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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金风玉露(1)

因为有爱

有人说,选择婚姻就像是在射箭,无论你的射技有多高,感觉自己瞄得有多准,在射出去之后,它能否正中靶心,都是无法确定的。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什么高超的射技,但射出的箭却刚好射中了靶心。

——题记

美嘉要结婚了,大红烫金的喜贴寄给我时,我一愣,没想到这家伙两个月的时间就再次走出了婚变的阴影,这次的速度真的有点太快了!

我风尘仆仆地到大连时,刚好赶上婚礼。婚礼是在一条船上举行的,场面奢华,浪漫极致。再看美嘉,像个高傲的皇后,一身流光溢彩,就连脸上的笑靥里都装满了幸福。美嘉看到我,先是一个热烈的拥抱,而后娇嗔地说:“哎呀,雪儿,你怎么才来,人家想死你了。”说完亲热地挽着新郎甜腻腻地说,“雪儿,这就是我老公,欧阳青山,金鑫集团的总经理。”欧阳青山很绅士的样子,伸出手,浅浅地一笑,说:“常听美嘉提起你,很高兴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忙回应:“祝福你们。”

婚礼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结束,美嘉一直很兴奋,拉着我又去看她们的新房。新房座落在海边,很大,足有二百多平米吧。室内装饰得金碧辉煌,像童话里王子住的宫殿一样。站在阳台上能感到海风的温柔。美嘉一副功成名就的样子,陶醉地说:“怎么样,不错吧。我们下周还要去巴黎度蜜月,机票都订好了。我现在是真的满足了,什么都不缺。”

临行,美嘉送我到车站,拉着我的手,说:“雪儿,来这边发展吧,只要我和欧阳说一声,还愁没你工作?那个小山城了有什么好的,你看你都快与世隔绝了,不无聊吗?”我笑笑说:“没有啊!”美嘉无奈地摇摇头,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随你吧,好好想想,想好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给你安排一下。”“哦!”我边进站边应着,再回头时,美嘉那辆白色的宝马已开出很远,像只鸽子一样很快就淡出了我的视线。

回来后,早把美嘉的话忘了,只是时常接到她从各地打来的电话。忽而她说她在云南大理,要么又说她在香港九龙,语气里透着惬意。我正想问问她下一站想到哪里时,电话却挂断了。我的生活一如从前,看书、写故事,闷了到院子里看看花,和老公下下棋。平静,安祥,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日出日落,时光水一样潺潺地流着。当我想起美嘉时,她已经有五个月没有给我打电话了。令我难以置信的是,第二天,美嘉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时我正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司汤达的《红与黑》。美嘉一进院说喊:“雪儿,我又完了。欧阳青山那个王八蛋,他背叛了我,和他的旧情人又混到了一起了。”说完跑过来抓住我的手,号啕大哭起来,剧烈的抽泣使得她身体抽搐,嘴像濒死的鱼那样张着。疯狂的眼泪像无数条皮鞭一样鞭打着她的脸。面对美嘉和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

稍稍安定一点后,美嘉环视着我的家:陈旧的院落,长着苔藓的楼梯,60年代的家俱,……这回轮到她张大了嘴巴,许久才皱着眉头说:“雪儿,你就住这?就这样的环境?你——真的——幸福?我不信。我什么都拥有了,可一转眼,还不是落到今天这个结局。”

“那是因为你缺少爱。”我平静地说,“你和欧阳之间只是激情不是真爱。是激情总有消退的时候,只有真爱才能久久相依相伴。不错,你拥有的是很多,豪宅、香车、珠光宝气、名牌加身,可是没有爱,这一切都失去了依托。而我,确实什么都没有,除了爱。因为有爱,我不觉得生活有什么缺失呀。

老公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呵护着。冬夜我们相拥而眠,他会随时给我盖被子;夏天的晚上,只要蚊帐里有一只蚊子,他都会把它打死,然后才唤我休息。每一个清早我都是在他温暖的臂弯里迎接第一缕晨光。看书,下棋,散步,给花浇水,一起在厨房里忙着三餐……我们有着做不完的事,而每一件事做起来都是那么的有趣。平淡的不一定不是风景,关键是看你有没有一双发现它的眼睛和体会它的心灵。

