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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林清源大意中迷药 林长生震怒闯皇宫

林源从宫中回来,心中不乐,更是少言寡语。任由殷少广如何引诱,就是一言不发。林长生却知道林源在生气,只是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气,也不知如何劝解。林长生悄悄拉一下殷少广的衣袖,对他摇摇头,殷少广便不再聒噪。

林源甩开众人,直奔书房,有一个时辰,才从书房出来。林源每当心绪烦乱时,喜欢在书房看书。林长生见他面色好转,问道:“师傅,您怎么了。”林源道:“没什么事。”林长生劝道:“师傅,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心里会好点。”林源道:“只是觉得厌烦罢了。”林源不肯说,林长生就不再问。

午饭过后,林长生跟着林源到书房,把各家的礼单呈给林源。林源很相信林长生,只说让林长生看着办,没有接礼单。林长生道:“贾府那边怎么说。”林源道:“与往年一样,着人送过去吧。”林长生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还有师妹和炎儿,闹太僵了也不好。师傅不喜欢他们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还有,商行那边今年的收入比去年多了一倍,我拨了一半给三师弟,让他带回万花谷。”林源手掌一翻,光芒一闪,一个一尺见方的匣子出现手中。将匣子递给林长生,林源道:“你做的很好,这是为师最近炼制的丹药,丹房里还积存不少丹药,你们师兄弟分了吧。”林长生双手接过来,收进须弥芥子中。丹房的丹药品级远不如这盒子里面的,盒子里的他们师兄弟分,丹房里的或卖、或送人,就可以随意处置了。

林长生道:“师傅费心了,还想着我们。”这时,门外小厮来报,说贾府来人想请大爷、姑娘过去住几日。林长生让他去回林黛玉和林炎。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林黛玉与林炎便过来了。林源问:“你们想去吗?”林炎道:“不想去。”林黛玉道:“好歹是祖母家,我们与他们也不算有什么大过结,于情于礼都不好回绝。再说,女儿和弟弟如今是县主和王长子,还能被他们欺负了去?不如去住几日。”林炎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听林黛玉这么一说,眼珠一转,顿时改变主意,就要跟着去。林源道:“那就去吧。”林长生道:“明日再去吧。”林炎大人似得感叹道:“不知道这次能住几日。”林源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道:“不可胡闹。”语气平淡却颇有震慑力,但林炎听得多了,早有免疫力,只见他吐了吐舌头道:“我才不胡闹。”林黛玉道:“每次胡闹的都是哪个?”林炎随口胡说道:“都是姐姐。”林黛玉瞪了他一眼,林炎嘻嘻而笑。

次日一早,林黛玉与林炎便到荣国府去了。

林源则被殷少康招进宫。礼毕,殷少康开门见山的道:“朕是该叫你大哥呢,还是该叫你林弟?”林源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殷少康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万事不盈于心,心中便有些不快。他沉声道:“林弟的心还真是大啊。到朕身边来。”林源站着不动,殷少康道:“你想抗旨?”林源依然不动,殷少康便走下御座,要去拉林源的手,被林源躲过。林源道:“陛下若无事,臣告退。”

殷少康道:“有事,没事叫你来干什么。”他直视着林源道:“你的事情,母后都对朕说了。你就不怕吗?你的秘密被朕知道了。”林源静静的与他对视,眼中平静无波。似乎在说:“知道了又怎样!”林源是个坦荡的人,他的事没有不可告人的,当然别人不问,他自己是不会主动说的,他也不喜欢说自己的事。

殷少康与他对视良久,终于败下阵来,苦笑道:“真不知道朕何时才能在你心中有一席之地。你别以为朕好糊弄,你教朕的根本不是什么修仙法门,只是比较高深的内功秘籍而已。欺君之罪,你可担得起吗?”说到后来,语气陡然严厉起来。林源仍然平淡的道:“臣没有欺君,给你的就是秘籍。”殷少康哈哈笑道:“是秘籍,却没说是什么秘籍,林清源,你还真是能耐啊,亏得朕当时还欣喜若狂。”林源肯定的道:“你没炼。”殷少康怒道:“你拿来糊弄朕的东西,朕怎么会修炼?朕想着,假以时日,你看到朕的真心,会传授真正的长生之术。时至今日,你竟然如此铁石心肠,枉费了朕的一番心意。”其实林源给殷少康的虽然是内功秘籍,练到极致也是能进入仙道的。林源之所以给他这本秘籍是对他的考验,只是殷少康求长生的心急切,一心要修炼仙术,长生不老,才不屑于武功秘籍。错失一次进入仙道的机会,林源便不再试图引他进仙道,毕竟,修仙是讲究缘法的。

林源淡淡的看一眼殷少康,眼中颇有惋惜之色,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殷少康沉声道:“朕偏要兼得。这世上不止你一个神仙,朕要让你看看,朕身为天子,没有什么是朕得不到的。”林源淡然道:“我等着。”

