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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试探

日子,过的是一天一天的细水长流,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活活撑死自己。不务正业的关门赖床,醉生梦死的光阴虚度,就这样还做什么都没有耐性,总是等不及现在就要,赶着催命投胎似的,你到底是在急什么。

“嘁,蠢货。”撕扯拉开层层交叠的里衣,大手温热的覆上腹肚,“吃饱不会说一声,你忍什么。”怀中的女儿双目紧闭,无声无息。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白兔,半晌就被他一顿饭噎的不省人事,“我又不是不讲道理,怎的就不懂和我说出来。”一手轻拍兔脸,磨牙切齿的抱怨,风兮横眉倒竪的看她,满脸懊恼加欲求不满。

幸好,阿皎现在正值昏迷,否则,一定会被他这句话活活再气晕。

五月飞雪,一片极昼之景,才刚酒醒起身,一觉又睡到转天。搂着美人的细腰,风兮一夜好眠,从前都是抱着酒壶睡觉,当下怀里有女人的感觉,今非昔比,无与伦比,“皎儿…”他低下头,舒服的把脸蹭进她颈弯。

既然来了,就不会再让你走。

格窗大敞,倾泻天光,冰红的腊梅花瓣,纷纷扬扬的乘风吹入,片片笼罩似雪晶莹的光晕,轻盈打旋的漂浮在空中,久久不落。“喂,你多吃点。”自那次差点送她归西,风兮吸取教训,不再亲自动手喂食,然又等不及拖她上床,便日日守在她饭桌前,指手画脚咄嗟叱咤。

神经病…

默默的背过身,阿皎避开他的视线,捧着小巧精致的瓷碗,安静文雅的细嚼慢咽。无孔不入的多事,只因这厮太闲,冬宫也没甚消遣,道是能不能想办法,给他找点事做。

自她搬进来同住,寝宫的一应起居物什,梳妆镜柜日渐布置齐全,风兮虽高居帝位,却一直家徒四壁的梦里过活,而现下目之所见,尽是一派金枝玉叶的**气象,这到底是谁的屋,直教人分不清主次。瑰丽华美的锦袍,绣着各色斑斓的腊梅,有白有绿,他却独独喜爱看她穿红梅。梅之红,偏冷暗沉静,不似桃之灼灼,不堪杏之娇艳,而在这冰天雪地的白茫一片,却是唯一能让他看到些暖意的颜色。

心心念念的追求若鹜,只因从来就没有。

“美人,来~”银波粼粼的目光,望她时总带着一份欣赏,“陪我到后园走走,一起去看雪。”孤零千年,今始有伴,冷峻严寒的面容,难得浮起些雀跃的神色,不知为何,他这种昙花一现的解脱,仿佛有希望在眼前闪烁,对她有一股极致的吸引力,浑身着魔似的怔住,眼中万物皆空,只余他一人为重。

然而…

冬景虽美,他的心情却留不住,一如那时的她,总要周而复始的陷入那片黑暗,笼罩无尽的阴霾。童年的苦涩回忆,会左右他们一生的轨迹,然而她总觉得,那些毕竟已成过去,不该一直拖累到现在,还在继续阻碍明天。

美人专注望他的眼神,脉脉暖人心田,有如明华煦日,金辉遍洒。只是,那面平静安然的背后,悄然泛泛一层微不可察的霜白,隐藏蒙在她最底层的深处,淡淡带着永恒的冷。

“君上与娘娘,真的是一双璧人呢。”温泉林外,遥见无间亲密的一对儿,相拥倚坐在山石间,望梅听雪,隐入浓雾。“喂,你干什麽。”左躲右闪,劳而无功,阿皎不厌其烦的推拒,终是愠怒奋起,一把拉下他挡在眼前的手。“那边有什么好看的,刚刚不是在看我麽,你快接着看啊。”被她一度关注的感觉,恋恋不舍的上瘾,那道蜜糖似的目光,一旦转身消失,立即便开始索要骚扰。

