣多多益善。“现在有的是时间,你看看有没有能入眼的女子,咱们找人再仔细打听打听人品家世,今年先定下来,明年你们再成亲不就可以了。”
“怎么说曦儿都是因我而死,如果不是我的病你们不会去找了知大师,说不定就不会有冲喜一说,她也不会嫁到咱们穆家。人好好的进门却昏迷着被休弃回家,死了都不能入祖坟。母亲,如果不是嫁给我,她说不定还能好好活着。”穆云帆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像是把积攒在心理的话都喊出来,“母亲以为儿子能安心享受母亲给安排的好日子?儿子心里觉得愧疚!”
“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杨氏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穆云帆“你,你,好啊。还没有如何已经敢忤逆你的母亲了。从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定下姻缘,你还能改了这习俗?我跟你商量不过是为了让你舒心,就是不跟你说你又能如何……”杨氏气摔了手边的茶碗,屋外的丫鬟被叫进来匆匆收拾了,重新给杨氏添了茶水退出去。
穆云帆看着杨氏,想着这十多年杨氏为自己操碎了心又觉得不忍。“儿子没有忤逆母亲的意思,这么多年要不是父亲母亲爱护儿子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哪还有现在的康健。”穆云帆走到杨氏身边,轻轻的把她扶着坐下,轻声劝慰:“只是母亲,人非草木。我与曦儿两情相悦,就是她不在了也不能这么快就撇开不提。如果儿子真的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母亲是不是会对儿子更失望?”
看着儿子的神情,杨氏气稍微小了些,仍然坚持的说:“册子你拿回去,我又没说今天看完明天就定下。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回去好好看看想想,想明白了再来回给我吧。”说完杨氏端起桌上的茶杯不再理会穆云帆。穆云帆很无奈,只能拿了册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