我只顾一个人说喋喋不休地说着,忘记了美嘉的存在。抬头看时,美嘉早已双手捂面,呜咽着跑开了,任我怎么唤她都没有停下来。

拉斯普京说:生活可不是衣服,无法十次八次地比量。但愿美嘉这次真的能够从这回婚变中悟出点什么。

恋爱要付出代价

我漫步走在校园里,自从进入这个无聊的“蓝威大学以后”,整天就跟进入睡眠状态一样,无聊极了!

“小晓,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知道吗?我认识丁凌飞了,他长的好好看喔,还有那个……”卓馨像花痴一样站在我面前描述那个叫丁凌飞的样子。

“喂,你说清楚,谁叫丁凌飞呀?”我瞪了一下,突然从我后面蹿出来最好的朋友,她就知道整天嘻嘻哈哈、疯疯颠颠的,唉!都这么大了,还像一个长不大的小丫头片子,真拿她没辙。

“我们学校里‘信心文学社’里的主编呀!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他不比你那个‘韩寒’还有‘郭敬明’差呀!”

不许你讲我偶像的坏话。”

“我这叫坏话呀?好,好不就总行了吧!”

“唉,对了,小晓,你昨天答应做陆伟的女朋友了吧?!”卓馨笑着问我。

“是啊!但是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呀。”我无奈地说。

“我的大小姐呀!人家可是很配得起你的呀,真不敢想象什么样的男孩才配得上你‘才女’呀!”卓馨似笑非笑的对着我说。

“好哇!你又在嘲笑我。”

“好了,不闹了,我还是跟你讲讲怎么和丁凌飞认识的吧!”

我和卓馨边走边聊,在卓馨的话中,我可以判定,她喜欢上了那个叫丁凌飞的男孩子了。真的为她高兴,终于找到她喜欢的人了,看来这个丫头片子不久会变成温柔可人儿喔!我和她从高一的时候到现在一直就是最好的朋友,有时我们就干脆以姐妹相称,我当然希望她能找到他心中的“白马王子”啦!

今天刚好有一节“选修课”,真的好无聊,只有趴在课桌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当我醒来时,我想了好多,我为什么会答应和陆伟谈恋爱呢?!其实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大概是昨天下午被他那帅帅的气质给迷住了吧!啊!好烦,不想了。叮叮叮……放学了,我刚要起身,看见陆伟在门口看着我在那一直傻笑,我走到他旁边。他说

“小晓,今天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看着他那诚恳的样子邀请我,真的不忍心拒绝,于是我说:“好哇!”

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我问陆伟:“陆伟,你是‘信心文学社’的副主编,有个叫丁凌飞的是不是你们文学社的主编呀?”我看着陆伟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你认识他?他可是我的心腹之患呀,你说,他怎么长的那么好看呀!”

“再怎么好看,也没我男朋友长得好看。”我装生气的的说。

“真的,谢谢!”这时陆伟的脸上露出一种很阳光的笑容。

当我和陆伟吃完饭时,陆伟突然问我了一个问题。他说,要想得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是不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他说,没什么。当时我也没有去追问。我说,陆伟我有一位特要好的朋友喜欢那个叫丁凌飞的,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啦?陆伟没有及时回答,看了看我说,他从来不交女朋友的,他已有了他心中的那个女孩。那卓馨不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我着急的问陆伟,陆伟看着我说,也不是没有机会,我来安排吧,但是你别抱有多少希望呀?

这天,真的像那天陆伟说的一样,他安排了卓馨和丁凌飞见面,但意想不到的是,当丁凌飞看到我的时候,那种眼神让我摸不透。他突然问我,你叫林小晓?你是陆伟的女朋友?陆伟说,他恋爱了,恋爱的对象就是你?我疑惑的回答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他冷淡的笑了一下,没有,我答应和卓馨交朋友,当我和陆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们高兴的笑了。卓馨一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时的她真的好温柔喔!但我又看了看丁凌飞,他正看着我,他有些奈何,有点伤感,但我始终不知道为什么?

