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古河边上的柳树探出了一小截绿色的嫩芽。郎家村后山的桃树和梨树枝头也伸出一点绿意,含苞待放的花,它们是在试探天气是否适合全身心融入春天的时光。乍暖还寒时候,风,有些冷,但与冬天相比已有很大区别,它们不刺骨,有点柔,但又带点寒意。
南川水库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修了三年多,现在快要竣工了。各个生产队抽调一部分年纪比较大的村民回生产队里搞春耕生产,郎福堂早就盼着回家,这次终于如愿以偿。
张如意得知郎福堂从工地回来,当天晚上就乘黑夜来到了郎福堂家。
郎福堂一把搂住张如意,“想死我了,我不在家,你想我没有?”郎福堂一边亲张如意,一边脱掉她的衣服。
“我才不想你哩,你在工地有相好。”张如意故意气他。
“你这个骚婆娘,你才有相好哩。工地干活累死人,谁有精力找相好?”
“我听人说你在工地有相好哩,她比我年轻漂亮吧?”张如意有意套他的话,看看郎福堂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了相好,她编造了子虚乌有的谣言来试探他是不是对她变心了,她知道,自己跟郎福堂没有结婚,这样的关系随时可能结束,而郎福堂则有可能找到比她更年轻漂亮的女人,而她自己年纪渐渐大了,名声又不大好,再要找到比郎福堂更好条件的男人就很难了,她要紧紧抓住郎福堂的心。
“我都跟你说了,工地每天累得老子差点吐血。哪有心思找相好?你说我有相好,你听谁说的?老子要跟他对质!”
“没有就算了,干嘛那么说话那么狠?”
“我不在家,你有没有跟南瓜货睡觉?”郎福堂拧了一下张如意的大腿。
“你这个死鬼,你下手好重,弄痛我了,你又怀疑我是不是?”
“没有呀,我是随便问问。”
郎福堂狠狠地亲了她一下,同时在她身上乱摸。张如意有几个星期没有跟郎福堂亲热了,当郎福堂的手摸到她的敏感部位时,她一阵颤栗,似要融化了。她抱紧了郎福堂,不再挖苦讽刺他,而是喃喃地说些想念他的话。
郎福堂一声不吭,他们一起享受久违的鱼水之欢……
清晨,郎福堂起床,看到张如意还在沉睡,昨晚折腾了好久,她的饥渴得到了极大满足,睡得很香。跟张如意亲热后,郎福堂感到精力充沛,一觉睡到天明。
看到水缸里没水了,郎福堂到古河挑回两桶水,水缸就满了。郎家村和陆家村的村民知道,古河经过一夜的流淌,加上它自身的清洁功能,河水在早上变得洁净了,适合饮用。如果白天,人们的活动就会将河水搅浑。一年四季,人们在这条河里洗衣服。夏秋季节,男人们大多在河里洗澡,古河在一年中的几个月,就是男人们的澡堂。但奇怪的是,白天有些浑浊的古河,到了清晨,河水清澈见底。莫非古河有自净功能?几百年来,它养育了多少民众啊。
喝过稀饭就咸菜,郎福堂到陆家村那边做工。今天劳动的内容是在一块耕耘平整的稻田上播撒稻种,然后用塑料将其围起来,以防低温天气。等秧苗长出来后,再根据当时气温情况,将塑料撤除。大约两个月后,稻种长成秧苗,到四月下旬,就开始插秧(也叫栽田)。“不插五一秧”,是当地一句流行的口号,意思是一定要在每年“五一”前,把能种水稻的稻田都插上秧苗。如果过了“五一”,水稻的产量就会大打折扣,也影响秋季中稻。因而,四月下旬,当地的村民十分繁忙。
去年盛传的将田地分到各家各户的政策,今年并没有实行。村民还是一起出工,一起收工,记工分。郎福堂跟张如意的关系还是老样子,保持着亲密。一提到钱的问题,郎福堂就不高兴,张如意却总要提出来,她想堂堂正正地嫁给郎福堂,而郎福堂拿不出那么多钱,南瓜货就不同意离婚。
郎福堂这些天,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跟张如意亲热,他担心不久又要回到南川水库工地,下一次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春耕生产有条不紊地开展,转眼到了四月下旬,稻种在塑料大棚里长成绿油油的秧苗。是时候让它们走出温室,到稻田里继续生长的旅程了。
稻田里,人们弯腰插秧,通常是左手拿着一把秧苗,右手插秧。很快,一大块稻田里,秧苗迎风招展,它们享受阳光和稻田的营养,在光合作用下,茁壮成长。
收工后,郎福堂问陆国兴:“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回南川水库工地?”
“没有接到通知,你想早点回工地吗?”陆国兴话里有话,难道你郎福堂不想在家多待一段时间跟你的相好张如意亲热亲热?
“我怎么会想去工地呢?我都不想去了,我年纪大了,每天干体力活受不了,每天收工后,都感到腰酸背痛。”
“那是辛苦,别说你了,就是我,也觉得累。”
“你比我小10来岁,你都觉得累,何况我这样一把年纪的人。”
“那是,工地非常辛苦。至于你问我什么时候回工地,我也不清楚。我昨天在大队部开会时见到王春平大队长,没听他说何时回工地。”
“我弟弟调任土管所后,他不是在工地负责吗?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水库完工了?”郎福堂多么希望水库已经竣工了,这样他就不用回工地干重活了。
“没有呀,他回家有点事,到大队部向路才柏支书汇报工地情况后,连夜赶回工地了。”
“你不用再回工地了吧?”
“春耕生产一搞完,就要回去。我是队长,不回工地,人家会说三道四。说实话,我也不想回去了,可没办法呀。”
一想到可能随时回工地,郎福堂的眼睛立刻黯淡下来,虽然他身体还算强壮,但每天都要挑着沉重的泥土,抬着沉重的石头,不停地奔走在工地上,40多岁的他也感到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