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半个月后,阿单找到了我。
他告诉我苏可变了,变的刁蛮和不可理喻,常常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情而和他生气吵架。
甚至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也会跟他生闷气而躲起来好久不给见一面。
阿单有时苦恼无奈有时候也生气但是就是没办法找出原因来。
他怀疑苏可有了另一个男朋友,他托我去旁敲侧击地调查一下,于是我又去找到了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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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时我帮苏可打了这一架之后,有段时间还真的是觉得自己特伟大特够哥们儿特义气。
我恨不能告诉阿单我当时多勇敢尽管我当时心里想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后来被自己勇于献身爱情和友情的高尚情操深深感动,我还请自己好好的大吃了一顿撑得直翻白眼。
我在喝了点儿酒之后都想给自己一特大号的拥抱如果我真的可以的话。
我摸着自己的脑袋说你真是个讲义气的好家伙。
但是我也知道其实我只感动了自己而已,因为人活一世大家伙儿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谁有空看你的死活?
大家都忙着计算自己感情的付出和得到,谁会可怜你因为你的一点点付出就给予泪水和赞扬呢?
没有人会接受另一个人盲目倾注的感动和帮助,就算付出的人再真诚再无私。
事实证明我这样想是对的。
我以为我帮他们的爱情过了这一关其实我等于什么也没做。
充其量也就是帮苏可报复了他们一下让她受伤的心好过一点而已。
而阿单眼里我只是因为一次普通的打架而被人送到了医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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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刚刚入夏的凉爽的晚上,我打电话给她叫苏可下夜自习后来我住的地方来。
我一个人在屋里正合计着怎么把话说开的时候,苏可敲门进来了。
一开始我们都没有说话,似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苏可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死盯着我的眼睛看,最终还是耐不住沉默开口了。
“我想跟阿单分手……”
“为什么?”我有些意外。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干干净净的我了……”
“事情不是你的错,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你就特伟大?就特对得住他就特值得他爱?要我给你立个贞洁牌坊吗?这都什么时代了你看开点不好吗?”
我觉得苏可简直就是委屈了我那么玩儿命的付出,于是有点火大。
“当然不是!”
苏可抬起头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自己怎么样。可是我不能不去想他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他不会知道的!”
“可是我知道,你知道,那些人也知道,我会良心不安的,一辈子……”
“辛颜,你不觉得如果要我骗他一辈子,太累了吗?”
“那就告诉他。”我脱口而出,楞了,自己都被自己说出口的话吓了一跳。
“可能吗?”苏可苦笑。
“…………”
“辛颜!”
苏可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拿起我手边的啤酒倒上一杯递给我。“你还是不喜欢我么?”
我在接到杯子的时候触到了她冰冷的指尖,心中暗自惊呆了,“你.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你一直很喜欢我对不对?我好傻,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原来一直努力想保护我的人,是你!”
苏可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日光灯白炽的亮光下,开始解自己衬衫上的第一粒扣子!
“你想要我吗?”她低头轻声问我。
“别,别这样……”我几乎听不到自己无力的声音,脑海中迅速回忆起苏可那洁白的身体优美的线条。
“没事的,我都不是第一次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像以前那样缠着你,你为了我付出那么多,这是你应得的……”
第二粒扣子解开了。
苏可整个洁白的脖子和胸口一起裸露出来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有阿单在而不敢跟我说是吧?其实你一直很喜欢我的不是吗?”
苏可稍微停了一下,笑着解第三粒扣子。
“苏可!”一提到阿单我开始清醒了,于是我按住她准备继续的手。
“你不是这样的女孩儿,你仍然是单纯的,所以你无法真正的饰演一个放荡的女人!别作践自己,阿单是爱你的,我相信他也相信你!”
“放屁!”苏可的身体颤了一下,忽然猛地打掉我的手。
“你以为我是什么?傻子还是白痴?别骗我了你根本就是嫌弃我不干净对不对?你都不愿意要我阿单知道了会要我吗?会吗?会吗?”