记得情人节那天,大多都成双成对的去外面消费,因为这天正好陆伟他有个好朋友出车祸住院了,所以打电话说不能陪我过情人节了,明天给我补过来,我说没关系,不就是一个形式嘛,在电话里说了一会话,就听见陆伟那么哭泣声,接着我们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卓馨忙着试衣服,说是这次是凌飞主动要求过的情人节,把小妮子高兴的不得了,走的时候卓馨说你和我们一起吧,反正你也没事啦,我说,不用了,我自己还要去买明晓溪的新出的书呢,好像叫什么《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卓馨哦了一声就高兴的走了。我就去了书城,在书城里待了大约两个小时,看了看外面已经是由白变黑了,也该回去了,自己走在马路上,脑子里全是和凌飞相处的的画面,虽然至今还没有真正的单独相处过,还过我发现我很喜欢他,甚至超过了陆伟,有时我真的懊恼过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不知不觉到了校门口,我看见了凌飞,他站在门口,我走了过去,他说,听卓馨说你去了书城?我哦了声,他说我送给你的,一朵玫瑰,还有我爱吃的蜡笔小新的果冻。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种呀?他突然呵呵的笑了说秘密,我也笑了,我说这个我不能收的,他说收下吧,就当是我替陆伟送的,我勉强的收下了,他说了一句情人节快乐,就走了,只剩下我在校门口傻傻的站着。回到宿舍卓馨在看书,看到我手里的玫瑰花,笑呵呵的问,谁送的?我说,一个朋友,卓馨哦了一下,说我以为是陆伟那小子回来送给你的呢。听了卓馨这话心里很不舒服,晚上睡在床上,想了好多,其实我不该接受凌飞的礼物的,突然心里有种负罪的感觉。不想了,反正明天的太阳也会准时升起的。第二天一大早陆伟就送给了我一束百合,我说过我喜欢单纯的感觉,喜欢不受一点玷污的东西。

每当我们四个在一起的时候,凌飞总是很冷漠,但是对我总是流露出温柔的表情,不像陆伟说的那么阳光,有时我想,我把卓馨介绍给他是不是一种错误?!就这样我们在这里度了两个年华。

当凌飞和陆伟毕业的那一天,我们又约在了一起。本来我想痛快的玩一场,但卓馨的一句话,真的把我楞住了,她说,小晓,你喜欢凌飞吗?我愣了一下,笑着对她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我喜欢的是陆伟,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口是心非,卓馨又疑惑的问,真的吗?可是凌飞亲口告诉我说他喜欢你的,如果你也真的喜欢凌飞,我会自动退出的,我对卓馨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你就不应该放弃你知道吗?卓馨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当他们真的要走的那一天,我哭了,陆伟抱着我对我说,小晓,我真的很感动你为我流泪,我和凌飞只不过是去美国进修而已,不久我们就会回来了,我说,我就是想哭嘛,当我和凌飞拥抱的时候,他小声地说了句,小晓,我喜欢你,我也想说我也喜欢你,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后来他们走了,我和卓馨又恢复了以前无聊和生活。

在陆伟走了以后,我们几乎每天给对方发Emil—,但意外的有凌飞的发来的一封信,

小晓:

过得好吗?

