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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爱情常在,生命不老(3)

她最不喜欢做的事,恐怕就是买菜和烧饭了。提起她煮饭的历史,就我所知道的,可以追溯到她刚出国的时候。那时她天不怕地不怕,以为自己什么都会,居然有一天自告奋勇,要烧几桌菜请诸位同学品尝。当菜一上桌,引起一阵欢呼,因为每一桌上都是五颜六色,构成一幅幅美丽的图画,于是有位同学自告奋勇,冲到街上去买底片回来拍照留念。没想到大家尝了一口,就没有人再讲一句话了,从此以后,也没有人再烦过她烧饭了。新婚以后,她的确下过一番工夫,回想她外祖母曾经烧过的几道好菜,自己也来试上一试,经过几次研究改进,已能把好几道菜烧得略有水准了。不料近几年来,借写作和绘画为借口,尽量不进厨房,终于把当年苦练得来的那点功力荒废殆尽。于是一家的膳食,多请专人或由我来料理。有时我比较忙,请她代劳一下。过了不少时间,进厨房看到她仍在慢功出粗活地做准备工作。于是为了全家人能在饿坏前吃得到饭,只好从她手中把工作接下来。做饭不行买菜总会吧,于是她承担起买菜的任务。起先全家人都很满意,只是过了一阵子岳母大人嫌她买的菜“笨”,缺少变化。她听了幽幽地说:“我就是吃笨菜长大的。”

家学渊源,其来有自。

每个月一到二十一号,名妻就坐立不安,因为这一天电话缴费通知单一定会准时送到。名妻和她的几个好友都是讲电话能手,一次在电话上聊个半小时是平常的事。只是家居石门乡下,电话几乎全是长途的,所以这几家大概都是电信局的标准客户。可能名妻怕我看到惊人的电话费会哕嗦,所以守候邮差的驾临,接下电话收费通知就藏起来,好让我眼不见心不烦。她和话友们通话时都很体谅对方,一通电话打过去讲了半小时,约好挂上以后再打过来,好再讲上半小时。

其实名妻也是一个很好的内助。除了煮饭以外,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大多能做。

我有一个“魔手”的雅号,因为一件东西一经过我的手就不见了。有时候我翻箱倒柜都找不到的东西,名妻常能在第一时间和第一地点就帮我找到。如果我出门的时候穿得实在太不像样,她会叫我回来重新换一套。我的衣服实在不像样的,她会拖着我去买新的。她已学会不擅自做主张给我买衣服,这是我用拒穿换来的尊严。

常有人问我太太比自己出名是不是很不好受。其实现在已经是什么时代了,任何人都有不幸出了名的机会。就我个人来说,除了不能忍受给我冠上妻姓之外,很以拥有名妻为乐。

虽是远离着你,但是可以梦着你

【法国】雨果

阿黛尔啊!请不要恨我啊,请不要鄙视我,你这样的高尚而勇敢而我却这样的懦弱而无用,请想到我的失恋,想到我的孤独,想到我对你的父亲所期望着的东西,倘使你想到八天以来,我那种深惧失掉你的态度,那你便不惊奇我的失望的过度了。你,你是个少女,你是令人叹赏的,因此,的确我认为把一个安琪儿和你比拟是过誉了她的。你由你的天性中带来了一切,你有勇气和眼泪。啊,阿黛尔,请不要以为这些话是盲目的赞美,这种赞美在我的毕生中是历久不断的,而且会一天一天地增加起来。倘使我的整个的人生永不属于你的话,我的人生的固有的协调将破灭了,如此我便将死去,是的,必然地会死去了。

可是,阿黛尔啊,当说到是我的前途的信到来的时候所有我的思潮啊,倘使你爱我的话,你是应该知道怎样是我的快乐的,因此我也不向你描写你所应感到的东西。

我的阿黛尔啊,为什么这只名之为“快乐”呢?难道在人间的言语中找不到旁的语句来表示如许的幸福吗?

