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云梦泽发出捷报,俘虏了轩辕的多位将军。太阳王非常高兴,决定提前举行婚礼,但具体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
“云梦泽已经不复存在了。”张心剑道。
“什么!”二人均是大惊,听张心剑讲完前因后果,薛徐道,“云梦泽一旦有闪失,蚩尤定然坐立不安,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碧霞领导的华夏军还驻扎在桑椹城,阿拉伯酋长的部族则驻扎在花果山,一旦动手,两地响应,定叫蚩尤难以应付。”
张心剑问:“酋长呢?”
“他被请进王宫陪驾,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张心剑明白,蚩尤已经怀疑他了。
“我还要回钱庄办些事情,你们也和我一起去找陆二小姐,眼下能帮助我们的只有她了。我向他提起过你们,也许你们还见过呢。”
薛徐道:“当日在刑场上,陆二小姐的确参与起哄,意图救下李丹儿。”
“她?她无兵无权的”吴真真皱眉道,“哥哥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张心剑苦笑道:“我对她的钱有意思。”
三人离开驿站,吴真真雇了步辇,张心剑和薛徐一前一后,一唱一和,给监视的人做戏看。
“姑娘,你还欠着我的钱呢!”
薛徐喝道:“急什么,我家主人这就去钱庄取钱。”
到了长兴钱庄,吴真真下辇,去柜台找伙计。张心剑凑上去,悄悄递个纸团。伙计看了,差点叫出声,忙将三人往钱庄后院里引。监视的人因为顾忌到长兴钱庄的威名,不敢跟进。
庄内可谓洋洋大观,都悬挂招魂番,扎上白绫,纸人之马到处都是,扎的有金童玉女,家仆马夫,丫头妻妾,应有尽有。连院里的鸟雀猫狗都披麻戴孝。不少婢子都在大哭,却是欲哭无泪。最奇怪的是,每人都背着两根荆条。
吴真真奇道:“好大的排场,难道陆二小姐出事了?”
张心剑笑道:“这家伙古灵精怪,准是又在折腾什么了。”
那伙计还想传话,张心剑扯住他,命他去柜前打理。自己领二人向客厅走去。曲曲折折的路程,奇形怪状的花草,叫吴真真看得傻眼。昔日在衡山的时候,也常见有凡人所不知的仙草,但在这里,简直就到了天上的百草园。
“财神陆长兴财大气粗,又特别宠爱这个小女儿,给她折腾的东西,随便哪一样都够一个中等人户过一辈子了。”张心剑感慨道。在钱庄里住了几日,对其中的奢侈浪费十分触目惊心。
此时,在假山里冲出一只卷毛狗来,叼着个骨头在跑,迎头撞到张心剑。张心剑指着这条狗说:“它是啸天犬,英吉利星球出产。这个品种很名贵,一只价值连城。”
走到客厅前,就见灵堂上供奉着张心剑的牌位:义兄张心剑之灵位,正中放置一口豪华的楠木棺材。
吴真真鼻子尖,闻到了一股骨头的香味,朝偏厅看去,见是个华衣女子霸在一张大桌子上吃火锅,一样的披麻戴孝,一样的身负荆条,嘴里吃得却是十分精神,不像是伤心难过的样子。只听她边吃便说:“张大哥,我没把嫂子看好,是我的不对。我负荆请罪,你还魂回来,我任你打就是了。千万别打我的脸啊。还有,烧给你的信你收到没?收到的话转交给我爹,就说我十分想念他。”
张心剑哭笑不得,忽然大声道:“总管回来了!”
陆佳喷出满口饭菜,望见张心剑,脸色大变,叫一声:“鬼啊!”居然吓晕过去了。一众的家奴护卫提刀拥来。张心剑摘下帽子,传以眼神,把他们支开。
薛徐皱眉道:“这姑娘胆小不禁吓。”
张心剑啐道:“你不懂这个小精怪,她在装晕呢!”便走过去挠她的胳肢窝。
果然,陆佳就嘻嘻笑了起来,忽然抓起火锅,朝张心剑倒扣过去,张心剑闪回原地,喝道:“你来真的?”
陆佳却跪在地上:“张大哥,都是我不好,我有负你的嘱托,我罪该万死,我负荆请罪。你冤魂不散,还是饶过我一命吧。”
吴真真呵呵笑个不停。张心剑啐道:“我没死都要被你气死!”
陆佳眨眨眼睛:“你没死?”
“我死的话,还敢在大白天出来么?”张心剑反问。
陆佳轻嘘口气,就要站起来。张心剑冷笑道:“我叫你起来了么?”
陆佳哭丧着脸,心想:要是李姐姐在,也不必受他气了。
张心剑看了一眼自己的灵牌,骂了一句:“胡闹!”朝陆佳伸出手,“你不是要负荆请罪么?”
陆佳面色苍白,装作扭捏委屈的样子,反手在背后抽荆条,抽来抽去,道:“抽不出来。”
张心剑反手抓住落座的椅子:“用这个试试!”
陆佳一惊,荆条就乖乖送过去:“说好了不打脸的。”
张心剑叹口气,连打都懒得打了:“你怎么一点骨气头没有?”
“所以我在吃骨头汤补骨气呀!”
“你”张心剑恨不得抽她,终是人家的女儿,也不忍下手,只是坐着沉默了一阵,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托大哥的福,赚了许多。”
张心剑点点头,见薛徐进来了,便说:“这样就好。对了,我向你介绍两位朋友。这个叫吴真真,是我义妹,以前可没这么胖。这一位就是薛徐,我们的盟主。”
陆佳向他们分别见礼。
张心剑又道:“云梦泽已经毁了,钱庄的伙计也疏散到其他分庄去了。蚩尤消息灵通,一定知道我还活着,势必要难为你,你且小心,就呆在钱庄里不要出去。以陆老爷子的名头,他还不敢公然在钱庄里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