殷少康看着林源,突然笑了,这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有些奇异的笑容。殷少康面带笑容的缓缓道:“林弟,你站了这么久,不累吗?”这问话让林源摸不着头脑,他身为修士,身体经过灵气锤炼,自然强韧无比,才站了这么一会儿,怎么会累。然而,林源此时竟感到有些无力,这是不正常的。他转念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说道:“你下药。”声音仍是平淡的,仿佛中药的不是他一样。殷少康见林源中招,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林清源。你不是神仙吗,可解得了这‘神仙一日眠’?”“神仙一日眠”乃是蓬莱岛药王孙思邈研制的麻醉药,无色无味,可口服,可焚烧成烟,神仙也能药倒。焚烧没有口服见效快,因此,殷少康才以讲话来拖延时间。此药对神仙来说时效只有一日,却能让凡人沉睡一年。此药不需解药,睡够一日药效过去就没事了。当然,解药还是有的,殷少康事先已经服下,所以才没有事。

林源知道这种药,越是运功发作的越快,林源就这么站着,等着殷少康的后招。

殷少康算算时间,林源大概已无反抗之力,便上前一手揽过林源的腰,一手挑起他的下巴,轻笑道:“原本,朕只想追求长生,但是自从见了你,朕觉得后宫里的那些,都是些胭脂俗粉,难及林弟你万一。难怪卫灵公愿与弥子暇分桃,汉哀帝愿为董贤断袖,若他们能有你的一分姿色,也都值得了。朕坐拥天下,你这样的美人,也该是朕的。可是你从来都不把朕放在心上,如今还不是落到朕的手中。”说道最后一句,殷少康竟咬牙切齿,颇有些狠厉。殷少康对林源是又爱又恨,爱他的气度风华,恨他的无情无义,目中无人。殷少康话音一落,边迫不及待的吻向那消想已久的唇。

林源此时已是浑身无力,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想推开殷少康,殷少康此时的气力却出奇的大。林源这一推之力丝毫未能拉来两人的距离,殷少康反而抱的更紧,像是要把林源融进骨血里一般。林源扭头,蹙眉道:“放开我。”殷少康当然不可能放开他,他的手慢慢抚摸着林源那绝美的脸,一寸一寸,抚平林源那微蹙的形状姣好的眉,吻了一下林源的眉头,林源闭上那双引人入胜的眼眸,似乎在极力忍耐。殷少康轻声道:“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朕的心呢。”轻叹一声,抱起林源向寝宫走去。

殷少康在第一次见到林源时,便被林源的容貌所吸引,总是招林源进宫。他越看林源越喜欢,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在没有万全的把握时,是不会出手的。殷少康暗中布置一年,终于在今天出手。

林长生送林黛玉姐弟回来后,听说林源被殷少康单独招进宫,心里便有些不放心。此时,更是觉得不安。人都是有第六感的,修士的第六感随着修为的加深会越来越深,甚至能形成一种能力,一种预测吉凶,预示未来的能力。林长生相信自己的感觉,林源一定遇到了什么,便立刻赶去宫中。宫中的侍卫竟然百般阻拦,林长生心中的不安扩大,令他心绪不稳。林长生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很快冷静下来,不与侍卫纠缠,拐到无人处,隐身进宫。

宫中有龙气护持,林长生不能妄动神识。其实,隐身术在宫中也是行不通的,但林长生身上有林源给的仙器,隐形瞬移不受影响。

林长生进宫后,直奔康宁帝的寝宫,碰到常跟随殷少康的太监,便施展迷魂术得到林源的消息。那太监是殷少康的心腹,知道的不少,不等那太监说完,林长生眼中杀气迸发。好在还能克制自己的行为,没有杀了那个太监,只把他打晕过去。

林长生奔到寝殿门口,只见殿门反锁,门口没有人把守,他便破门而入。此时,殷少康已把林源的衣服脱去。听到门响,殷少康转头一看,只见殿门大开,却无人影。殷少康立刻警戒起来,觉得耳边似有一阵风过,回头一看,林源已经披上了一件外衣,被人抱在怀中,那人正是林长生。

林长生怀抱林源,满脸杀气的看着殷少康,狠声道:“殷少康,你竟然敢······”后面的话林长生气的说不出来。殷少康被打扰了好事,也是满腹怒火,怒道:“林长生,你竟然擅闯皇宫。”话音刚落,外面脚步声响起。林长生看看怀中的林源,强忍着杀了殷少康的冲动,抱着林源隐身瞬移而出。

半路杀出林长生这个程咬金,殷少康功归一篑,对着赶到的太监、护卫骂道:“一群废物,都给朕滚出去。”眨眼间,他们便都出去了。殷少康正在气头上,他们可不敢去触霉头。帝王的雷霆之怒,可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起的。

殷少康行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皇帝是最看重面子的,这件事便没有声张。那些进来的人除了看到发怒的殷少康外什么都没看到,知道此事的几个人也被殷少康秘密处理了。殷少康与林源之间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平静的假象再难维持。

