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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深沉的大地(1)

风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息,黎明晨光正在慢慢照亮人间。

列车轻快而平稳地滑行着,警卫员小陈抱了一支冲锋枪坐在司机旁的座位上守卫着。秦震裹了美国军大衣躺在后座里睡着了。人常有一种反常的惯性,在列车铿锵鸣响,轰隆震动之中酣然入睡了;但车一平平静静停止下来,反倒会立刻惊醒。

秦震揉揉两眼,跨下小吉普。

雨湿的清晨空气那样新鲜,整个天空和大地都笼罩着一片蔚蓝色,这颜色使人想到朝露盈盈的牵牛花,好像这种花撒遍原野。微风像柔软的丝绸在四处飞散,吹上脸颊,透入脖颈,流遍全身,多么清爽宜人的清晨呀!

这时,我们可以清清楚楚看出我们主人公的形象了。秦震站在平板车上,一手扶着吉普棚架,一手插在腰间,披在肩头的军大衣在风中轻微摆动,他整个人衬映在红色朝霞之下,像一幅清晰的剪影。他的身材比起一般人略微矮一些,却有一种军人的坚强气势。他没有戴军帽,黑灰的长发,给风吹得飘飘拂动,脸庞红润,两眼不大,但目光很引人注目,潮湿而机敏,不过现在这一时刻,不是凌厉而是温暖,透露出他对大自然的欣赏与陶醉,这发自心灵的目光一下颤出唇边一抹甜蜜的微笑。凡是熟知秦震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气魄非凡、威风凛凛,指挥千军万马所向无敌的指挥员。但只要你深入他心灵探索一下,你就不但为他的心胸开阔、豁达坦荡而惊奇,还经常由于他那永不泯灭的赤子之心,而觉得他可近可亲。可是,谁知道秦震经历过多少痛苦的折磨,遭受过多少沉重的打击啊!但他从来没被命运击倒过,多少次沉入了悲痛的深渊,又从深渊里跃然而起。正是从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人大流血、大死亡,从决定着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历史的永恒希望之中,秦震的个人的命运和整个民族的命运溶合为一。问题的深刻性在于,这一切,不仅仅使他懂得了恨,而更重要的是使他懂得了爱。

这时,列车在接近黄河的原野上缓慢下来,然后轻轻震动了一下,又继续加速驶行了。

他像一个孩子一般天真、喜悦、贪恋地观赏着大自然。

霞光过后,太阳升起。

太阳以无比华丽的光辉,照亮了茫茫大地。

看,那一望无际的翠绿的麦田!啊!那麦田就像大海的波涛,此起彼伏,轻柔荡漾,送来春天的温柔。

看,那丛生在大地与天空之际的密密的树林,像是郁郁连绵不断的山岭,好像在发出轻悄而又愉快的咏叹。

此时此际,

像儿童在母亲的怀抱中,

那芳香,

那温暖,

那柔情,

那幸福,

这一切,都一下涌上了秦震的心头。

他在这大地上行走几十年,却好像第一次发现大地如此光洁美丽。

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睛愈来愈湿润,忽然从中滚落下一颗泪珠。

他发觉了这一点。

他想到黄参谋和小陈在身旁。

他伸出手擦去泪水,回过头来粲然一笑。

将军的一笑,是多么动人心弦呀!

列车愈走愈快,风愈来愈大,车轮声愈震动愈响亮,他翘首了望,神采飞扬。

黄参谋向秦震报告:“电台搬到守车上去了。”

“什么守车?”

“就是挂在这列车尾巴上那一截小车厢,只有一个铁路工人在那儿拿红绿旗打信号。”

“那里条件怎么样?”