这一次的一种伤感的悲郁变为一种极大的快乐,这突如其来的过程好久震撼着我的灵魂。我现在还十分的惊骇着,而且有时候我深恐突然间被这种美丽的神圣的梦幻所惊醒。啊!你是属于我的了!你是属于我的了!不久,在几个月以内,这位安琪儿便将睡在我的手臂中,醒着在我的手臂中,生活在我的手臂中了。所有她的思念,所有我的光阴,所有我的视线将集中于她了!我的阿黛尔啊……

如此,你将属于我了!如此,我在世间将尝到一种人世间的幸福了!我将看到你首先做新嫁娘,随后做年轻的母亲,而且永远是年轻的,我的阿黛尔在纯洁的婚姻中永远是如童贞的初恋期中一般地这样的可爱并这样的天真。亲爱的朋友啊,对我说吧,你有没有想到这种幸福,有没有想到在一种永久的结合中的一种不灭的爱!这些便将是我们的啊。

我的阿黛尔啊,如今在我的工作中,更没有一些困难使我们扫兴的了,这两条路中,我所走的路都是引向你的。因此怎样会使我难过呢?我恳求你不要冤枉我作如此想法。为了得到如许的幸福,一些困难何足道哉?我岂不是曾千百遍地恳求上天把我的血换得它们吗?啊!我是何等的幸福,我将是何等的幸福啊!

别了,我的至爱的如安琪儿般的阿黛尔啊,我将去吻你的青丝,随后去睡去,虽是远离着你,但是可以梦着你,不久我或许在你的身边了。别了,请宽恕你的丈夫的疯态,他吻着你并爱着你。

我的爱情犹如怒潮

【德国】舒巴特

“啊,你!”莫伊尔的女儿带来的只有这两个字。自从和你分别的时刻开始,我只像半个人,仅仅苟且度日。分别之后我才重新发现你的不可言喻的重要价值,对此我感到十分欢欣,对这一点也十分珍视。自此以后我的爱情犹如怒潮,可以拔起大树,推移山岳,乘风破浪地向你身边冲击……

然而,现在我一无所有,如处旷野,长夜漫漫,空谷寂寂——爱情归于子虚乌有。

再看到你的希望就像稻草一样,一经挫折,便形状枯萎了。

然而,爱情的发源地——上帝会帮助我们,因为我们都是从这发源地中溢出来的流水。亲爱的妻!——这样称呼你时我兴奋异常——现在我对你宣布:我必须住在斯图加特,不然的话我就在德国公众面前食言了。

那位公爵拘留了我,并且只要我在我的祖国面前表现出公正,他会对我施加严刑,天啊,为什么要对我痛苦的呻吟和自由要求充耳不闻呢?如果还没有什么效果,我将立即至书,对他进行申诉!

自从你离别后,我总是生病。过了九年之久,我才得以见到你和孩子们,那次会见,你们让我感到多么吃惊啊!我的脑子里至今遗留着你们的情形。我每天都在悲伤,不断地流泪,当我想到耶稣那句“谁爱妻子儿女胜过爱我,即不配跟我”的名言时,我觉得惭愧。

然而,我要免除这句名言的火焰对我烤灼,我要去纳纳凉,痛快一下。

我宁要自由!但我身上的锁链似乎是和丘比特宝座上第一个环子相连在一起的。

早安、午安、晚安、夜安!只愿静悄的休息、甜蜜的睡觉、永久的心平气和,无法形容的快乐、爱情的微笑等等,永远和你结下不解之缘!

我唯一爱的人

【法国】埃罗伊兹

亲爱的,你知道,世人也都知道,在你身上我失去了多少东西,知道那命中注定的可鄙的一击那个最大的罪大恶极、背信弃义的行为,如何使我在失去了你的同时也失去了我自己,知道为什么我想到失去你而感到的悲痛与我想到在什么样情况下(指男方被阉割)失去你而感到的悲痛相比较,根本算不上悲痛。毫无疑问,越是有理由悲伤,越是需要安慰,而除了你,谁也不能给我带来安慰。你是使我悲伤的唯一原因,因此只有你能恩赐我以悲哀,只有你有能力使我悲哀,有能力带给我快乐或安慰。只有你受过我那么多的恩情需要报答——特别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如此毫无保留地执行了你所有的命令,以至于虽然我在任何方面没有力量反抗你,我却找到了遵从你的命令毁灭自己的力量。

说来也怪,我做的其实不止于此——我的爱情达到了如此高的疯狂程度,以至于为了证明你既是我的身体的占有者也是我的意志的主宰者,立即按照你的吩咐,在丢掉我的凡心的同时也换下我的红装(指入修道院),这时,我的爱情使自己失去了它所最希望得到的东西,而且永远不可能再想得到它。上帝知道,除了你本人之外,我从不追求你的任何东西。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任何身外之物。

