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相请而来,并且拎来两瓶67度衡水老白干,进门毫不客气地坐在长沙发上——人太多,,众人把餐厅转战到客厅的茶矶上。
她换了一身热裤搭纯白T恤,长发用简单的黑色头绳高高束起,斜流海分向右边,突然从风情万种变成阳光清新。光滑白皙的大腿叉开坐着,还不停地晃动,引得卜安生想入非非。
“喏!那姿势和你有一拼噢!”江禾笑着温诠。
“我要有她那份骚情还好了,”温诠无比羡慕:“那就轮到我选男宠了!”
几位男同事心怀仰慕之情分坐恬静周围,很快打成一片。
励至拉过两把椅子放到沙发对面,又一把将江禾拉着坐下:“咱不搭理他们。咱俩坐一块说说贴己话。”
恬静不停地推着坐在身边的卜安生:“起开了啦,让励至坐我身边,”边含笑向励至招手。
卜安生看看江禾解释道:“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励至是江助理的三儿。这都我们不成文的规定了:吃饭喝酒,那必须他俩坐一块儿!是不兄弟?”他冲励至挤眉弄眼。
励至歪头看看江禾,又看看恬静:“我跟江禾坐一块儿。我得向她学习呢。”
这点必须承认:励至同学在江禾同志的影响下爱看书了,爱逛文学网站了;江禾在他的影响下浏览**先看时政要闻了。有时两人唾沫星子乱飞谈古论今,引得西西和陶淘一顿白眼:她们怀疑江禾还是不是女人。不爱淘宝不爱时尚琢磨啥子新闻?
对于彼此爱好的认可、迎合,是不是为了潜在的求同存异?
“姐,”恬静撒娇地叫着江禾。这含糖量,江禾觉得一股冷气直窜上脊背。那桃花眼满怀期待。拜托,我又不是男人,你至于吗?
“姐,我给你倒酒,”她拿起老白干就要倒。江禾手一挡,告诉她不喝白的。
“不喝白的多没劲!”她一脸扫兴,将酒递给励至:”看你这三儿的力度了。”
励至将酒放在桌子上笑道:“她喝坏了胃我得伺候一辈子啊,你们倒没事了。”
“你开车,也别喝了,”江禾关切地将他酒杯拿开,她心中居然十分介意,励至和恬静喝酒。.
“哟!这还没转正就心疼上啦?”恬静阴阳怪气道:“她不喝。你得喝。”
“我开车,”励至无奈道。
恬静腾地起身,用力将玻璃杯掷在地上。清脆的碎裂,众人惊愕万分地看着从一个淑女突然变成了一个悍妇。
“你妈的,你请我来你又装上了,不喝酒叫我来干嘛?我今天不让你横着出去我就不姓恬!”她推搡着励至尖叫道:“**的喝不喝?”
江禾第一次看到大男人的励至面露惧色,在同事面前颜面尽失,他不安地搓着手,歪头看着她露出无奈的表情,手伸向酒瓶子小声对恬静说:“姐,我喝,你坐下行吗?”说罢自己倒上白酒。
呵!励至居然对一个“问候”他最敬爱的妈妈的女人言听计从,换了别人他不早动手了?
江禾不解地看着他,很想臭骂恬静。但她是他姐,而她是外人,无权责骂。
恬静酒喝得很凶,喝得卜安生这个酒鬼都自叹不如,励至又开始颠儿,这是他喝多的征兆。
不知何时励至与恬静挤到一处,嘻笑怒骂,恬静荡起铃铛般的笑容。两人的亲密无间更胜似发小,不像姐弟。
又不知何时,江禾和恬静位置对换,又成了她在励至身边。励至一歪头枕在江禾的肩上:“头疼!”
恬静说着励至什么,大概采花大盗流水无情之类,励至争辨,江禾不甘落后地附和他已从小清纯升级为小闷骚。励至害羞地双手捂脸,藏在江禾的背后。
“瞧他那赖皮狗的样儿!”恬静大笑着励至。
励至起身长臂一揽将江禾揽在怀里,嘴里叼着根烟故作**样,示意卜安生拍照。
我呸!江禾觉得自己特像三陪。望着恬静笑得花枝乱颤惨不忍睹的模样,她不由用食指一戳励至的头:“滚一边儿去!少拿姐消遣!”
励至被众人笑得不好意思,目光邪恶地看着她。
“快快,再来个美人在怀,”恬静拿起手机对着两人拍照。
励至又上前搂她,她一躲,他揽了空。
江禾是喜欢被他拥着的感觉,但不要当被众人取乐的小丑。
“你就会欺负我!”她委屈道。
恬静张牙舞爪地扑向励至,嚷着:“姐,我替你报仇!”
关你屁事?江禾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励至嘻笑着趴在她背上,手抓着她的胳膊:“救我,禾禾!”
恬静撕扯着励至试图将他从江禾身上扯开,励至块头大纹丝未动。江禾任两人嘻闹,任励至赖在她身上,毛茸茸的大头蹭得她皮肤直痒。
“我知道你最怕什么,”恬静得意地笑着,双手伸到他的腋下不停地搔痒。
哦!这真是励至怕的,他左躲右闪不过笑成一团终于松开江禾举手投降。
“这招屡试不爽,”恬静大笑道。
真像发小,如此亲昵,连彼此的弱点都了如指掌。江禾开始嫉妒恬静这个表姐:她知道太多而她不知道的关于励至的东西。
“你们知道吗?”恬静双手拍着红腮微笑地眨着眼,那副清纯可爱叫哪个男人不动心?“我有两个爸爸!”她近乎炫耀地说。
没有人会将自己拥有两个爸爸当成炫耀的资本。
一个女人因言行举止被冠以风骚有两种可能:一、天性如此二、后天脑残。
恬静与各色男人们的各种亲密,要么是天性如男孩般豪放;要么就是后期成长环境造成的不自重。
她不停地说两个爸爸,励至不停地阻止她不要再说。励至目睹了她的家庭变故?所以他可以理解恬静,从而对关于她的流言绯语置若罔闻?
每天,她的门口总有几束匿名的玫瑰花束,今晚也不例外。
卜安生下楼买酒伺侯一干酒鬼,回来时见恬静门口一捧玫瑰。
“看清送花人了吗?”众人问。
“看着一车屁股,”卜安生垂头丧气:"宝马X5。"
恬静的桃花眼久久凝视那捧玫瑰,江禾听到她的一丝轻轻叹息。她的高傲和X5的身价让在座单身男士蠢蠢欲动的心归于死寂,和卜安生一样,垂头丧气。
“真羡慕!”池早跑过去嗅着花,沮丧道:“我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花呢!”
“给你好了!”恬静恢复了笑容,将花塞进到池早手里,像在赌气:“反正送花的也不差他一个!”
“我知道是谁送的!”励至醉道:“我去收拾他,让他以后别再打扰你!”
他晃悠悠地站起,又被恬静一把拉下:“干嘛呀你,关着你什么事了?”她咯咯地笑着,那是一种被男人保护着的幸福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