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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神秘的“德国警察”

夜很深了。马里科村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才让人觉得这里还有人居住。

一辆马车驶进伪村长家大门。赶车的是一个德国警察,车上坐着两个盖世太保,都拿着德国冲锋枪。他们小声说了几句话,也不敲门便推开门长驱直入。

伪村长被叫了起来。赶车的人说:“村长,我们是德国警察,我叫伊里奇,hi这位是西波尔,这位是布勒斯。我们来村子里了解点情况,你不用管,只消弄点吃的给我们就行。”说完将八十马克放在桌子上。

伪村长见这些人吃饭还给钱,心里便不太讨厌这些入侵者,连忙叫起家人为这三个德国警察炒菜找酒,不一会儿,便摆上了一桌丰盛的夜餐。赶车的德国警察一再邀请伪村长一起喝酒,见推托不了,伪村长也坐上了桌子。

伊里奇说:“村长,根据我们调查,有一支游击队经常来你们村子买东西,没有惊动你们吗?这是为什么?还有游击队员的妻子是谁,这一切难道你不知道?”

伪村长吓得面如土色,抖抖嗦嗦地说:“原来我们村子里发生的一切问题你们都知道?是的,村子里有一个姑娘是嫁给游击队员了。不过她是怎么来的,我不能告诉你们……”

伊里奇说:“喝酒吧,少说这些废话。”

三个人轮番劝酒,把伪村长灌得酩酊大醉,说话都说不清楚。这时,伊里奇又找出了话题,说:

“村长,你是为德国人做事,但是你却把吃的给了游击队,还给游击队员找老婆,你这样做可是要杀头的啊……”

村长的舌头已经打不了弯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长……官,大家……大家都是一家人,既然你们要问……我就全说了,不过别讲出去,否则德国人会绞死我全家的……”伊里奇表示绝不会泄露。伪村长断断续续地讲了下面一个故事。

去年冬天,一个德国上校军官来我们村,他叫希里克,他俄语说得很好。来了后什么事都问,什么有没有共党分子呀,哪些是游击队的家属呀,村子里有多少人等等……天黑以后,他命令我给他找一间农舍,还说过几天有一个叫卡琳娜的俄国女教师要来住在这里,并且命令我发给她身份证,如果她与游击队联系,就立即报告警察局,否则绞死我全家。

过了一个礼拜,那个叫卡琳娜的女人果然来了。她说是教师,逃难到这里。我按希里克上校的命令给她找了一间房子,发了身份证。这个女人后来弄了台机子来做裁缝。她人缘好,对村里人很和气,大家都愿意帮她的忙。但是,不久听说她和游击队有联系,不过没有一点证据。

有一天夜里,我为了抓住把柄,溜到女裁缝的窗下,从小缝里往里一看,这一下把我惊呆了。原来女裁缝身上一丝不挂,赤裸睡在床上,一个男人也是没有穿衣服裤子,两人就着昏黄的灯光正在屋里干那种事。

我听那说话的声音很熟,再仔细一瞧,更是惊讶,原来和女裁缝睡觉的正是那个叫希里克的德军上校。

我有些呆住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都传闻她与游击队有联系,怎么房里藏着的又是德国军官。

又过了几天,我到女裁缝家,见屋里有个女人正和她说话。我问是什么人,卡琳娜说是她过去的朋友,叫依鲁娃。我检查了身份证,完全和卡琳娜说的一样。

又过了几天,一个游击队员突然来到村里。我隐蔽在卡琳娜房子周围,亲眼看见女主人把游击队员让进家里。我依然旧戏重演,溜到窗下去看。这一看又是一惊:游击队员正抱着卡琳娜亲嘴,不一会儿又解衣脱裤滚到床上去。从此以后,卡琳娜嫁给游击队员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

这就让我左右为难。

若是报告德国警察,把游击队员抓走,又怕游击队知道会处死我;若是不报告,又怕德国警察知道将我全家绞死。正在危难之际,那个德军上校带了几个兵来到村子,上校对我说:“如果从卡琳娜家搜出游击队员,一定把你全家绞死。”说完就直扑卡琳娜家。我正担惊受怕时,上校回来了,说什么也没有搜到,然后带着人就走了。