那天在飞机场我对你说,我喜欢你,你呢?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即使你喜欢我,你也不会选择我,对不对?你不会去选择伤害陆伟和卓馨的不是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曾经在高二的时候给一位我心仪很久的女孩写过一封信,我想跟她交朋友,那是我第一次追女孩子,也用了最古老的方法,但那位女孩回信说,只要我顺利考上“蓝威大学”就一定和我交往,我信了,我努力的学习,于是我顺利的考上了“蓝威大学”,但是她始终没有出现,我相信缘分,我相信我一定能要这所大学里遇到她,但是她始终没有出现,于是我等,我相信那个女孩一定会记住她曾经对我的承诺,但是,她从来没有记得对我的承诺,也许对于她来说可能是从来不曾记起的事。

小晓,一个人要恋爱是不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凌飞

当我看完这封信时,我突然什么都明白了,没想到整整四年,他始终没有忘记那个我无从记忆的承诺,他痴痴地等待着,他真的好傻,我真的好喜欢他,我真的能选择他吗?我不知道,沉默了好久,想了好久,于是开始给他回信。

凌飞:

当我看完你的信时,一切的事情我都明白了,我只能给你说声对不起,你问我,一个人要恋爱是不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我只能对你说,我不知道,我也明白你想我问我的是什么,我只能给你说,它是需要双方都付出代价的。

我不否认我喜欢你,但就像你说的,如果我们的相恋要付出陆伟和卓馨伤痛的话,我不想和你相恋,你也一样对吧?凌飞就算是我们无缘吧,是我错过了你,我不愿,但希望我们俩个人能把这个秘密永远保存我们心底好吗?

昐你早日回来!

小晓

我的选择是对的吗?为什么当我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我哭了,从来没有这样失声痛哭过!

缘,妙不可言

穆是个木吶的男孩子,不过大智若愚,教导过他的老师都叹服于他的一些朴质的发现,有时候,因着一个难解的问题,博览群书的穆也会和老师谈出一点自己的所见所想,有时候也会给老师新的启思,为此,许多老师都很喜欢穆这个朴实的男孩子。

同校园的樱就明显比穆拉风多了,樱虽然并不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学艺术的她经常会淘一些不贵却出彩的服饰来修扮自己,还别说,樱每每的装扮都令人为之一叹却又很是生活为众人接受。你不能不说,这是属于艺术的樱的巧思了。

穆和樱并不相识。

一切只是一个巧字。

这一天,穆的朋友枫在篮球比拼后擂了穆一拳后,便煞有介事的从已然被汗水浸得皱巴巴的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只是往穆温热的手掌里一塞,豪爽的,“去看吧,兄弟!”

穆慢慢的摊开手掌,方见那物原来是一张电影票,是知名新晋导演遥的最新制作“天空之城的366日”。

“听说这是一部很好的优良巨制,你怎么不去看?”穆低沉的嗓音。

“我吗?呵呵!佳人有约。”枫滴着汗的脸竟然让穆觉得有些微微的红了。

“哈!原来说过不谈恋爱的你也有心曲了!”穆百年难遇的调侃着枫。

“去,你还不是,现在还是独木难成林。”

穆被枫说得有些词穷,于是赶忙冲枫晃了晃手中的影票,“谢了,兄弟!”

话说这边,樱的好友菲在一起吃过冰后,突然嘟着嘴巴把一张票拍到了樱的脸上,“便宜你了,去看吧!”

樱早已握住票,“嘿!是遥的大手笔,这部片子风评很好呢,你怎么不去?”

“哼,我是想去呀,可是我的那位BF踢球时伤了脚,我要体现我的爱心啊!”

“原来是宇受伤了,那你刚刚还嘟什么嘴巴,我可看到了哦!”

“唉!只是原本真的很想看的啊。”

“哦!”樱笑着点了点头。

2011年6月27日,电影院里,穆坐在了6排13号,樱坐在了8排24号,两个人纷纷抱着肯德基的鸡米花,一边喝着脉动,只是如痴如醉的看着遥的倾力之作。

在默白的男低音的片尾曲“轨迹”中,穆低着头,樱红着眼在昏黄的影院的壁灯下往出走。

“唉!疼。”樱不禁呼了一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是想得太入神的穆踩着樱的脚了。

“太好看了!”

“太好看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吐出这样一句肺腑之言,随即因着彼此的合拍不禁相视而笑。

路灯下,是穆和樱,两个人彼此谈着对影片的看法,渐渐的,话题从影片拓展到对学业、对生活的一些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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