“神经病,不是你要我出来看雪麽。”哪天不是被日夜关在屋里,眼前不是他就是他,难得出屋来透口气,远目眺望一方天地,他却在这边无端撒泼的胡闹,阿皎无可奈何,也不想在外面与他吵,索性闭上眼睛赌气,不再搭理。“可恶。”不过想讨些甜头而已,她居然还拗着性子不给,“混账女人,不识好歹。”截然被她撂在旱地,风兮一肚子不爽,双手放肆的在她周身游走,开始处处找茬,“今天喂你这麽多好的,怎麽这里缩的比昨日还小,太不像话…”

“你…”阿皎气极,甩袖一怒而起,指着他鼻子不知该怎麽骂,她还没有侮辱别人的经验。出言不逊的泼皮,此时却淡定无比,银眸波光荡漾,拭目以待迎上她的眼睛,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温良恭俭让,遥遥不可及,想要在风兮面前保持风度,坎比卧冰求鲤一般的困难艰巨,“风兮,我可以不介意,但为天下苍生,你正常一点好麽。”

“哈?”光天化日,这是在自夸还是损他,“噌~”毒蛇变身暴起,环圈将她层层卷住,“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可恶的混账女人,不可饶恕。”墨蓝光滑的锦鳞,缓缓滑体而动,胸腔窒闷的呼吸,愈来愈觉得压迫,“如何,服还是不服。”阿皎艰难抬头,望进一双凶悍的眼睛。怒而不杀,出言恐吓,便是还有她活命的余地,诸事起因,不过是一个小小任性的要求,既是他那麽想要得到,依言给他便是。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好恶难辨的人物,一时绵羊一时狼,变脸如翻书,直教她反应不过来。美人忧怜,虽是在看他,却不是他想要的眼神,视野中两人相对的距离,如筝断线,愈来愈远,“呼~”蛇躯松散,放开怀中的猎物,风兮郁闷的变回人身,眉宇阴沉的倚坐一旁,不再讲话。

「可恶…不要怕我。」

身后三尺,阿皎望着他的背影不说话,脾性极端矛盾的男人,终日酗酒痲痹自己,这种自暴自弃的颓废性格,怎麽看都与他的身份不符,“风兮。”那些说不出口的话,也可用另外的方式来表达,“若是有空,陪我下盘棋可好。”她想要的答案,志在必得,完全不给他回绝的余地,普天之下,再找不到比眼前这位,更闲散有空的瞌睡达人。

“我不会。”低声嗡嗡嘟囔,风兮怨念不耐的作答,闷闷坐着不回头,看不见他的表情。“诶。”阿皎绝倒,这理由太出乎她的意料,且似乎还是坦白回敬的实话,更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风兮不再多言,黑着脸闭目沉默,几乎恨的咬牙。二八怀春的少女,谁都会期待她的梦中情郎,是个文武双全,才智卓绝的天之骄子,弯弓骑射,琴棋诗书无一不通。而他,却是对那些全部一窍不通,当年在他百岁抓周的时候,本是要去拿笔墨书画的折扇,不想还未够着便被抢走,手中激灵一冷,被那女人硬生生塞进一柄森然开锋的剑来,不是待选的小儿木剑,而是真材实料,血腥犹存的沉重铁剑。

「你没有选择。」

五指捏碎义父为他准备的拨浪鼓,她挑着高眉如是说。落得如今,他浑身上下唯一的技能,就只精通打架一项。今日若陪她下棋,必是一败涂地的丢脸,可他自小就没有玩伴,她提出这番对弈的建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夕错过,万分可惜。在玩与不玩之间,风兮五内俱焚,凝眉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兀自琢磨的功夫,阿皎已上岸唤人,在林中摆好一桌棋盘。

他不会下棋,再好不过,想的越多,越会偏离初衷,“风兮~”阿皎沏好一壶花茶,抬头招手唤他,“弈楸很容易弄懂,我教你就好,下来吧。”美人相邀,盛情难却,棋局不求胜负,只为二人平息芥蒂,消遣共渡。

