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进地牢,艳极的脸上如冰封一般,冰冷得没有一丝表情。见她进来,那几名男子纷纷退到一边,低下头恭敬道:“庄主。”
直到她走下阶梯,落乔才注意到她的穿着,雪白衣裙腰间复古式裙带,裙幅直拖到脚跟,女子黑色长发只简单一挽,配上一根红色束带,就只是这么简单的搭配,却也是美到极致。
瞄了一眼其他男子的衣着,也是复古式的装束,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轰的一声,脑海里什么东西炸开了。
或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从那么高的天台上跳下来,反而会没事,只是受了重伤。陌生的装束,阴冷的地牢,生寒的刑具,残酷的男人,和锁在墙上被虐待的自己。身上的痛感适时的传来,眼前发生的一切,绝对会比在地狱里更加可怕。
然而她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这些人把她错认成谁了?可怜自己受到如此的虐待!
女子冷哼一声,走到落乔面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鄙夷,视线扫过她的全身,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看到她被鞭打身上血迹般般,污染了她的眼睛,冷声轻哼:“鞭打的滋味如何?好受吗?”
“你是……男人?”落乔瞪大眼睛,那人站得如此近,她当然看得出来这人的胸膛是平的,还有脖子处的那个喉结……
男人女人看得多了,还是能够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性别,现代社会,很多的少男少女们都是雌雄难辨,化妆更是可以起到鬼斧神工之效,可眼前这位?难道她在牢里的二年,眼光都变退化了吗?
“柳菲如,你真会做戏。”庄主沈施梦挥手给了她一耳光,“你不会不认得我是谁了吧?”
落乔冷不防受到掌刮,脑袋被打偏了过去,心里涌起无尽的怒意,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动不动就动手,男人打女人,真******不是人!她死死地闭紧嘴巴怒视着眼前的这个美丽,出手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男人。
沈施梦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冷漠轻贱至极,直让落乔觉得自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还不如:“在山涯上,你我对决,被我一掌打落涯下,想起来了没有?”
“……”什么山涯,什么对决,你以为是在演古装大戏啊,落乔对于自己落于如此的境地,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脸上不自觉露出微微苦笑,实是苦中作乐般的自嘲。
“哼!”沈施梦见到她恬不知耻地露出这种笑容,顿觉被她侮辱了般,恼羞成怒抬手又给她一巴掌,“你的眼神真让人恶心!”
落乔口吐一口污血,打偏的脑袋再次转过来,咬牙切齿道:“我真不知道你是谁,就算对决千百次,就算你对我再怎么用刑,我也不记得你是谁。”
她吐出的血有几滴喷在了沈施梦雪白的衣衫上,硬是破坏了几分美感,沈施梦见到紧皱眉头,眼里尽是嫌恶之色。身后灰衣男子上前来,恭敬道:“庄主,这里污秽不堪,怕污了庄主,拷问之事请交给属下。”
“不用!”沈施梦嘴唇轻抿,柳眉一挑,身上杀气尽现,“把鞭子给我,我就不信她能抗得过鞭打!”
“是。”黑衣男子将鞭子递上。
沈施梦接过鞭子,嘴角轻微向上一扯,落在落乔的眼里,美丽的容颜看来却让人生出无比的寒意,落乔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她不禁向后退去,下一秒,随着划破空气气流与鞭子打到肉体上的声音,灼热的火辣辣的疼痛席卷上她的身子,直刺入脑海。
“啊……”落乔痛得大叫起来,妈的,鞭打真不是人能挨的,这些人的脑子都有病,就不能问点她知道的东西么?
“我说……你们认错人了!我叫……落乔……”落乔好不容易才吐出这么几个字,对面那人听到她依然这么说,反倒打得更狠了。
“柳菲如,猪笼城的城主,名号妖女,魔猪,人人得而诛之!要我再提醒你吗?对决的时候,你可不像现在这么窝囊!”沈施梦冷笑,“装失忆?这种伎俩对我可没用。编谎言的时候,你该想想怎么把它编得更真实一点!”
落乔沙哑着声音骂道:“妈的,我没有失忆,我没有装,也不需要装,我叫落乔,不是柳菲如……我一醒来就躺在那里了,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施梦挥着的鞭子比那黑衣男子更狠上几分,针刺一般的疼痛无声的漫延着。“这么快就想到一个新名字?可是失忆不应该是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看着你这张脸,只会令人恶心!”
他眼中露出嫌恶之色,上前按在落乔胸前的皮肤上,鞭打过的肌肤一下就浸出血来,沾到了指甲上,尖利的指甲刺进她受鞭伤的血肉里,毫不留情的,“柳菲如,你到这个时候还嘴硬么?”
落乔努力摇头,倔强地发出沙哑的声音:“我不是柳菲如,我真不是,相信我……”
沈施梦紧皱着眉头,颇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他把鞭子甩给了后面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马上走上前把鞭子捡起来,退后重又和那几个人站在一起,他手一挥,那些人默默走出了地牢。
“你真当我是傻子么,说这些话就想让人相信,你太天真了!”沈施梦怒瞪着她,忽而微微一笑,当真漂亮之极,然而看在落乔的眼里,却是生起莫名的恐惧。“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耗,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我不是……我没有……”落乔心里自是想说明白,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眼前所发生的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好像一醒来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