苏可忽然叫着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
“我都已经不再纯洁了你还不要我吗?对于你们男人来说第二次和第一百次还不都一样吗?不能留给我最喜欢的男孩子我跟谁还不都一样!我高兴谁喜欢我就给谁啊,来呀,你不是很会操吗?你还害臊啊你?”
“住手!我****妈,你给老子住手!”
我一下把她推倒在沙发上,随手就把手里的整杯酒泼了过去,苏可被激了一下,不动了。啤酒合着泪水顺着脸侧汇集在尖尖的下巴上。
“你少跟我装这些潇洒,你自己单不单纯我比你还清楚,逃避只会让你更加的堕落下去!”我吼着,强压住心头的惊怒,“你以为这样你就很坚强就是敢于面对了吗?说得那么无所谓给谁都行?在不在意你自己知道!”
“你不单自己在意还以为阿单也一样在意是吧?你还以为阿单会和你一样在意是吧?那么我告诉你除了你自己没人在意这样的事情,我不会,阿单也一样不会在意!好啊,你不相信,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要你知道他真的爱你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他会接受的,我相信!”
我转过身去拿电话,苏可扑上来想抢又被我推回到沙发里面。
“辛颜!”苏可的声音都变了,尖锐得有点可怕。“不可以,不可以告诉他!”
“我不能看你就这样糟蹋自己,他是你男朋友他有权知道这些的。而且我也相信你们的感情可以经历这次的风波考验的!”
我固执地拨通了宿舍的电话,忽然背后“哗啦”的一声,转过头去的时候苏可已经打碎了桌上的啤酒瓶并且抓起一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我呆了……
我就这样拿着电话跟苏可对峙着,电话里面传出阿单的声音“喂——喂——谁啊???”
我不敢说话了。
忽然苏可皱了一下眉头,右手狠狠得划过一道弧线,我挂了电话冲上去,眼前一片血红。
“苏可,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慌乱的按住她挣扎的手腕,一把握住她的伤口,夺下她手里的碎玻璃。
鲜血不断的从我手指缝里渗出来,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我只是愿意死都不愿意告诉他,永远不想。辛颜你知道吗?阿单为了跟我有个美好的未来为了他自己心目中一个完美的我到现在都还连一个吻都不敢奢求!你说让我怎么能亲口告诉他这么残忍的事情吗?”
“你们不是那天晚上……”我惊奇地看着苏可。
“那只是一个玩笑,我当初答应阿单做他女朋友的时候,就约定过除非结婚,他是不可以碰我的。”
苏可一说到阿单,泪就扑刷刷往下掉,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软弱得让人心疼。
“这个事情对阿单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明白,我们不可以告诉他。谁都不可以!这是他的梦想啊,娶到我,得到他喜欢的单纯的姑娘,我不可以自私的,我不能就因为不想失去他就打碎他的梦想……这件事终会败露的,我只希望已经丧失了作为他梦想理由的我只可以轻轻的走开,你难道忍心看我像一个被赌在门里的贼一样,静等着被他发现的一天吗?”
“阿单面前还有很长的路,他总会遇到另一个爱他的女孩子,一个比我干净的女孩子,更适合他的!谁也不能否认这种可能不是吗?”
我真的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她,对于一个有梦想的人最残忍的事情大概就是告诉他他的爱情梦幻已经不可能实现了。我也无法告诉他他的这个纯净的梦想被人糟蹋了。
如果不告诉他而保留他心里最美丽的一片净土,就算一样没有实现但是当他回忆的时候最少还是美丽的。我喜欢苏可,我也知道这件事会在他的心里留下多么巨大的悲哀感,我刚从这个里面挣扎出来,怎么能再亲手把阿单推进去?
而且如果苏可跟阿单只要在一起这个事情他是迟早要知道的。
苏可很聪明,分手也许是对阿单最好的保护。
虽然在短期内会是个伤害,但是两权相害取其轻,长痛还不如短痛一次,不是吗?
“帮帮我……求你了。”苏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哭着哀求我。
我只能点头,说了句:“容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