方正棋盘,横竖划十九列,九星中腹,黑白对立,“皎儿,这棋的规则为何?”弈道高深,自古都是云中高手的游戏,她要从头开始教他,想是极为不易。“黑白礼让,黑子先落,限时半刻,以棋盘满局为终。”背离弈技,反其道而行之,这是阿皎为他独创,不带高低输赢的疾速走场,以布阵绘其心境,借机窥视一番底细。

直觉的判断,一瞬作答速成无误,其结论因时因人而异,瞬息万变的幻化莫测,精确之余,亦是绝无雷同。“噼!”黑子方出,白子即落,想要得到他这份绝对真实的答案,就断不能给他留出任何思考的时间,“噼!”黑子再出,白子再落,眼中不断变幻的黑白棋局,每出一子,都不二选择的落在心中最先升起的位置,不容他退却更改,一槌定音,再无反悔。

无分输赢的对弈,全没有去悔棋的必要,风兮并指捏着黑子,随心所欲的想放哪儿就放哪儿,干脆利落,毫无压力。虽没玩过围棋,却也知必不会是如此浅薄的技艺,只当她是闲来无趣闷得慌,找他一起陪着杀时间,“噼!”管他世俗规则,这场二人参与的乐趣难得,不论旁人怎麽看,他俩玩的高兴就好。

半刻过去,棋盘渐满,“噼!”最后一粒棋子排入,金影的双眸恢复焦距,阿皎慢慢缓过神志,略有疲惫的端起案旁茶水,浅品醒脑。不似他的毫不知情,她一直在竭力压抑知觉的干预,自我催眠的引导原始意念,与他偕行一路。片刻不停的落子布局,这恐怕是举众世间,最快下完的一局棋,反悖伦理,荒诞不经。撂下手中茶盏,她便落目打量眼下,这盘二人合力拼出的图案。

死局。

这是,他的死局,“为何…”阿皎不解抬头,望着对面畅快淋漓的兴奋脸孔,风兮这厮,当下正是心情不错的形容,却还是四面楚歌的将自己围入困境,步步被动,无处逃生。阿皎按捺心惊,低头再仔细的各处看过,黑军沦陷,无一子生还,能输的像他这麽彻底,便是动脑也不容易做到。且说这种一击定输赢的玩法,明明是不会下棋的他,才应该占尽先机优势的胜出。

“皎儿,再来一盘。”银眸晶晶闪烁,哗啦啦的把棋子都拨回鉢里,捏指挑拣,显然是意犹未尽,“风兮,外面这麽冷,先带我回去可好。”起身站到他一侧,阿皎扯着他袖角,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交给直觉回答的问题,不能重复的去问第二遍,与他再下一盘棋,没有任何意义。灵魂深藏的不安和怯懦,让他步步都在舍对而求错,无时不刻都在害怕,不敢去抓住那些就在眼前的机会,没有敌人也退缩,试都不曾便临阵自败,终究是自己在阻挠自己。锦绣前程的天命储君,缘何会生得这样一幅绝望的心态。

日夜醉酒,**不醒,日复一日的逃避现实…

“来人,去炖一盅乌骨鸡汤。”打横将她抱起,风兮恐她经风受凉,即刻便带她回宫,四处点起炭炉暖上,“爱妃,明日再陪我玩可好。”掀开暖融融的锦被,风兮藏宝似的塞她进去,脱鞋一起躺进来。从小到大,都是他一人自编自演的独角戏玩耍,如今有她陪伴,一同讲话逗趣的游戏,岂是儿时的玩具木偶可与相比。

“风兮。”不过是犯规胡来的一场对弈,总共不到半刻的时辰,却也能让他这般自得其乐的快活,实在是容易满足。“…”然而这等喜悦看在眼里,却如五味打翻,让人满怀心酸和不忍,“好,我陪你。”孤独寂寞的男人,曾经也是孤独寂寞的孩子,锦衣玉食的一辈子,身边却没有一个关怀贴己的亲人,明明生父还在位活的好好,怎能舍弃他落得如此。

