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妃那几分的羞涩,很快收起。好似平日的样子对着福临道“承蒙皇上隆恩,已经好多了。”福临蹙着眉头点了点头,嘴唇抿了抿,最后看着璧婳道“既然无事,就先回去吧。”
说着,便是转身进了慈宁宫。看着福临丝毫没有停顿的动作,璧婳一脸的冰冷,更多的是没有表情抬着脚就走了。看着璧婳这副样子,悼妃身边的奴才乌吉斯格朗向前一步,带着不满道“这个贵妃,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主子就应该治治她,让她尝点苦头,就知道怎么尊敬主子了。”
悼妃一下子笑了出来,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奴才,虽然是如名字一样的秀丽。只是也是一个有脸没脑子的,想着就更是一乐道“她可是贵妃,自然可以跟我甩脸色。就好像我,也可以对你甩脸色。”
“那怎么能一样呢。奴才是卑贱的奴才,可主子却是嫔妃主子,理所应当是受人尊敬的。”乌吉斯格朗连忙的说道。
想到方才两人相见的反应,悼妃便是冷笑,这点小伎俩,自然不是对付的方式。只是,两个人的反应,虽然是临时做的样子,但就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么碍眼的存在,自然不能碍了自己。只是,这所谓的主子,那也要得宠有势的人才能算是主子。若是自己不争气,就要小心自己身边阴沟翻船了。想着,悼妃瞟了一眼乌吉斯格朗那娇嫩的脸庞。回头看了一眼慈宁宫,抬脚走道“走吧。”
乌吉斯格朗点头应着,好似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若不注意,也看不出来这样的小动作。
璧婳上了轿撵,等到了翊坤宫,瞟了眼那多出来的轿撵。便是三脚两步,很是麻利的回了玉琼宛。师嬷嬷看见了璧婳,走上前道“主子,恪妃娘娘来了一会了,在书房等着呢。”
璧婳点头应了。便是衣物也不管的转头去了书房,吱呀的开了门,一进去就把门反关上。直接的坐在了炕上,感觉到了这温暖,才转头对着翻书的恪妃道“怎么之前没见着你,还走得那么快。”
看着璧婳这么风尘仆仆,并习惯的在炕枕边拿起一直都准备好的暖炉暖着手。很是会心的,勾起嘴角一笑“我瞧悼妃今日对你很有印象,就先回来了。怎么了,一脸不忿的样子?又不是没进过你书房,至于这个反应么?”
对于恪妃的话,璧婳直接的飞了一个白眼过去,顿了顿。这一路回来,脚下生风似的,又一路风雪,就是心里再大的火,也被冰冷得熄灭了。也不看恪妃偷笑的神情,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果真是有些人,天生就不可能一起坐着,就是说话,那都是沾了毒的钉子,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
“怎么回事?”恪妃看着璧婳这么消极,也有些好奇的问道。想着如今璧婳也算是宫中的首敌了。偏生皇上被皇太后压着,越发的喜欢把自己喜欢的表现出来,然后捧得高高的。只是璧婳这样的性子,想想更是眉间蹙紧,带着抹不掉的担忧。
也没有多踌躇,璧婳直接两句就说完了“就是聊了两句,闹得我不欢喜的时候,皇上来了。”
恪妃就是用脚趾头,也明白璧婳的意思了。只是这么一想,又很是无语的道“这不应该啊,悼妃怎么也不可能会使这么低级,不上台面的手段。”
璧婳自然明白恪妃不是偏信,只是一种很客观的评价。但想想当时的情况,璧婳咬着下唇道“皇上那儿,估计就是撞个机会,不过是想看看,我性子如何罢了。若是一个没忍住,那……”
在慈宁宫无辜喧闹,甚至藐视皇太后的存在,在门口发怒。不管对嫔妃做什么,那都是不好的。就是皇上,若皇太后疼爱悼妃,要挺这面子,只怕这个没有做热的贵妃,也就没了。更重要的是,**到底还是属于博尔济吉特氏的。虽然如今得宠的是佟佳氏,但这种宠爱,是最说不准的。
恪妃看着璧婳的神情,想到那个场景,有些担忧的问道“那皇上呢?皇上怎么说的?”