“很好,能把天线竖立在车厢顶上,好收听新闻。”

“好,告诉他们严密注意收听华东前线消息,我到学生们那辆车厢去看看,有电报送到那里去。”

他所说的车厢,就是紧挨着平板车那一节三等车厢。现在列车正在护路的绿荫里飞驶,北京的槐树刚从枯枝上绽出绿芽儿,这里却已经开出一穗穗槐花,一股甜蜜蜜的花香倏然扑来又突然飞去了。

秦震走进三等车厢,立刻看到一幅动人景象:车厢里坐满人,不但座椅上是人,连车顶篷底下的行李架上也全是人,有的躺着吹口琴,有的从上面垂下两条腿哼歌曲,挂在行李架边上那些红的、黄的、白的、绿的各色毛巾,都随了车身的摇晃而有节奏地摇晃着。更多的人挤在敞开的窗口上,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更何况这又是身赴疆场呢?因此,对他们或她们来说,一切一切望在眼里,都觉得特别新鲜,特别惬意。

没有人注意秦震的到来,秦震站在那儿从他们身上回味着自己的青年时代。

他也有过似水年华呀!

父亲、母亲都是老同盟会员,孙中山的挚友。他在学校里读书,他热爱哲学,更喜欢地理、历史,因为从那里面他多少次为丧权辱国之耻而悲痛欲绝,为精忠报国之志而愤然拍案。不过,那是一个方生未死的时代,是中华民族上下求索的时代,是一个觉醒的时代。只要一想到“东亚病夫”、“东方睡狮”,他就热血沸腾,满面通红。一九二五年,大革命的旋风终于把他卷了进去,他毅然决然从湖南到广东,投身黄埔军校。从那以后,走上了一条在血水中跋涉,在山川大地上风餐露宿,在炮火中前进的道路。而现今,当他一投身到这一群充满生动活泼的青春朝气的青年人中来,他那久已消逝的青春一下又回升到他的眉宇之间。而一想在他和他们之间,竟已隔绝着两代、甚至三代,他又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多么可爱,像鲜花一样盛开的青年啊!”他一面想着一面放开喉咙,压倒轰轰的列车声,说道:“同志们好啊!从你们一登上火车,你们就算踏上战场了,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呀?”

他的声音是开朗的、柔和的,甚至是年轻的。

所有的眼光一下转过来,都集中在这个老军人身上。

他们没有回答,也不知怎么回答,只送来盈盈笑脸。不过,从他们那最初的一瞥里,就说明他们内心对秦震反应良好。这个穿着一件米黄色美军茄克,很随便、很自在地把手插在两侧的衣兜里面,脸上挂着和蔼笑容的人,多么令人喜欢、令人亲近呀!这群第一次穿上军衣的人,既感到军人的矜持,又不习惯军人的约束。这时,他们还没有人与人之间“上级”、“下级”严格区分的概念,只是觉得到处都自由、什么都如意。车厢里起了一阵骚动,人们纷纷站起来,想把自己的坐位让给这位老军人,而这个老军人也就迈着小步走入他们当中,在木板钉成的硬座上坐下。他旁边是一个戴近视眼镜的男青年,对面是亲密地偎在一起的三个女青年。秦震一坐下,他周围立刻围满人,人头簇拥,摩肩擦背,连行李架上也探下头来,一丛丛笑脸,一丛丛笑眼。秦震高兴地问刚才俯身在膝盖头上写什么的青年:“你在写什么呀?”

这个青年蓦地红着脸站起来,展开两手想要分辩。人群中间,却早有几个声音替他回答:“这是我们的诗人。”

秦震仔细端详着这个戴眼镜的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让我们结识一下吧!”

那青年腼腆地说:“我叫黎明。”

秦震把手往膝盖头一拍说:“好,你的名字就很有诗意嘛!”

黎明一扬头把额上长发往后一甩,正要说什么,忽然人群中又推出一个女青年,这是一个个头不高,圆圆面孔,脸颊像苹果一样红艳的女青年。她挺起胸脯,毫无怯意。大家喊叫着:“这是我们的歌手,我们乐队第一小提琴手……”

她却把手向这老军人伸出,不用别人问,就自报姓名说:“我叫李天歌……”

秦震握住她的手忙说:“好呀!连天都唱歌,这又是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呀!”

谁料人群中却有一个女青年勇敢地反问秦震:“你爱诗吗?”

“这怎么说呢?我年轻时也爱过诗,那时我崇拜《女神》……你们读过《凤凰涅盘》没有?我还记得几句:光明便是你,光明便是我!

光明便是‘他’,光明便是火!

火便是你!

火便是我!

火便是‘他’!

火便是火!

翱翔!翱翔!

欢唱!欢唱!

