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圣坛上的孙武睁开双眼,他的意识已经天刑落下的那一瞬就脱离了“宇宙”,回到了体内,他缓缓抬起双手,一正一反叠着放在胸前:“这便是绝对制衡的力量,不属于操纵、不仅是破坏、不单是顺应也不是本身转化。”
孙武散去那股奇妙的力量,慢慢的走下圣坛:“还是未能彻底领会,就暂时归于未知领域好了。”
“那是什么道!”
巨阙仔细的感应着孙武体内的元素,满脸的难以置信:“明明还只是‘黄’级,居然能将‘地’级的一击摧毁。”
“从未有过记载的道。”
鸣鸿摸了摸下巴,显得很有兴致,赤霄对鸣鸿的话抱有疑虑,将视线转移到刘墀的身上,刘墀皱着眉头仔细分辨了一番,对着赤霄摇了摇头,算是认同了鸣鸿的判断。
孙武上前扶起因为惊讶还摔倒在地上的夏苋,淡淡的问道:“你是?”
夏苋这才反应过来,奋力挣脱了孙武的手有些不满意的说道:“为师居然被你救了,不开心。”
“嗯?”
孙武没能完全理解夏苋的话,稍稍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就是我的第三位师尊?”
“不错。”
夏苋赌气一般的甩出一柄黑色小剑融入孙武的眉心:“这是你的观想修行之法,记得好好学,为师现在不开心,不要打扰我。”
孙武满头黑线,他终于放弃了心中的最后一丝期望,认清了自己的老师全都不靠谱的事实。
“孙武,你领悟的,是什么道路?”
刘墀快步上前,一边摸着夏苋的脑袋安慰她,一边惊讶的向着孙武发问。
孙武的思维还在忙着接受刚融入脑海中的念剑,变得有些昏沉,在刘墀发问数秒后,孙武才反应过来,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孙武张嘴艰难的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
鸣鸿嘴角一翘,似乎兴趣更浓了些,他看向孙武,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要不了多少年,我们就能正面对上了。”
孙武敏锐的察觉到了鸣鸿的视线,注意到这个陌生人诡异的目光,孙武觉得体表微寒,就像遇到了天敌一般。
但还没等孙武发问,鸣鸿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腾挪云雾之中,在那人一走之后,四周凝固的紧张气氛似乎也有所缓和,让孙武感觉到微微放松,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有发问,而是暂时将疑问埋在心底,对刘墀问出另一个更重要的事。
“师尊,我感觉自己明明已经开始掌握这股力量,却依旧不能彻底理解它,这是不是正常现象?”
“很正常。”
刘墀点了点头,打消了孙武的疑虑,然后话锋一转:“但是你的道似乎在书籍中从未有过记载,这意味着这条道路你将完全没有前路指引,只能依靠自己的感觉去走,而这样走,很容易迷路,甚至走进再也无法回头的死角。”
“我明白了。”
孙武轻轻皱眉,他并没有完全理解新路的困难所在,但刘墀现在也不想再给孙武添加压力,见此处已然无事,湛卢对着赤霄点头示意后便率先离去,显然是要去找鸣鸿交代一些管理细节。
赤霄也准备带着巨阙迅速离去,巨阙已经到来,却还是提前拜托了夏苋交予自己观想之法,显然是有急事,但孙武还是没忍住,大声喊道:“赤霄,你打算如何安排典翠?”
赤霄脚步一顿,然后对着孙武说道:“她现在已经是合格的兵器了。”
言下之意便是在典翠恢复之后,已经没有了安静生活的特权,而是要和孙武一样作为一个真正的兵器一样开始学习,然后参与任务。
李裳已经离世,典翠确实需要尽快成长起来,或许这样太过残忍,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现在生活太过安稳,反而容易回想起不好的事,所以孙武只是犹豫了一秒,就放弃了其他的想法,对着赤霄点了点头。
赤霄见孙武认同他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转身消失在浓雾之中。
孙武这时也完成了对念剑内信息的接收,他眼中划过一抹意料之外的惊讶后,便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对着孙武说道:“师尊,我现在要去法殿进行基础修行。”
“嗯。”
见孙武已经完成了觉醒,体内的巫人源泉似乎也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刘墀便打算让孙武一个人去修行一下,反正对于孙武,刘墀并不用担心他会去偷懒。
“等一下。”
一直处于郁闷的状态的夏苋突然开口说道:“赤霄教给了我一个任务,需要你们两人一起执行,从现在开始,孙武你要一直跟我和师兄待在一块。”
“好。”
孙武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所在,轻易的答应了:“那么,请两位师尊随我一起前往法殿。”
“又去法殿……”
法殿的门口可以说是整个王者之剑驻地里最热闹的地方,偏偏刘墀和夏苋都是名人,或许连孙武的名号现在也在王者之剑的内部慢慢传开,对于靠近那个麻烦的地方,刘墀表示好难过。
“多大点事。”
夏苋跳起来就在刘墀的脑袋上来了一下:“一会我来开路!”