“啾~”心口酥麻,霍然划过一股电流,阿皎不由自主的哼出声,羞红咬唇的低头。风兮这厮,不知何时已扒开她的衣裳,薄唇蠕动吸吮,把她含在口中享用,“你…”雪腕无力推拒,反被他越搂越紧,炙热的指掌在她脊背游移,徐徐拉下她单薄的中衣,露出一弯粉白细腻的香肩如玉,“皎儿…”

“娘娘,这是伙房为您新鲜做的九尾乌鸡煲,火候正足,快趁热用些吧。”梅影斑斓的殿门外,升起一道飘渺恭敬的人影,手捧方正托盘,扁圆汤盅,丝丝缕缕的弥烟蒸汽,逐日升腾。“好,进来吧。”来的正是时候,阿皎赶紧推开他起身,掀起帷幔合衣下榻。“唔…”衔在嘴边的兔肉跑掉,风兮闷闷不乐的睁开眼睛,透过垂挂三层的轻纱,远远的注目望她。美人如雾,触不可及,肯陪他下棋,却不愿与他肌肤相亲,不过是让他动手摸摸,就这麽迫不及待的寻机要逃。

“嘁。”都已落到他手里,还想能跑到哪去,“咕咚。”风兮披上外袍,掀帐出来下地。“好香。”阿皎挑指揭开汤盅,浓浓的白气扑面,听得背后脚步声渐近,长发墨蓝的身影,俯身靠着她盘坐案前,衣衫不整的敞怀半解,也不开口讲话,只安静的坐着陪她。

不声不响的凑过来,意义不明,阿皎眨巴眼睛,抬头看他半晌。无果,便不再试探,伸手舀出半碗鸡汤,阿皎拿起瓷勺,低头刚要去饮,“给我。”风兮蓦然看过来,冰凉的目光闪烁锋芒,不容抗拒。

“……”

太子殿下发话,不敢不从,阿皎坐直身体,手中白玉似的小勺,立即转向递到他唇边,风兮也不客气,张口全部喝掉,一点不剩。美美的鸡汤下肚,俊毅的唇角浅浅一弯,看那回味无穷的模样,似是对今日伙房的手艺,诚然十分满意。惯性所趋,阿皎自碗中再舀一勺,刚想喂到他嘴边,某人却横生怒来,嗤之以鼻,“不要!”横眉立目,他拒绝的咬牙切齿,仿佛与这汤有深仇大恨似的。

“……”

摇头背过身,阿皎抬袖扶额,风兮这厮,无日不犯浑,且总有新剧上演,花样不断,直教人应接不暇,心生佩服。“呾。”瓷勺碰碗,舀出乳白香浓的热汤,端起凑到粉润的唇边,徐徐吹凉,“给我。”刚想忽略他的存在,安静的喝口暖汤,脊梁却徒然遭他一戳,惊得她几乎把手中的汤碗泼出去。

你这…

忍着横来的刺痛,阿皎颤抖转回身,小心的把碗放回案上,抬眸与他对视。成心捣乱的毒蛇,这会儿也不再与她讨汤喝,银眸冷淡的瞥她,隐隐升起快意,“给我!”事出有因,报应不爽,这厮记恨的本事,当真是不容忽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跑来与她折腾这番,无非是想让她知道,刚刚借机逃离,撇下他一人的后果,顺便也让她尝尝这种,想要却吃不到嘴的滋味。

浓密的长睫半掩,黯黯露出无奈,阿皎落目低头,顺从的宽衣解怀。对他了解越多,越无法想通他的初衷,倘若是为能留下她,为何总要这样冷血无情的伤她,情谊之道,以和为贵。背道而驰的做这些事,说这些话,究竟是在难为谁。