……”

一阵热烈的鼓掌声,一阵尖锐的喊叫声。于是,这个指挥千军万马的老军人,和这群朝气蓬勃的青年人,便意气相投,亲密无间了。车厢里像充满天蒙蒙亮时鸟雀的噪声一样,争着喊:“我喜欢闻一多的《死水》。”“我喜欢臧克家的《罪恶的黑手》。”一个女青年挣红脸抢着说:“我们是新时代的青年,我喜欢何其芳的《我为少男少女们歌唱》。”另一个男青年闪露出稚嫩的脸容和与这脸容不相称的庄严神情说:“我们是战士,我喜欢田间的《给战斗者》,我们需要这样擂鼓的诗人。”

正在这时,黄参谋从人群中挤过来。他刚刚从守车上跑来,他好像怎样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不过,在这群青年人跟前,他得显示一副军人的仪态:“报告首长,重要消息!”

秦震连忙掏出老花眼镜,迅速扫视了一遍黄参谋递过来的消息,立即高声说道:同志们!让我念给你们听听:〔新华社南京二十四日十时电〕人民解放军已于二十三日夜十二时由下关经挹江门开入南京。

“同志们!千里长江防线全部崩溃,南京完全解放!国民党反动王朝彻底覆灭了!”

他的话声刚刚落地,整个车厢哗的一声立刻沸腾起来。欢呼声、鼓掌声、踏脚声一下压倒了列车的轰响,他们眼前好像看到一座牢门砸碎,一座残暴地吸吮人鲜血、吞噬人生命的黑暗堡垒轰然崩塌了,粉碎了。这些青年人的眼睛燃烧起朝霞一样的光亮,他们多么想尽兴地狂呼曼舞!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清脆嘹亮的女声喊道:“等一等!等一等!”

随着声音,一个细高挑的女青年拨拉开众人,一直向秦震这面走来。她是这群人中间唯一戴军帽的人,她虽然年纪不大,可一看就是个老兵。

她气喘吁吁,满面红涨,制止不住内心的激动说:“我是医生,请分派我到最前线去吧!”

秦震的眼一亮:“啊,你不是严医生吗?你在辽沈会战中负了伤,怎么会突然在这儿出现了?”

严医生从秦震的反应,很感受到老首长的亲切、温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先讲哪一句为好:“……我在哈尔滨住院,我回了一趟林口老家,后来,听说部队进关了,我赶到沈阳,这不又赶到这里,我一定要上前线!”

“你干什么这么着急,我们不正往前线行进吗?”

她那纤细的手指捏成拳头,弯曲两臂,使劲往下按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兵团司令员,你有权决定,你现在就得答应我,这是最后一仗了!要参加不上,我会后悔一辈子!这趟回老家,家乡变化可大着哪,老爷爷、老奶奶都说,你上前线给我狠狠打几枪!我说什么也得参加最后一仗!”

她说得很凌乱,很急促,以致说不下去,只挣得眼眶一红,马上要流出眼泪了。

秦震想使她冷静下来,转了话题:“你姓严,叫严什么来着?”

“我叫严素。”

“就是紧张、活泼、严肃的严肃?”

“不,朴素的素。”她脸色一沉,她不喜欢在这种严肃时刻开这种玩笑,她觉得他不够理解她的心意,她感到委屈。

秦震却为这有着火辣辣性格的女青年所感动,他似乎要努力打破这真的有点严肃的局面,想了想,他就应诺下来:“我答应你上前线。”

话还未说完,严素就一下跳了起来,她有点羞涩地笑了,她笑得那样美。

“我当个火线护士也行,好吧!那就一言为定,让我们拉一下手……”

秦震却收敛了笑容,郑重其事地说:“不过只能到师,不能到连。”

“那也行,副司令员!派我到梁曙光政委那个师,我就是在那个师负伤的。”

秦震握着她那微微颤抖的手,环顾大家,笑容满面地说:“你们看!她还怕我违背诺言呢!”

他的话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大家往他身边拥过来,希望听他再讲点什么。解放南京这事引起他心中千头万绪,他便急急忙忙从那热闹欢声中走出来。

他快走到车厢门口时,忽然回过头来:“同志们!我们要在华中前线也打一个大胜仗,那时你们这个大交响乐团得来一个大规模演出,你……哦,黎明!还有李天歌!好好准备吧!”