林源被林长生带回去后,林长生看到林源身上的吻痕,真是刺眼的很。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亲自为林源沐浴,一遍遍的搓着,搓的林源如玉般的肌肤发红,林源此时说话也很困难,艰难的挤出一个字:“疼。”林长生一惊,这才看到自己的杰作,口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下手便轻柔起来,那种爱怜、珍惜、小心翼翼,仿佛他手中不是林源的肌肤,而是世界上最最珍贵的珍宝。

林源看到林长生这副模样,顿时心中一凉,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见过别人谈恋爱,林长生眼中的情愫他并不陌生。林源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对自己会有这种心思。此时,他不能动弹,说话费力,渐渐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好闭着眼睛,任由林长生施为。这是林源洗的时间最长的一次澡。

次日药效一过,林源便把林长生叫来,神色冰冷的看着林长生。林长生“扑通”一声跪下,平静的道:“请师傅责罚。”林源沉声道:“罚你,惩罚你有什么用?你是何时起了这样的心思的?”林长生毫无隐瞒的道:“很久就有了,我的第一次,是在梦中,叫着你的名字。之后,我便知道师傅在我心中的位置,我知道师傅无意,所以不敢表白,一直深藏心底。若不是昨日殷少康如此,如此对师傅······”“你是不是就一直瞒着我?”林源打断林长生的话,厉声质问。

林源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也从来没有人能惹得他生这么大的气,也只有这个他教导了几十年的林长生才能引动他的怒火。

林长生沉默一会儿,突然站起来,眼中迸射出一种炽热的光芒,一字一字的道:“不是,我没想一直瞒着你,我在等,等你心中有我。”“清源,”林长生走到林源跟前柔声道,“我早就想这么叫你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思,我也不再隐藏了,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的心思是不会改变的。”林源更生气了,闭着眼睛隐藏眼中的情绪,缓缓道:“很好,你果然翅膀硬了。”声音沉闷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似乎酝酿着无边的怒火,只等一个契机,便成燎原之势。

林源话音刚落,手中银光一闪,一根银鞭出现在手中。林长生温柔的看着林源,完全放弃了抵抗,等着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然而,林源的鞭子却始终没有抽出去,他冷哼一声,将鞭子狠狠得抛在地上,道:“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这句话对林长生来说真比鞭子打在身上还要痛,他眼中闪过一丝凄苦之色,颇有些灰心的道:“师傅就这么讨厌我吗?”说着,拾起地上的鞭子,珍视的捧在手中。

林源也知道自己说话重了,他正在气头上,当然不会跟林长生道歉,只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也真是委屈你了,今后别再跟着我了。”林源的话令林长生心中慌乱,他再次跪下,恳求道:“长生知道错了,求师傅不要赶我走。你若不想看到我,今后不出现师傅跟前就是。”林源不为所动,林长生再三恳求,林源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林长生知道林源一旦下了决心便很难改变,突然,他恶向胆边生,倏的站起来,道:“师傅,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是不会走的。”林长生转到林源跟前,一把抱住比他矮了半个头的林源吻了下去。林源药性刚过,四肢还不太灵活,没能躲开。但林源到底比林长生高出一个层次,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林长生,狠狠得擦着嘴,怒道:“你想欺师灭祖。”林长生惨然笑道:“欺师灭祖,真是好大的罪名。”林源气的不轻,二话不说动起手来,林长生竟出人意料的还手了。

师徒两个大打出手,惊动府中众人,都来查看情况。余桐怕伤及无辜,叫侍卫头领司徒业将众人疏散,让安富护着林炎和林黛玉,自己前去劝阻。林炎焦急的喊着让他们住手,林黛玉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林源与林长生虽然没有动用灵力,却也打的飞砖走瓦,折树摧花,罡风劲气扫过,地崩石裂。林源与林长生这么多年,除了切磋武功从没真正动过手,余桐实在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动起手来,劝说他们不要打了,一切好商量。林黛玉与林炎也是焦急的劝阻,只有安富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林源打斗之余道:“你们都回去,今天我非要教训教训他不可。”林长生也出言不让他们插手。余桐见这种情势,心中略一思索,便猜着了几分,这种事外人的确不好插手。余桐便把林黛玉与林炎劝回去,让安富护送他们,自己怕林源与林长生打出火来,会出事,在旁边掠阵。

林源与林长生直打到天黑才停下,余桐见他们停下来,便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悄悄的走了。林源与林长生全靠体力打了这么久,都已疲惫。

林长生笑道:“师傅,出气了吗?”林源冷哼一声,道:“没有。”林长生笑道:“师傅再打我几拳。”林源不说话,看着满园狼藉,是没法住人了,便扭头向外走去,林长生紧跟其后。林源呵斥道:“别跟着我。”林长生便识趣儿的没有跟去。

从昨日中药,林源心中便憋着一股气,这一场打斗后,心里松快了许多,只是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林长生,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林长生也知道林源心里不舒服,才会陪着他打一场。他也会给林源时间想清楚,所以没有跟去。不过,很快林长生就后悔没有跟去了,因为,林源不见了。他隐藏了自己的踪迹,以林长生之能也搜不到他的丝毫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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