过了几天,卡琳娜失踪了,她的好友依鲁娃来住原先她住的房子。

伪村长讲完,早已烂醉如泥,扑到桌子上,醉醺醺地说:“这个……村长,真难当。”说完打起鼾来。

伊里奇对同来的三个人说:“酒喝完了,咱们该回去了。”

第三天,车夫和警察一起出现在巴佳司令员办公室,伊里奇自然是格罗里夫扮演的。

原来,为了搞清楚卡琳娜的真实身份,格罗里夫组织了三个老练的特工,夜探马里科村。

格罗里夫说:“司令员同志,现在可以证明卡琳娜是德国间谍。

但是调查中发现了她还有同伙,如果现在逮捕她,肯定会打草惊蛇,所以我认为……”

巴佳司令员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上尉同志,你要放长线钓大鱼,一网打尽,是不是?”

格罗里夫笑了,他推测,卡琳娜住的房子肯定是德军的一个间谍联络站,所以决定就从这里下手。

过了几天,在马里科村卡琳娜住的隔壁邻居丹亚妮家里出现了一位新的少女,她叫鲁丝达娃。丹亚妮家是格罗里夫新建立的秘密联络站,而鲁丝达娃则是游击队优秀的女侦察员拉莎,丹亚妮则是她的助手。一连几天,俩人都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那个自称是卡琳娜朋友的依鲁娃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平素很少出去。

但有一个问题引起两人的警惕:一个男人曾一周三次来到这间房子,而且都是鬼鬼祟祟的。

格罗里夫决定逮捕这个男人。

一天清晨,那个男人又来了,他轻敲了几下门,只见一只手将屋里的窗帘拉起,那个男人就自己推门进去。不一会儿,两人一块儿从房子中出来,走到房后的草地里去小声说话。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两人又回来了,之后那男的沿着原路回去。当他走到一片小树林时,被格罗里夫飞起一脚踢翻在地,趁势一拳击在他脑门上将之打昏。格里罗夫用绳子将他捆结实,押送到部队防区去审问。

从这个男人身上搜出的身份证是:布拉迪·瓦西里,苏联公民。最先他还抵赖,说找依鲁娃是因为她是他的情妇,是为了偷情。

后来从他的衣服领口里搜出一封用化学药水写的白纸片,又从内衣里搜出手枪,他这才老实交代。他说他的真名叫勃列洛夫,战前因强奸罪被判处八年刑,出狱后送往前线,临阵投降了德国人,被送到柏林去受训一年,回来后在希里克手下任职,主要是继续“玛丽娅”行动计划。

在上校那里,他认识了希里克的情妇卡琳娜。卡琳娜是德国人,真名叫凯塞琳,是德国的间谍。此外认识了依鲁娃,这个女人因她的父亲被苏维埃处死,对斯大林政权充满了刻骨仇恨,战争一开始,她就投靠了德国。

希里克交给他们三人的任务是:凯塞琳勾引游击队军官,打进游击队高层,而依鲁娃和勃列洛夫则充当中间的联络员。

与此同时,拉莎也将依鲁娃抓了起来,审问的结果和勃列洛夫供述的一样。

现在轮到了凯塞琳。

当游击队员在科西金的住处将她抓获后,起初她拒不承认,即便将依鲁娃和勃列洛夫押来和她对质,她也一口咬定她从来就不认识这两个人。

后来还是格罗里夫在搜查房间时,在科西金的书桌里发现了她书写情报用的化学墨水,她这才低下了头。

在强大的攻势面前,她承认自己是德国人,名叫凯塞琳。

这次是奉纳粹间谍头子希里克上校的命令打入游击队内部的,任务是搜集情报、重建间谍组织。她的代号是“玛丽娅—2号”。

“玛丽娅”计划又一次被粉碎,而好色丧失警惕的科西金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污点。

夏天来到了森林,休整了一冬一春的巴佳游击队开始出现在斯摩棱斯克地区。他们神出鬼没,德军还没有找到一点影子,却遭到出其不意的打击。

巴佳司令员说:“这都是格罗里夫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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