听到这儿,璧婳心里头最后的浮躁,一下子都没有了。看着恪妃,带着浅笑道“这种小伎俩,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不过,却实在的没有说什么。”
想到皇上的性子,恪妃看着总算是平静下来的璧婳,也说不出的情绪。自是扭头,眨了眨眼,莞尔一笑道“皇上没说什么是好,不过还是要小心。若没什么,悼妃你也不用顾虑太多。”
璧婳扭头,看着恪妃,一脸的不解道“不是说,皇上和悼妃的情分极深,旁的人是比不得的。”
恪妃神秘的一笑,摇了摇头,上下看着璧婳道“有些人,就是再怎么装,是什么样的人,那就是那个样,天生的,就是变不了。”说着,那上下的眼神,其中露出的满意,璧婳有些尴尬的挪开道“什么意思。”
“说是青梅竹马,不过是要你,不要总是这么不上心。不晓得,你是听进去了,却是听得太进去了。”恪妃放心手里的书,回视着璧婳的眼道“你说,我这个人如何?可有几分了解。”
璧婳没应,只是想了想,而后道“你自是极好的,至今,也还算有些了解。”
“那不就是了。”恪妃满意的道“咱们也不过几个月,也算是有些兴趣相投的缘故,相处下来,时间久了就算不是推心置腹那也有几分了解的。那你说,这长年累月的,一起长大的人,又怎么看不出身边人的变化,会不知道身边人的几斤几两?”
“只是,皇上当时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有做什么,好似真的看不出的样子。”璧婳有些踌躇的说道。皇上的冷淡,却莫名的让自己心里头乱糟糟的,好似扎了根针。恪妃蹙着眉头,对璧婳劝道“所以说啊,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要你后面小心了。要知道,悼妃从来没有这样低头的样子。”
想到自己一个转身,把悼妃给扔下了,想来两个人果真不是一起的。而皇上,想想就是犯头疼。真是想不明白,那些皇家的人,关系怎么会这个样子?说是青梅竹马,却好似也不知那个样。说是最能相信的人,却又反而成了了解对方,越发冷漠的相处。按理说,悼妃今日的模样,皇上应该是要过问才是的。可是,两个人都这样的反应,璧婳却是喜过之后,又有些莫名。
“想什么呢?”回过神来,就看着重新拾起书来看的恪妃,对着自己问道。璧婳摇了摇头,有些好笑道“只是,好像总爱想些没边的。自寻烦恼。”
恪妃看着璧婳这般,有些懊悔的样子。却是点头,眼里闪过一亮,理所当然的道“听说有孕的女人,总有些毛病。有些就是焦躁,和你一样,想些没边的,然后想着进去,就出不来了。”
“这么严重?”璧婳抚着肚子,有些被吓到的样子。回想一下自家娘,当年怀有德兴嘎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毛病啊。这么想想,便问“怎么都没有听过?佟姐姐好像,也没这样的事儿啊。”
“都说了,是有些。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况和心理,都有些小毛病。你看,佟妃就是每日笑呵呵的,不像你这样,胡思乱想的,定然是没有这样的问题了。”恪妃有些好笑的看着好像因为有孕的焦躁,而显得越发愚钝的璧婳。这么难得又可爱的模样,可不是一般时候能看到的。
璧婳咬着下唇,想到今早上到刚才的急脾气,有些懊悔。这个情况,自己怎么会没发现,不知晓呢?不然,等哪日狂躁起来,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定能熄火。对于自己的脾气,璧婳自身还是了解的。不过,越想,璧婳的眉头越发的揉在了一块,眼瞳的焦急越发的明显了。
恪妃见此,吃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的大声打岔说道“想什么呢?”有些惊愣这的璧婳呆呆的回道“没什么。就是。”
摆了摆手,好似过后就没事的样子。恪妃好笑的道“也不用这么纠结,这都是在孕期间的毛病,过了就好了。只是你也好心些,心里平些,总是好的。”在**,心浮气躁,这儿不是好的现象,而且是得宠的情况,会更加容易恃宠而骄,那就很难再转头变回来了。
璧婳自然明白,只是多少有些浮躁。加上如今晋升,年轻人难免的情绪,璧婳心里压着,不由想到看来这几日,要见见娘才好。有娘在,许多时候,也就好了。于此,心里的浮躁,尽量的抚平,缓缓地呼了口气,脸上重新拾起笑意。恪妃看着,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道“你如今是自个身子,也要关注点。平日里既然不爱走动,闲着也是闲着,不若看着有必要的书,虽然是死物,可知道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