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早上一般是莫心送小正去幼儿园,晚上是夏时去接回来,晚饭也都是夏时做的,唐凯拿文件去签字的时候发现案头放着几本菜谱,还有关于小孩子的书。
而莫心也感觉到有些不同,比如说回去的时候保安会跟她说你先生回来了,让她感觉真的像是结婚了。
还有一个星期掌中宝就要面世了,莫心几乎都是晚上十二点才回来,早上七点就出去了,小正几乎没看到最爱的心姨,扯着夏时叔叔的衣服问心姨在哪里。
夏时摸摸他的头说心姨在忙,等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到她了。
终于到了最后关头,今天早上九点半,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在工程部,十点软件就要上线了。
九点四十分,做最后的测试。
九点五十分,做最后的调整。
九点五十五分。
五十六分。
五十七分。
五十八分。
五十九分。
最后十秒。
成功上线。
开始一分钟,数据还维持于0。
两分钟,数据上升了10。
三分钟,数据开始飙升。
十点零五分,突破了原先目标的三分之二。
半个小时后,数据超过了原定目标的四分之一,而且还在不断上升中。
在场所有人欢呼,不管今天最终结果如何,这半年来的辛苦终于有了收获,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做个C-U第二不是不可能,莫心可以说创造了一个传奇。
文路看着电脑不断飙升的数据,脸上露出获胜的笑容,转身抱住了莫心,在她耳边说,“师父,谢谢。”
莫心也回抱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背,谁知文路突然抱起自己在原地转圈,她听到的都是周围人的欢呼声,她知道自己的成就达到了,也知道,她终于有一样东西可以和他相比了。
今天她很早下班,打算去接小正,这段时间忙,几乎没怎么看见这孩子,现在忙完了,她要好好陪陪他,她答应过悦姐姐,会好好照顾小正。
车子停在路边,莫心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其实还没到放学时间,她想跟老师说早点接小正走,突然手机在包里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划开接听。
“你好,请问是陈正小朋友的家长吗?”
“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幼儿园的张老师,您现在有空吗?能否来一趟幼儿园呢?”
“我现在就在幼儿园附近,小正怎么了吗?”莫心顾不上许多,急忙下车往幼儿园走去。
“是这样的,小正他今天在幼儿园打架…”
“啊?!”
莫心急匆匆的跑到幼儿园,刚要进去,又顿住了脚步,想了想,划开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大概十分钟,人就来了。
夏时一进来,那些幼儿园老师都愣住了,这位城中的黄金单身汉怎么来了?接孩子?他结婚了?什么时候?女方是谁?
平常夏时不会进来幼儿园,都是老师把小朋友带出来,然后家长一个一个去接。
“怎么了?”夏时从门口出现的时候,莫心不知怎的忽然松了口气,她觉得事情都可以交给他来解决,她相信他,由始至终。
夏时走过来,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腰,微俯身看孩子的情况,莫心只在电话里说孩子出事了,他挂了电话就踩油门过来了,途中闯了个红灯。
事情起因是,三个孩子在画画,因为小正画的比较好看被老师表扬了,另外两个不服,故意弄脏了小正的画,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小正没有爸妈,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小正画的是他和妈妈在摩天轮时候的回忆,孩子很生气,又被说自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一气之下就打起来了。
听完始末后,夏时看了看小正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就是脸有点肿,手有点红,也不哭,就是撇着嘴,让莫心抱着小家伙出去等一会,说剩下的自己解决了。
等他们出去后,夏时对着另外两个孩子的父母问他们怎么看。
两对父母像是说好了似的,异口同声的说要赔偿,说那孩子把自己的儿子打成这样,怎么样都要给赔偿,不然就要告他们。
夏时坐在刚才莫心坐的那张椅子上,如果不是刚刚她有坐过,自己是不会坐下来。
“你们四位都想要赔偿对吧?”
“没错!你们家的孩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当然要赔医药费!”
“就是,看你穿的这么光鲜,不会是不想赔吧,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法院见!”
“家长们,你们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啊…”那位刚刚给莫心打电话的张老师在一旁劝着,她最怕遇到这种事了。
“既然你们说我儿子打了你们儿子,那么我们就先来说说,打之前的事吧。”夏时翘着腿,就那样靠在椅背上,却拿出了他在谈判桌上的气势,那样淡然,又那样凶猛。
“打之前的事?什么打之前的事?你是不是不想赔钱想绕弯子啊,我告诉你老子大把有钱有权的亲戚朋友,不怕你!”一个脖子戴着粗金链的胖男人插着腰说。
“赔钱,是要赔的,不过,是你们赔给我儿子。”
“什么?!”
“张老师,你刚才说这两个孩子弄脏了我儿子的画是吗?”
突然被点到名的张老师有些不知所措,忙回答,“是…是的,我们翻看了监控,发现确实是这两个孩子把颜料撒到了小正的画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就是弄脏了副画,有什么关系吗?我儿子被你儿子打的脸都肿了,不应该赔医药费让我们去看医生吗!什么叫我们赔给你儿子,就为了那副破画?”另外一位孩子的妈妈站了出来,牙尖嘴利的,说话时唾沫横飞,夏时默默的挪了一下位子。
“凡事呢都有个先来后到,事情也该一样样的解决,首先,你们的孩子弄脏了我孩子的画,他很不高兴,随时可能得自闭症抑郁症,给他的童年造成十分不好的印象,所以,你们两方家长,都要为你们孩子的行为做出赔偿。”夏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眼中带着平常巡视商场的严厉,以及些许寒意。
打头炮的那个胖男人有些被唬到,又挺起腰板,“不过是弄脏了副画,赔就赔,十块钱够不够?”说着就要从口袋掏出来。
“是十万。”
“什么?!十万?!”
“你狮子大开口呢!十万?!一副破画值十万?!你当我蠢啊!”说着那个胖男人就卷起了衣袖分分钟就要打起来,那位张老师悄悄地往后退,准备打110。
“那副画当然不值十万,我儿子的身心健康就绝对不止这个数,只不过看在我儿子好歹跟这两个孩子同学过,我只是适当的给出优惠价。”夏时像是施舍般,仿佛在说这已经是在为你们着想了。
“如果你这样讲的话,那我儿子的伤就值三十万了!”
“不不不,很明显,你儿子的伤只有那脸上的红肿,只要找医院检查一下,连药都不用吃,冷敷一下就没事了,但毕竟我儿子打伤了这两个小孩子,我会适当的给予补偿,每人一千块,当然,扣除这一千,你们总的还要给我九万九千块。”夏时讲的理所当然,话语里差点把他们都给忽悠了进去。
“夏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位是…?”张老师想还不够乱吗,怎么又来一个?
“我是陈正小朋友的代表律师,我姓王。”男人拿了一张名片出来递给她,也递给了两方家长。
“律师?”这下他们有些蒙了。
“不好意思,我的当事人和父母还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已经预约了精神科医生为当事人检查精神方面的问题,等报告出来,我方会正式向你们提出民事赔偿。”王律师拿出了一贯的律师风格,一下子把刚刚那气势汹汹的两方家长吓得冷汗直出。
后来的事连夏时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这个王宇飞学弟不会让他失望的。
把他们留在身后,出了办公室,从莫心手里接过小正,拉着她的手走了。
“那个,我怎么看见王律师进去了?”莫心问。
“嗯,这种事情,不是需要律师来解决吗?走吧,我们回家了。”夏时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莫心,在下午的阳光照射中,一大一小的倒影随着他们前行。
莫心忽然觉得,原来丈夫是这样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