夏苋的霸气并不只是说说,当刘墀单独前往法殿时,即便众人知晓拦不住他,都会上前堵作一团,可有夏苋在场的时候,众人就如同老鼠过街一般东逃西窜,就怕被小霸王夏苋给抓到,他们可是记得很清楚,在夏苋第一次踏入法殿时,有个师兄打算给新人一个小“惊喜”,然后被夏苋打成全身骨折,在病床上惨叫了几个月才恢复过来,从此对女人产生阴影,估计会孤独一生……
孙武对这些同样不是很在意,那些人凝视的目光并没有对孙武造成丝毫的心理压力,甚至都无法掀起丝毫的涟漪,之前他还会担心浪费时间,但现在他同样学会了挪移之法,虽说精度还有待提高,但脱离当场却是再容易不过了。
“那就走吧。”
刘墀也只是觉得麻烦而已,既然夏苋要去,他自然也会相伴,但等他们来到法殿时,却意外的发现往日拥挤在此处的人们都消失不见,孙武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都去出任务了,毕竟最近国内的事态不少。”
孙武虽然有好些事都没有亲身参与,但他却知道此次事件出动了数位‘地’级兵器,他并不知晓国内有多少位‘地’级兵器,当想来也不会超过两手之数,不然‘地’级的兵器也不会有如此超然的地位。
没人来打扰正合刘墀的心意,他对着孙武潇洒的挥了挥长袖:“我和你夏师尊要去参考一下剑术的修行,你自己去进行观想吧。”
“嗯。”
法殿内的学习都是有时限的,刘墀也不担心相互之间要长久等待,孙武虽然现在已经是正式兵器,实力也正式踏入了“黄”级,但王者之剑内部还来不及为他打造属于他沟通所有兵器设施的剑徽。
而在法殿内的修行都需要消耗功绩,孙武虽然有着数量客观的功绩,却鉴于还没拥有剑徽的缘故而无法使用,好在孙武手中还拿着巨阙的剑徽,他在驻地内与巨阙的师徒关系有记录,使用巨阙的剑徽,可以让孙武在一定数值内使用巨阙的功绩。
跨过大门,浑身汗毛炸起,似乎是还没有适应,但孙武已经被彻底打通的毛孔突然张开,将内外的压力沟通,散去了体表的不适,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那股无形的奇妙力量似乎在帮助孙武更为迅速的适应着。
但那感觉只有一瞬,孙武面前便变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和上次刘墀的方式不同,在巨阙留给孙武的念剑之中,交代了另一种只属于巫人的方式。
他随意选了一面好似在流动的墙面,两脚分开与肩同宽,两臂平举,五指分开,和书中描绘的兵器体内的力量不断游走不同,自从孙武开启了自身的道体,不仅是他刚领悟的被起命名为——绝对制衡的力量隐匿在了三个泛着金红微光的小点之中,就连一开始遍布全身的暖流,那属于“吞食”的力量也凝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隐藏在胃部的皱褶之中。
轻轻将念头集中在胃部,孙武小心翼翼的引导出“吞食”的力量,随时准备回收,放弃此次的观想,但三个蕴含着“绝对制衡”的小点似乎并没有这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孙武稍稍放心,将那股能量流沿着食道徐徐向上,然后在喉咙下端的位置整齐的分开,向着两臂传输过去。
如同墨汁一般漆黑的沿着手臂直到指尖,丝丝缕缕的黑气从指甲缝中渗出,最终包裹孙武的两掌,孙武背部微微一耸,两掌自然紧握,孙武目光一凝,然后全力将双拳相击,一层淡黑的能量波纹散开,轻轻的触碰到了近在咫尺的墙壁。
“吼~~”
漆黑的墨色浸染墙面,一声仿佛来自蛮荒的吼声从墙内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