“呃。”眼前的景致突然下坠,背后撞到坚硬,隔衣传来冷意,丝丝凉凉的冰砖,平坦拖着她的身体,视野中一片殿顶的彩绘,他竟是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嗯。”胸前温暖,被他的双手笼罩握住,他覆身上来,居高临下的看她,酒香醉人的温息,缭绕缠绵的与她交汇,若即若离的**,仿佛下不定决心似的悬挂半空。

“好冷…”娇娇弱弱的白兔,羊脂半裸的瑟瑟发抖,冰的冷,与他的热,聚汇交融的侵入体内,源源不断,两界痛苦。“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回榻上暖和。”双手抱她起来,风兮将她裹好,让她的下巴搭在肩头,“嗯。”藕臂环上他后颈,阿皎轻轻点头。风兮带她进帐躺下,起身出来,伸手递过黑金花纹的汤婆子,“喏,把这个放进被里。”畏热又畏寒,一介凡人的身体,在这天界活着都不易,何况这麽小的年纪,更不可能承受得住他的力量,想要动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难得遇他贴心照顾一回,阿皎拢被起身,把手伸过来提起水壶的铜环,指尖无意碰到他的手,还被他揩油似的挑指蹭蹭。温香软玉,美人恭顺绵柔的模样,直教人忍不住就想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按倒她狠狠的欺负,“唔…”小腹升起热度,蠢蠢欲动,风兮转身放下帷帐,忍住不再看她。长久以来的愿望,由她获得满足,给予的开始,却让他就此想要得到更多,“可恶。”佳人难得,得好好的留住,不能只图一时痛快,就活活放纵的弄死她。

“外面冷,你可要进来?”天真纯洁的白兔,退身给他让出位置,这厮不睡觉的时候,便是在案旁灌酒,动不动就摔东摔西,大发雷霆。与其让他喝醉撒疯,不如老老实实的洗洗睡下,闭上眼做梦,“风兮,你来不来。”锦被给他敞着,捂好的温度一丝一缕的流失,阿皎抬头望他的背影,耐心的等待。

“混账…”刚想出去吹吹风,泄泄腹中憋着的火气,可身后这不要命的女人,竟然主动开口向他自荐枕席,“你想要?”明知她不是这个意思,却还忍不住想要哄骗她亲口说一句。适才想要热络一番,却被她借机推开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嗯?”阿皎纳闷,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还未能去问清楚,面前的锦帐呼啦一掀,风兮不等她说话,急匆匆的骨碌钻进来,蒙上被子与她抱在一起。

总是趁她不注意时,冷不丁就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不等她做出回答,便立即想办法岔开话题,“风兮,有什么藏在心里的话,尽管与我说出来可好。”临阵脱逃的退缩,处处都在阻碍他的前进,然而人生在世,怕谁也不能去怕自己,至少给她机会,让二人能好好的坦然相处,“其实,这些都没甚好怕,你今天…”

“闭嘴。”

不过是与她下盘棋而已,就又开始多管闲事的想要来刺探他的心思,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心机满腹,自以为是的女人,“呼~”冲冠一怒而起,风兮掀开锦被,露出身下压住的鹅脂美人,妙目圆睁的惊惶模样,戚戚挂珠,“嘶啦。”难抑愤恨,风兮双手齐上,几下扯碎她的衣裳,喝令如狂,“从今往后,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许穿!”自顾遮掩不暇,便没可能再升起打探别人的多余心思,狡猾可恶的女人,让人放不下一点心。眸中喷火,将她扒扯的一丝不挂,白兔羞恐交加的翻过身,亭亭遮私不敢看他,粉圆的翘臀双双饱满,美不胜收。

“呜…”徒生惹他发火,阿皎抱着枕头,闭目隐忍的颤抖,泪如雨下,漫漫浸润枕巾,却仍是坚持己见的不想放弃,“风兮,你信我可好,只要你肯说出来,我就能明白。”切齿磨牙的毒蛇,被她嘤嘤哭的心生不耐烦,甩手把被子给她丢过来,黑压压的当头蒙上。

你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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