我不寻求婚姻约束,不寻求一笔财产。

你清楚地知道,我企图满足的是你的而不是我自己的欢乐和愿望。妻子这个称号听起来可能更显得庄严或具有约束力,但是情妇这个词或者——如果你容许我说的话——姘妇或妓女这些词,我总觉得听起来更甜蜜一些。我认为,我越是为你降低自己身份,我越能得到你的感激,也越能少损害你的光辉声誉。

你出于为自己的考虑,并没有完全忘记我说的这些。你在曾经提到过的那封你写给一位朋友的安慰信中,就引述了——你认为这样做是恰当的——当我劝说你不要用那注定招致不幸的婚姻形式把我们束缚在一起时所提出的一些理由。但是你对我所讲的为什么我要爱情不要结婚、要自由不要约束的大部分理由则不置一词。上帝可以作证,即使威震四海的君主奥古斯塔斯给我荣幸,认为应与我缔结良缘,并将整个世界赐给我,让它永远为我所有,我仍然觉得,不被称为他的皇后而被称为你的妓女,对我来说更为可贵和更为荣幸。

因为一个男人的价值不在于他的财富或权力——这些东西取决于命运——而在于他的优点。一个女人应该认识到,如果她愿意嫁给富人而不愿嫁给穷人,如果她看中的是她丈夫的财产而不是他本人,她实际上是把自己当作商品出售。出于这种动机嫁人的女人当然只配得到报酬而不配得到感谢,因为很明显她心里想的是男人的财产而不是他本人,而且,如果可能的话,她还准备向更富有的男人去出卖肉体。在苏格拉底所写的对话录中,博学的阿斯帕希娅对泽诺凡及其妻子所讲的道理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阿斯帕希娅为了使他们夫妻重归于好,对这一点做了阐述,最后她讲了下面一番话:“除非你们终于相信世界上没有比你的丈夫更好的男人或比你的妻子更可敬的女人,否则你们将始终寻求你们所认为最好的人——来做最好的妻子的丈夫或最好的丈夫的妻子。”

这番话是超出一般哲理的圣贤之言,确实应该称之为智慧而不是称之为哲理。

丈夫与妻子之间的最大错误和最糟的错觉是:以为完美的爱情是能够通过贞洁的精神而不是通过肉欲的节制来维系婚姻的纽带。但是,错误允许别的女人所做的事情,简明的真理也允许我那样做。她们对自己丈夫的看法,~般世人认为——更准确地说,一般世人知道——也适用于你自己。所以我对你的爱更为真挚,因为它更远离错误。哪个帝王或哲学家能有你这样的声誉?哪一个区、镇或乡村不盼望见到你?当你出现在公众之中,哪一个人不是急忙趋前以瞻仰你的风采,或引颈凝视,目送你离去?见不到你时,每一家的妻子、每一个年轻姑娘都想得到你;见到你时,她们内心都燃烧起来。皇后和贵妇人都嫉妒我的快乐和我的床枕。

我承认,你另外还有两项特殊才能,它们使你可以立即赢得女人的欢心——我指的是你赋诗和谱歌的才能。我们知道,别的哲学家在这两方面很少有所成就,这对于你只不过是研究哲学之余的一点消遣和娱乐,但是你留下了很多爱情歌曲和诗篇。这些歌曲和诗篇,由于它们的词和调的魅力而广为流传,并使你的名字始终为人传颂。由于这些歌曲非常优美,甚至目不识丁的人也没有把你忘记,更重要的是,它们使得女人由于得不到你的爱情而兴叹。此外,这些歌曲大都是述说我们的爱情,因此很快我的名字也广为人知,引起许多女人出于嫉妒而反对我。由于你的男子气概中表现出你的心灵与身体的全部优美,在当初嫉妒我的那些女人中难道还会有谁看到我不幸而不觉得应该对我失去这样的欢乐表示同情吗?在过去曾经是我的敌人的那些人中,不论男的或女的,如今有谁不为我应得的怜悯而感动?虽然我是完全有罪的,但是你知道,我也是完全无辜的。构成犯罪的不是干此事者的行为而是他的意图,司法者应该考虑的不是干了什么事而是这件事是以什么精神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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