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刚刚离开她就要扯下那玉簪,却被他伸手一把握住,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轻语:“以后只能戴这个发簪,否则我就让你去和其他将领同住共浴,你自己看着办。”
梁梦本来觉得颈侧传来阵阵温热气息让耳边一阵酥麻十分尴尬,此刻听他又以此要挟突然便生了怒意,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啊!不用殿下下令!我现在就自己搬去!”说着便挣开他的手当真去收拾起了行装,作势要搬去和其他将领同住。
墨子言见她如此,愤愤的攥紧了拳头。这该死的女人看准了他只是以此要挟她,不会当真让她搬去,竟还摆出一副真要搬走的姿态!
梁梦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就气冲冲的来到他面前:“我收拾好了,不知殿下要我搬去和哪几位将领同住,我现在就去!”
墨子言看着她毫无惧意的神色恨得牙痒痒,但转念间心思微动,皓目中精光一闪,邪魅的牵起嘴角:“好,既如此,那校尉大人以后便和本王同住吧,照样可以省下一间营帐!本王不介意和你挤一挤!”说着便要拉起她的手腕往外走。
梁梦大惊,她看出墨子言让他搬去与众将同住只不是过孩子心性随口要挟她,但若要她搬去与他自己同住他却是一定做的出来的。当下不禁又急又恼,躲过他欲抓向她手腕的大手,气恼的吼道:“不就是个破簪子吗!我戴!”
墨子言得意的轻笑一声,也不再吃桌上的火锅,满意地看了一眼她头上发簪转身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梁梦正气恼的对着火锅发呆的工夫段成突然探进了头。
“嘿嘿……我看那什么火锅不错,那么多菜你们肯定吃不完吧?这么艰苦的作战时期浪费粮食的话可不太好……”
她无奈的瞟了他一眼:“来吃吧”,原本站在门口的段成瞬间手舞足蹈的跑了进来,刚要开吃突然发现桌上只有两双筷子,一时间眉头皱在一起,既想再去拿一双过来又怕被人发现他偷吃,坐在桌边不知如何是好。
“就用那副吧,他没用过。”
“没用过?殿下一口都没吃?”
“嗯,他……”
“你又惹殿下生气了是不是?我就说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太过分了老大还拦着我不让我进来!看吧!气的殿下饭都没吃就走了!”
“……”
“枉费殿下火急火燎的把仓同镇攻下就为了赶上给你过个生辰!还千里迢迢运了这些时蔬过来!你知不知道这冰天雪地的要吃上这些东西有多难?”
“我又没……”
“你就知足吧!”开始大口吃起火锅的段成嘴里包的满满当当,口齿不清的再度打断梁梦的话,断断续续的说道:“殿下也就是遇到你以后,才慢慢转了性子的,他以前……可不这样……话可少了,从来不笑,要是真有人触怒了他,向来只有死路一条,绝对没有活罪一说。所以说,你能活到现在,绝对是个奇迹!”
“既然他这么冷血无情那你们为什么还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段成嘿嘿一笑,暂时放下手中碗筷,咽下口中食物:“你别看他这样,其实外冷内热。你还记得那会儿在赤陵城吗?其实他就是收到消息说武兆人马在商晁两国边境虏获了皇上试图挑起两国争端才赶过去的。我们都觉得这是个陷阱,毕竟皇上离宫的事一直秘而不宣,况且他要真想躲起来那是极有一套的,我们自己的人马都三年没能找着他,武兆那些没脑子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把他抓住了。可殿下就是不听,明知很可能是个陷阱还是二话不说就离宫直奔边境去了。到那儿以后我们一发现情况不对就急忙撤退,谁知武兆那些人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跟人倒真是跟得紧,害的我们不得不半路改了装才算暂时脱离了他们视线。眼看着好不容易要逃掉了吧,谁知碰上胡利那好死不死的臭小子!他竟然**我们殿下!害得隐在周围悄悄护卫的暗卫没忍住现了身形,被武兆跟过来的那些人发现,追杀了我们一整天!”
“那……你们为什么不调动周围郡县的兵马?他不是太子吗,这些年又一直是他在掌政,调动兵马应该很容易啊。”
“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殿下离开时一怕宫中无主易生事端,二怕贼人若真抓了皇上又得知他离宫的消息会趁机作乱,所以一直是派一个易容的与他相似的人留在宫中装病,也不上朝,只每天出来溜达几回,让人远远的看上几眼,这才暂时掩了众人视线。后来在赤陵城他受伤那么严重,还坚持不让我们进城寻医问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要不是碰上了你,他那条胳膊可能真要废了!
武兆那些龟孙用尽了下三滥的手段!什么暗器**都往我们身上招呼!害我们死了好几个人,殿下也不甚被划伤了手臂。那伤他的人剑上淬了一种与玉陌的万溃散相似的**,伤口一旦沾染就会迅速溃烂,进而扩散至全身,最后可能连尸骨都不会留下。那**药性霸道,我们怕自己身上带的药不对症,反而让伤口更加恶化,所以也不敢轻易用药。老大本来都打算实在不行就把殿下打晕然后在进城求医了,结果正巧碰上你。嘿嘿……也算我们殿下走运,竟然破天荒的用了你给的药!不仅解了毒,还保住了手臂,说起来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呢!
还有还有,你们刚回尹照的时候,其实早在你们进城之前殿下就已经派人盯着你们的动向了,后来他看皇上没有回宫的意思,又不愿跟你们一起去南宫府暴露身份,就特地命人辟出了城东的清荷居,那天在茶肆跟你说让你去清荷居给他妹妹道歉其实就是怕皇上独自在外没地方住说给皇上听的,他就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段成说完后就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了梁梦半天,似乎在等她发表什么言论,却见她始终一言不发只自顾自的吃着火锅,完全不为他的话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