黎明却不以为然地把脖颈一挺说:“我们是来打仗的,我们要做一个真正的战士,我们要在黎明的国土上洒上一滴鲜血。我们要吹起冲锋的号角,但不是舞台上的演奏。”

大家在一阵热闹的笑声里说:“首长,你看,他又作诗了。”

秦震笑容可掬,春风满面地说:“很好嘛,但作的是英雄的诗,我们整个民族将成为一个大合唱队,演出新世界的黎明序曲。”

他招了招手,推开门走了出去,秦震迈着小步迅速地向平板车走去。他一面走一面计算:二十三日夜十二时由下关经挹江门开入南京,这正好是周恩来在北京饭店东厅讲话之后三小时……他不能不为之昂扬振奋,但他知道更需要的是冷静的思考。当他走出三等车厢时听到青年们已经放声歌唱,还有拉小提琴的,吹口琴的。“让他们领略一下胜利的欢乐吧!多可爱的青年人,那个黎明,还有那个李天歌,我要记牢他们的名字,我们会在前线再见,那时不知他们会是什么样子?”他走到小吉普车旁边,转过身吩咐黄参谋:“一刻不停地收听华东新闻!”

这时,他的心魂,已经奔向南京前线,他羡慕那些直捣敌人老巢而痛饮黄龙的人们!他以不能参与其事而抱憾。

黄参谋立刻拔步向守车跑去。

不久,抄报纸一份跟着一份雪片般送来。

他坐在小吉普上,脸色一下晦暗,一下明亮,当他看到一份合众社消息时,他凝然不动了。他一字一句推敲,反反复复诵读着这则新闻里这句话:国民党统治已成为历史事件了。

他心里沉思着:“这句话说得准确极了,是的,就是为了这,我们追求了二十二年,我们搏斗了二十二年,我们煎熬了二十二年。现在,这个目的终于达到了,人民的铁扫帚是无情的,什么统治王朝,统统扫到垃圾堆里去了。”

奔腾的列车使他的整个身子像弹簧一样震颤着。

他突然把手伸到风挡玻璃上,他慢慢地把手掌横扫过去,像要从这地球上揩去什么可厌恶的污渍。他的滚烫的手从窗玻璃上受到清凉爽人的惬意之感。

然后,猛地扭转上身命令黄参谋:“接华中前线部队,让他们立即向全军传达南京胜利的消息。注意,我说全军,就是从每一个干部到每一个战士。我们要用这一伟大胜利鼓舞全军斗志!告诉他们密切注意白崇禧部队新动向!要他们知道战局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在此刻之前,我华中部队任务是从武汉正面钳制白崇禧集团,策应二野、三野在南京方面作战;在此刻之后,要迅速改变注意力,紧紧抓住敌人,解放大武汉。不准敌人破坏,不准他们逃之夭夭。目前决定一切的任务是保障走向大武汉的道路畅行无阻。命令他们随时报告情况。去吧!”

秦震这段话说得斩钉截铁,他的眼光闪烁着临战时特有的机智、果断。不过,这一瞬间他的内心活动十分复杂。他高兴,敲开了南京大门,敲响了最后胜利的钟声。不过,他也感到遗憾、痛苦,因为这钟声不是由他亲手敲响的!

作为一个军人,不战死沙场,就要亲手消灭最后一个敌人,他渴望在华中敲响第一记钟声。

当黄参谋复诵了一遍他口授的命令,匆匆走去之后。他仿佛为了掩藏自己内心的激动和突然产生的惆怅与担忧,想把小陈支使开,他希望一个人独处片刻。他说:“小陈!弄点什么吃的吧!在中型吉普上开饭!”

小陈刚要走,他又点手叫住他,唇边漾出一抹微笑,圈起左手大拇指和二拇指做出酒盅形状,压低声音:“为了最后的胜利,你懂么!”

但等小陈一走,他的脸立刻泛起一阵愁云。

——不能这样!

他像要驱逐什么?是什么?

是羡慕?

是嫉妒?

他释然一笑,像要表白自己灵魂的纯净。

——我还不会有那样的个人英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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