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黑夜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偏生看得清楚刀剑晃动的寒光,刀剑相撞时四溅的火花,还有数个快速躲闪的黑影,而且就在她的房里,她的床边!
妈呀,这生活过得也太刺激了!昨晚才刚来一个自杀式的人物,今晚来的又是些什么人?
从窗外打斗繁杂的声音来听,人数似乎不少!黑夜中,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马,两方人在凶猛的撕杀!
空气中流淌着浓郁的血腥味,这味道落乔太闻悉了,厚重得连呼吸都窒息。
黑暗里看不见,耳朵变得特别灵敏,众人的撕杀声与痛呼声,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听来令人头皮发麻,还有人身上的骨头被打断打碎的声音更是听来如身在地狱。落乔惊恐的想往床内缩去,但虚弱的身子偏偏不争气,挪了半天没动多少,全身发抖,是怕,也是痛。
伴随着几声刀剑刺入肉体的声音,一个黑影重重地撞到了床柱上,整张床猛裂地动摇起来,刹时又有几个黑影被踢翻了出去,倒在角落里再也没有起来,其中有二个黑影快速朝床边扑了过来,落乔看到吓得心脏一阵紧缩,暗道,我命休已!
谁知那二个黑影抓着被子一掀一裹,将她打包起来,连被子一起给掳走了!
感觉他们正在加紧的赶路,包在被子里的落乔被颠得头眼昏花,连呼吸都不太顺畅,本就内伤严重的她身子变得更加虚弱,一个大力的弹跳让她一口气没吞上来,胸口处痛得眼冒金星,陷入最后昏迷唯一想到的就是:妈的,我没被鞭子抽死,没被刀子插死,也没被一掌打死,倒被你们给闷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在嘴里,稍稍解了饥渴,落乔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是哪里,又回到了那个树林吗?
“主人!”突如其来无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闻声看去,惊得目瞪口呆。
天色大亮,雾气微浓,不见一丝阳光,时不时的有露水滴下来,树林里显得异常阴冷。落乔正靠坐在树底下,身上还盖着那床被子,在她前方整齐跪着几十个蒙面黑衣人,低头恭敬的样子。
落乔张口结舌:“你们……你们……”
落乔相信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傻,因为她呆愣在那里张大着嘴巴整一个蠢样,看到那些男人投来非常不友善的目光,叭的一声把嘴巴闭上了。
“主人,属下来迟,望恕罪!”跪在最前面的一名男子微低头,恭敬地开口了,声音低沉含有磁性,却无丝毫感情。
“……”落乔浑身有种无力感,一股重重的失落袭遍全身,让她全身冰凉,事实上,她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温度,胸口被打中的一掌还在刺痛着,喘息了一会才低低道:“猪笼城现在情况怎么样?”
“报告主人!”依然是那名男子回答,“自从主人失踪之后,武林中各派人士一看到改属下们就杀,如此一来为寻找主人的踪迹增加了不少难度,这个把月来帮内兄弟死伤大半,还有少数毒发身亡,我帮元气大伤。主人,帮会兄弟都在等着你回来。”
落乔全身发软地瘫在树底下,茫然地抬头看着头顶上雾气弥漫显得模糊的树枝,心已是死灰一片,他们果然是猪笼城的人,也就是柳菲如的属下,刚才只不过是随便一问,便已经知道结果。
“呵呵,呵呵……”怎么会这样,这样的笑话到底要开多久,到底要耍她到什么时候,实在是太讽刺了,笑中带苦,苦中带泪。
跪在地上的男人们有几个疑惑的抬头看她,很快重又低下头去。在他们心目中,柳菲如是地狱魔鬼般的存在,没有人敢正面看她,更没有人敢反对质疑她。
落乔始终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不动也不说话,那些男人们也就这样跪着,主人不出声,他们也不能有任何的动作。她闭上眼,泪珠随之流下,缓缓地出声,声音异常疲惫:“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走吧。”
“主人?”几十个男人一同惊疑地抬头看她,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即又慌忙低下头去。
前面的那名男子直视着落乔,眼里平静无波:“不知主人为何意,可否告知属下?”
“不明白吗?”落乔惨淡一笑,她现在虚弱得快要坐不住了,真想就这么倒下去,却也只得靠身后唯一的树干强撑着,“你们的主人天知道她在哪,而我只是一个冒牌的。”
沉默,可怕的沉默,落乔看不到他们的脸,可从他们一动不动的姿势来看,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有那么几抹恶毒的视线隐藏在这么多人当中,她感觉得出来,这种视线透着无尽的恨意和杀意,就像那个晚上毒发身亡的黑衣人一样的目光。
扫视一圈,果然有那么几个人,不着痕迹的低下头去。
落乔摇头苦笑,果然是这般。“你们对柳菲如不是很熟悉吗,我是不是她看不出来吗?”
前面那名男子一改先前那副恭敬样,倏地站起身来,狠狠地瞪着她冷声质问:“柳菲如,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冷护卫,不可!”后面的人企图劝他,他们眼里露出惊恐,没有人敢这么以下犯上,主人一旦生气,后果没有人能承受。
冷萧冷哼一声,对他们的劝解不理,浑身杀气尽显,眼里露出凶光直指向落乔:“别一副假慈悲的模样,让人恶心。落到这步田地是你罪有应得,你想死,可我们想活,把解药拿出来。”
落乔听得一头雾水,“解药,什么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