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便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程铁心,那断臂是当年判出少林寺所致,不过眼角的伤疤却不知是为何。
当年在遮云阑的重振下天策力量雄厚,其内更是青年高手如云。但不知为何颍川会盟后,这一组织便消失了,那些位列地彻榜的众武林高手也不知去向。
殊不知原来程铁心又回到了少林寺,而且一待便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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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真将杂乱的屋子收拾干净,又开始忙活劈柴和煮饭。
达摩堂的人丁稀少只有他们祖孙四人,前几日他和师父在山下附近村庄苦行,师祖的日常都是由师弟至元负责的,这不他回来后达摩堂的日常生活自然又交付到他的手上。
至真正抱着一大捆木柴进灶房。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刚才收拾屋子时病痛发作和修习小黄本的后遗症虚弱感开始发作,这次感觉特别强烈,这让他扶起倒地的桌子都很困难,四肢每进行一个动作都会费极大的力气,精神也非常虚弱。
可是刚刚过了一刻钟,身体就有了极快的变化,甚至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恢复感。
这种感觉非常不真实,但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至真的身子因黑气影响十分羸弱,平常捧着几块木柴都会气喘吁吁,可今天抱着比他身子还高的一捆木柴,不但不费力气,甚至还游刃有余。
他将木柴放到灶台旁边,心想:“难道是突破那个动作的原因?”现在他觉得身体仿佛充满了力量,而这种力量积蓄在他的筋骨内,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般四处乱窜,让他有种想要宣泄却无处着力的感觉。
快步走到院内到摆放木柴的地方,拿起放在墙根的板斧,对着脚下的大块木头就是一顿乱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宣泄那些积蓄在体内的力量。
不过他没发现,每当他想要使出劲力劈砍木头时,被衣服遮挡的皮肤下都会有一丝丝金光涌动。
过了一会,只见原来摆放木头的地方,堆起来高高一摞劈好的柴禾。
平日里他和至元两天才能完成的任务,没到两刻钟就让他自己完成了。
“什么时候我有这么大力气了,”至真望着那一摞木柴,一脸不可思议。
完成这么大的量,他的无论从身体还是精神依然很亢奋,不过之前那种筋骨内力量乱窜的感觉平息了许多。
突然而来的力量感让至真很开心,力量的增强便代表着体质的增强,对于从小经历病痛的人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增强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了,因为他们这些经历病痛折磨的人,都迫切的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像平常人一样。
至真从未有这么高兴过,嘴里哼哼着从山下村民那学来的小调,进屋准备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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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原本清冷的灶房便变得火热,屋内传出阵阵清香,至真的厨艺是达摩堂众人最信任的。虽然师父和师祖很少提起,不过至元可是常说最喜欢师哥做的饭,而且每次都吃到撑破肚皮才肯罢休。
不过因为今年秋季涝灾严重,少林寺也免不了缺食少粮的情况,每个寺院都节省开支,达摩堂本来就人丁稀少,所分配的粮食更是稀少。
幸亏达摩堂与后山很近,至真在寺院后面开辟了一小块土地,种了些小麦杂粮,时令蔬菜,也将将够达摩堂的生活。
今晚的主食便是杂面馒头,加上用野菜煮的汤。
至真蒸了十个馒头,用好几个布袋装着,这个吃食都是备好的,给自己和至元留三个,至元年纪小,饭量可不小,加上近些时日少林寺规定一天只能一餐,回来之后师弟就总是吵吵饿肚子,所以至真就给他留了两个馒头。
师父怎么还没有回来,至真透过木窗望着外面渐黑的天,如果按照往常去师祖那里,这会儿早就回来了。
算了还是先去师祖那里吧,他将师父和自己两份吃食放好,提起两个布袋和用木钵盛好的菜汤,走出了门。
达摩堂应该算是少林寺五寺院中面积最大的了,至真至元和恒色所住的只是达摩堂前院,达摩堂曾经辉煌之时,前院诸多禅室林立,形成了极大的建筑群,达摩堂落寞后,前院的很多闲置的禅室都被拆除,让原本清冷的前院更显破败。
从前院后门穿过甬道便可到药堂,药堂位于一篇小竹林旁,小竹林的侧面便是至真开辟的菜地。
这里有一条山石小路,不过此路通向哪里未可知,这也是他和至元小时无意间玩耍发现的,并没有走过这条道路。
穿过小竹林便走到了达摩堂最大的建筑,菩提经殿。
菩提经殿是少林寺除了大雄宝殿外第二大建筑。据传少林达摩祖师便是在此地悟得佛家真谛。
不过此时的菩提经殿已经败落,甚无香火。
绕过菩提经殿便是师祖居住的地方首座禅室。
禅室内微弱的烛光,在黑夜中异常醒目。
至真走到禅室门外,并没有推门进入,而是将手中所提的其中一个布袋放下。接着叩门道:“师祖,至真给您送晚饭来了。”
早在唐代,佛家便有过午不食的教义,不过随着诸朝代的更替,世道饥荒频繁,能吃上一段饱饭已经是天可怜见,还需在乎什么时间吃饭,所以少林寺便废除了这一规矩。
屋内传出苍老浑厚的声音。
“至真,将吃食放在门外,早些去休息吧。”
至真一听,很是疑惑,平日里他来拜见师祖,师祖都会让他进屋,然后询问小黄本的修习进程,再闲谈几句,今日怎么让他吃了个闭门羹了呢。
想到此处,至真继续道:“师祖,我师父从清晨起便不见踪影,不知师祖可知师父去了何处?”
“你师父自有事要做,无需你牵挂,快快回去吧。”禅室内苍老的声音又道。
至真的性格比较听话,如果此时换做至元,肯定就凭着好奇推门而进了,不过他是做出来这样的举动的。
他将准备好的馒头和木钵放置在门口的石板上,对着门内烛光映照下打坐的身影,行了行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