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家住在城中村的民房里,这片儿还没拆迁,江禾特喜欢到池早家里玩,看着满院子的花草蔬菜,还有他们家的金毛母狗梨花。
她与励至驱车赶到的时候,见池早家门口已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梨花大概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从人群里钻出来扑向江禾。
励至见一只大狗扑来不由吓得将江禾一把抱起,向梨花踢了一脚:“畜牲,滚!”
梨花委屈地呜呜哭着,又眼巴巴地看着江禾。
“放我下来,下来,这是池早家的狗,”江禾大叫道,将励至推到一边,向梨花张开怀抱:“梨花,我的宝贝儿!”
梨花摆着大尾巴乐颠颠地向她扑来,舌头不停地舔着她的脸和嘴,江禾也不躲闪,还撅嘴和她回吻。
励至这才发现江禾是个嗜狗如命的人。他着实羡慕着那只狗,她居然可以亲江禾。
“哎!”他上前拍拍狗头,醋道:“我在你心里连狗也不如啊!”
“胡说!”江禾嗔了他一眼。
励至将脸伸到她面前:“那你亲亲我!”
江禾将梨花站立,把它推到励至身上。励至跳脚大叫:“不闹不闹,我最怕狗毛了!”
两人带着梨花来到池早门前。
“我靠,宝马X5啊!”励至见门前停着宝马不由惊呼,江禾见狗迈不动步,他见名车就直往上扑。
“咦?这不是保垒的车吗?”江禾道。
“是,这车我也认识,”励至笑道:“恬静男朋友的车!”
“恬静男朋友?”江禾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事?
池早找保垒摊牌,说她和一朝鲜族帅哥共坠爱河,不会接受他了。而保垒第二天就拎着礼物去看池早父母,整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池父池母以为终于盼来了准女婿,长得又仪表堂堂家世也不错,他们家池早攀上这位那还不是祖上烧了高香?二老忙着买菜做饭,边通知池早赶紧回家。没想到池早一回来说保垒不是她男朋友,她正在和太哲洙恋爱,已经向公司申请即日赴边城参加贸易公司的筹备工作。
“我保垒,非池早不娶!”保垒发誓。
于是一场家庭大战便开始了。池早父母勒令她马上与那个什么太哲洙断绝往来,接受保垒,马上订婚。他们不会让女儿远嫁,还要嫁给什么,大男子主义的少数民族。池早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直到今天,池父池母不得不以死相逼。
池早怨保垒惹出了这一场祸事,保垒只是想执意娶池早进门,没想到惹出这一堆乱子。
“咱不闹了成吗?妈!”池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保垒站在一侧拦着池父,唯恐其再自寻短见。
“靠!这,禾禾,”励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你,能救得了这场?”
“救不了!”江禾也傻了,又问道:“不你刚才说,保垒是恬静的男朋友?”
“是啊,十二年抗战吗?恬静十七,保垒三十,相恋至今,”励至叹道。
“扯吧你,”江禾不信。
“你不信?恬静爹妈也这么逼过她,”他下巴一扬指着保垒父母:“敢和保垒结婚,立马死在他面前!”
“她哪个爸?”江禾问。
励至掻掻头:“这,还真不知道!”
“早儿啊,你就从了妈吧!”池母杀猪般哀求着。
“我不喜欢他你让我怎么从啊!”池早哭得眼睛剩下一条缝,模糊地见到励至和江禾,急忙喊道:“荔枝,禾禾,快来帮忙啊!”
励至走到保垒面前,一笑:“你好!”
忙乱中自责的保垒见是励至,不由一惊:“怎么是你?”
“我是江禾的男朋友啊!”励至趣道。
保垒看了看不远处的江禾,又打量了一番励至,厌恶道:“你可别毒害江禾了,她不是恬静,她跟你玩不起!”
“反正你给不了恬静未来,”励至双手抱臂一笑:“我觉得应该让恬静来看看此情此景,你不信誓旦旦等她一辈子吗?她都自甘堕落向她父母发出抗议了你怎么又放弃了?你嫌弃她了是吗?”
池父池母一愣。这人是谁?什么恬静?
“他保垒就是一伪君子!”励至突然大吼一声,对池父池母喊:“你们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伪君子吗?!”
江禾一愣,急步走到励至身边拉扯他:“你怎么了?胡说什么?”
“我虚伪,哈,我虚伪,”保垒大笑着,指着励至:“你就不虚伪吗?!你明明喜欢着恬静,现在又来追江禾,**的这是什么行为?!”
“搞错了搞错了,他没追我,我俩是同事,同事!”江禾替励至辩解着:“保垒,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够了江禾!”保垒大吼道:“你别自欺欺人了,你不就是为了他才从图安赶回来的吗?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告诉你,他就是一小人,一采花大盗,玩弄女性的刽子手!你趁早离他远点,别让他伤了你!”
“你说谁采花大盗,说谁玩弄女性?”励至疯了,他不允许这个保垒在江禾面前胡说八道。不允许!
他疯了似的拿出手机。“你干嘛?”江禾吓道。
“给恬静打电话,让她看清保垒的真面目,”励至喊道。
“你不准打!”江禾上前抢着他的手机。
“这又关恬静什么事?”池早也傻了,但她没阻止励至打电话,她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起开!”励至推搡着江禾:“我的事你别管!”
“你敢打!”江禾大叫一声:“励至,你今天敢打这个电话,我立马和你绝交!”
励至暴跳着,他不明白江禾到底在维护谁,他为什么要阻止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绝交就绝交,我还非打不可了!”他挥手推开蹦跳着要抢他手机的江禾,江禾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裸露的胳膊登时鲜血直流。
“荔枝,你疯了!”池早大叫着去扶江禾。
励至见到江禾流血,呆了。疯了,他是疯了吗?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一再地失控,他得了失心疯不成居然去推江禾?
他急忙将江禾揽在怀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禾忍着痛小声说道:“不准给恬静打电话。”
“我听你的,不打,我送你去医院包扎,”励至鼻子一酸。
“没事,小伤,”她淡淡一笑对众人说:“有事平心静气地谈,别让人家看热闹。”她指了指围观的邻居。
励至自叹不如,这是昨晚那个哭天抢地的江禾吗?如今面对他人的事却如此冷静。哎,江禾啊江禾,此生能娶你为妻,岂不是我励至一生的幸福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