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垒冷静下来。
上吊闹剧暂时停止,不知道还会不会持续。
江禾平静地劝着池早父母:“池早有自己的选择,再说你们了解保垒的过去吗?是,他从各个方面说都是上等的女婿人选。但是保垒,”她质问着他:“你敢确定,你非池早不娶是你冷静的,发自内心的决定吗?”
励至默默地为江禾的伤口消炎,见她疼得大呼小叫不由暗骂着自己的冲动。白玫不停地打着电话,他烦燥地关掉了手机。
“白玫啊?”江禾道:“你接吧,没外人!”
“懒得理他!”励至赌气道。
保垒一阵冷哼,他想活剐了励至。
“说说你自己吧!”励至给江禾包扎完后又倒了杯水,他对女人的这份体贴,保垒望尘莫及,连池早在内都被他感动了。
“我是,对不起大家,”保垒做了一个深呼吸:“恬静,是我爱了十二年的女人!”
恬静的生父是他在部队时的领导,因为故乡都是曲和,所以他入伍后攀上恬静的父亲恬报国。恬报国对他也一直十分照顾,让他在部队平步青云,短时间当上了排长,直到副连级。保垒三十岁那年回家探亲顺便去已退伍在家的恬报国家探望老领导,与正值妙龄的十七岁的恬静不期而遇。在部队很少接触女性的他,遇到生性活泼的恬静一见钟情。恬静亦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对人民子弟兵有着崇敬之意,两人背着恬报国开始交往。十九岁那天恬静高考后,趁着假期偷偷去部队看望他,那一晚,她毫无保留地把初夜交给了保垒。
保垒那时已是标准的大龄青年,面对家人的催促及安排相亲,他都婉拒。他等着恬静大学毕业,便正式向恬报国提亲。
恬静也对保垒矢志不渝,大学期间不恋爱让保守的恬报国着实欣慰,恬静七岁那年母亲与恬报国离婚,因为母亲忍受不了长年异地分居。她判给了母亲,跟着养父。但她仍旧时不时地回家看望恬报国。生父对她一直严加管教,她思想上很难与古板的恬报国沟通。但是血浓于水,她恨她的母亲抛弃了生父,投入能给她带来更好物质生活的养父。离异家庭带给她的是生性叛逆,父母各自重组家庭,她从小就缺乏父母对她的关爱,遇到保垒,年长他十三岁,让她产生浓浓的恋父情结。她需要他的安慰,需要他的人生指引。
保垒顶着重重压力,一直等到恬静毕业。那一年,恬静二十三岁,他三十六岁。他在部队熬到副营级,毅然放弃美好前程,转业到地方,只为能与恬静在一起。
他与恬静郑重地出现在恬报国面前,表明关系。恬报国这才知道他严加管教的女儿竟背着他偷偷地与他曾经的下属,保垒交往了五年。他不能忍受,恬母这次与恬父站到一条站线上一致对外。他们不能忍受保垒大出恬静过一旬的年龄,即使保垒的家世在曲和首屈一指。他的父亲是曲和著名的企业家。他们劝保垒,依他的条件找什么名门淑媛都可以,但这个人不能是他们家恬静。
依恬静的烈性子,怎么也不会服从父母的安排,让她嫁给年龄相仿的优秀青年。她决定死扛到底。这么多年来,父母就是不肯松口,她迫于压力与保垒分手,接受各种相亲,并以放荡的私生活来报复父母。她和HD高层领导上床,和形形色色的人玩一夜情。励至出现,她动过心,但她忘不了保垒。
年初她和保垒再一次重逢,两人决定向双方父母死扛到底。但是,保垒发现恬静已经堕落,每次和她上床他都觉得她很肮脏。励至,恬静经常提起他,她说如果不是先认识了保垒,或者两人不再重逢,她会死心踏地嫁给励至。励至是她第二个心动的男人,她为了他,有一段时间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和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中断了联系。包括秦关那个糟老头子。
但是,她的劣迹斑斑注定她不能和励至在一起,一些好事者将她的事迹报告给了励至父母,励母父母严厉地要求励至与这个作风不正派的女人划清界限。
励至有没有爱过恬静?江禾审视着励至。
“我只是,对她一时感到好奇,算不上爱情,”励至汗颜道。他不得不在江禾面前,仔细回顾自己的情史。他怕江禾瞧不起他。
“你对任何女人都是一时好奇!”保垒冷哼一声:“你从来就没有认真过!”
励至不安地搓搓手:“我以前的女朋友都这么说我,不够认真,其实我觉得我挺认真的!”
“这么多女人把你练就的油嘴滑舌、对任何一个女人都关怀备至?”江禾冷道。该死,即使励至劣迹斑斑,可她就是对他有期待。杜敏说得对,她就是一个贱货,十足的贱货!
“我心里其实一直就把恬静当姐,”励至辩解道。
“你和你姐上床做爱?”江禾损道。也许他心中也把她当姐一样暖昧。******!
“我和恬静现在貌合神离,她知道我在意她的过去,从重逢一直就拒绝我,让我别再找她,可是我觉得她为了消耗了青春,我应该对她有一个交待,所以我每周三都要给她送一束束玫瑰,让她知道我还在等她!”保垒痛苦地说道:“可是,我面对她丧失了性能力。我、我总是不停地想她和那些男人上床,我就无法,无法~”
他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了。
江禾悲哀地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和励至在一起,她会不会介意他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能否和他有正常的夫妻生活?
“看到池早,我就觉得她,她那么的单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真实,这才是我保垒要娶的女人,”保垒眼望着池早,池早撅嘴冷哼。
“现在别说男人,哪个女人还没有个过去!”恬母叹道:“像江禾和我们家池早这种没谈过恋爱的怪物上哪找去!池早,你也不能怪保垒,那个什么恬静,好男人都不会娶她!”
“妈你闭嘴吧!”池早不耐烦道:“我就是要跟太哲洙,我就对保垒没感觉,你们饶了我吧!”
保垒落寞地一笑:“叔叔阿姨,你们别强迫池早,真的,感情这事不能勉强。我现在想明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池早将三人送出门外,励至拉着江禾上车。江禾挣脱他的手。
“其实,我没和恬静上床,”励至小声说道。
“你和谁上床跟我有什么关系?”江禾好笑道。
“你相信我,真的,我俩只是喝醉了躺在一张床上,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励至焦急地说道。
“滚!”江禾厌恶道,犟强地向胡同口走去。
励至要追,被保垒拉住。
“你小子,”保垒警告他:“江禾是好女人,你不可以玩她。她是我兄弟相棋的,你趁早死了你那份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