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想起教练告诉我的那句话来:“结局没有出现以前,任何决定都有可能是错的。”
所以我们才会常常后悔,以前常听身边的某个人高谈阔论来惋惜自己的过去。
人们在懊悔自己为什么总是在重要的关头选择错了,开头的一句总是这样的:“如果当年我要是不怎样怎样,如今我就如何如何了……”
我也曾这样懊悔就像我后悔为什么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样。
如果我当时好好的念书了,那么也许现在的我就坐在清华校园的某个教室里面学习高级的数理化课程,而不会是像现在一样无聊到坐在一个叫清华园的澡堂子里连自己的脚毛都数不清楚……
这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事情可以回头的话是否可以避免犯错?
真的让我回到几个月前,当我知道苏可和阿单恋爱了不到半年之后就必须要分手,我还会把自己喜欢的苏可让给阿单吗?
问题是,这一切无可预测,就好象真的不保留我现在的头脑和记忆把我变回到几年前……
那么我是会选择枯燥的念书还是快乐的恋爱似乎用屁股想想也会有答案。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再也不担心自己会后悔了,因为生命里总有些什么是注定的东西,当时的我们只会照直觉选择当时我们认为是对的决定。
而后悔往往都是在知道自己选择错了的时候才会做的事,为了尽量减少自己后悔的机会,我也曾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几天问自己该怎么办?
是让他们这样痛苦地悬着还是快刀斩乱麻?事实上我当时也并没有除了帮他们分手之外的第二个选择。
苏可以死相逼真相是不可能说了。
她也决定了要分手,如果我不帮她那么给她自己胡来的话结果又不一定是什么样呢。
苏可带着这浑身的伤痕和愧疚是不会对他们的感情有任何的帮助的,与其等到她自己磨得疲累不堪的时候分手倒不如就现在分手的好。而且现在分手倒可以像苏可说的那样保留阿单心目中一个完整的爱情梦想。
分是已经决定了的,问题是怎么分?
任何一个不足以支持分手的理由都会引起阿单的怀疑,并且就算是分了也会藕断丝连不离不弃。
这种事情不能拖,拖下去对谁都会是伤害。
苏可是除了真正的原因之外没有别的可以分手的理由的,所以她才坚持狠心地把自己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逼着阿单先讨厌她继而甩了她,但她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如果一个人真正的爱你那么无论你怎么样他都会原谅甚至笑眯眯地接受。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动画片《圣斗士》中的一个情节……
狡猾的敌人幻化成战士心目中最心爱的女人的样子把刀插在战士的腹中,战士非但没有惊醒还击反而还说了句感人至深的话:“如果你要杀死我就请你把刀插得深一点,这样我才能更真实更贴近的拥抱你……”
阿单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苏可就是想拿刀捅了他他都会指导苏可正确的握刀姿势以及在自己身体上画个圆圈儿以便她瞄准,爱情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游戏。
就像我的那些女朋友在跟我分手的时候也会心痛得哭泣,她们也愿意付出很多的东西来交换一个不分手的理由,其实简单来看就是因为在意的缘故。
在意的人往往受伤。
如果我拉住街上的随便一个女人跟她来句比较文艺的对白比如:
“爱若没有几分遗憾,如何会有这千般的痛?虽然怀念属于我们的风灯和你的长发,但是却必须要转身离去,因为在背后,才是属于我的前方……”
她会心痛么?会!她心痛的一定是送我去精神病院的电话费。
※
后来我打电话给苏可,告诉她我准备帮她,会在短时间内帮她结束这段不会再有结果的感情。
其实世界上很多的感情都是没有结果的,没有结果的感情其实也就什么都不是了。浪费财力人力物力苟延残喘的存在,拖累拥有这份感情的双方是它存在的唯一目的。
就像有些西部电影中关节受了重伤的的马匹一样,主人往往都是眼含热泪一枪结束它的生命。不是它不能活,只是一匹不能再奔跑的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就像没有结果的爱情不应该存在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太多的人无法狠心的对自己的感情抠动扳机。
所以苏可需要我这样一个狙击手,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
那是一个非常闷的傍晚,说是要有雨却一直没有下,我约了苏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面吃饭。
其间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比如分手还可以是朋友;爱是守望幸福不是自私的占有等等。
甚至连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诗也被我搬了出来。
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人是无法说服别人的,我终于明白的时候,就没有再多话。
苏可没有说话,只是我说什么就点点头,干巴巴地吃着我夹给她的菜。
菜一定很咸,因为她的泪在每一次点头的时候都直往碗里掉。
我没话说了的时候,就点起一支烟看窗外,天渐渐地黑了。
虽然还没有下雨但是好象就已经可以闻到暴雨的味道了,这个恶劣的天气冰冷潮湿。蘸满了水的乌云沉重地在低空徘徊,气压低得仿佛人都要爆开来才能喘上一口气似的,除了路灯之外,半空中一丝光亮也没有,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夜,漆黑得可怕。
我和苏可再也没有说话,慢慢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抬头看看天,咒恨为什么上天总是喜欢捉弄有情人?
难道非要给爱情一些挫折才舍得成人之美?难道老天不知道有情人往往都是更脆弱的么?
女生宿舍楼像一艘巨大的客轮在黑夜里横卧着,几个窗口的灯光依稀亮着,但也被挂着的厚厚的窗帘挡住光线变得模糊,只有楼下的门洞里悬着的一盏老式电灯孤独地对抗着周遭巨大的黑暗。
将走到门前的时候,我站住了,问苏可最后一句话:“苏可,分手了,真的不会后悔了么?”
苏可慢慢的点了点头:“我想他一定还会遇到比我更好的……”
她不明白在恋人的眼里,没有更好,只有唯一。
“那好,我会跟阿单说的,你不必直接面对他,因为你在他面前肯定会心软,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只是他如果问到你,无论说的是什么,你都说是的就行了。”
苏可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朝宿舍楼的门口走过去。
刚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阿单从灯光对面的黑暗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束包装精美的鲜花,笑吟吟地站在苏可面前。
“还在生我的气么?”
阿单一脸的可怜相,把手里的鲜花双手奉上,“我道歉还不行么?我们合好吧?”
苏可咬着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眼神里那一丝的温柔和哀伤显而易见。
我至今都不知道我当时的所做所为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就现在来看的话,我当时是真的没有考虑什么结果的时间了——怕她心软,没等苏可开口我就一步跨过去挡在苏可面前,也挡在他们中间。
“阿单,都是自己人也就不必瞒你什么了,我一直喜欢苏可这你是知道的。刚刚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苏可说也喜欢我,她已经对你没有感觉了……所以,还是算了吧,她说了从明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