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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疯子

刚刚吃过中午饭的时候,两个身着藏青色制服的派出所民警沿大路上来了,其中没有辛雪安。酒仙等人满以为他们会到钱家来,他们却从屋左走过,进史红芙的家里去了。

美美婷说:“他们有没有搞错啊?进那家去干什么?又不是他们报案。”

“既然人家都以进来了,我们就主动点去找他们吧。”酒仙说,一副深谙人情世故的口气。

“我们分成两组,一组和我去红芙姐姐家,两个人去给我放牛,谁和我去?”

“肖里郎和你去!”

“行啦。酒仙,你和你的美美婷妹妹去放牛吧。”钱玉珠稍稍挤着眼睛对酒仙说。

美美婷胜利的血液冲荡得脸发红。出了门,看酒仙不大说话,她于失落中想起了一件事,就问:“昨晚你真的不是和玉珠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骗你?”

“那么你去哪儿了?”

“那儿,”酒仙指着说。那是史红芙家的牛圈,上午路过这里的时候美美婷就已经知道了。

“你跑到牛圈里来了?哈哈!我知道你是喜欢牛的,你想和它睡觉吗?”

她这不伦不类的玩笑开得酒仙心里格外舒服。但是昨晚的听觉所得忽然引起了他的烦恼,他三步两步爬上牛圈的楼上去。他在想,那女的到底是谁呢?他们说不定会留下什么东西来让自己发现,也许根据留下的东西顺藤摸瓜就可以找到那个女人,然后呢,他该知道村长和红英之间的内情吧?

上面除了两团白色的卫生纸,就只有铺满整个楼面的农家农忙时候用来喂牛的玉米苞叶,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怏怏地走出来,看见一个人正在和美美婷说话。那个人觉察到了酒仙下楼的声音,回过头来。

“酒仙!你快来!”美美婷嘶声叫道。

酒仙走到二人身边。

“他,他,他是吕、吕、吕……”

“我知道了,”他说,“没事的。”

他想,原来疯子吕金贵就是这个样子。可是从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疯态来呀。

“哟哟哟哟好年轻的小老弟哟!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人呢!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你的爱人吗?”

酒仙想不到疯子冲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想直认不是,那样未免太平淡,但是又不能说是。美美婷则把头扭到一边脸红去了。

疯子并不等他回答,又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从哪里来赶紧回到哪里去哦,幽灵就喜欢漂亮的姑娘哪!要不回去的话,过两天它就要出来找你罗!这是真的呢,幽灵是真的,我不骗人的。”

美美婷吓得脸色苍白,求救地望着酒仙。酒仙无奈地说:“你先去把牛换一块有草的地方拴上,我和这位老兄谈谈。”

“牛?牛!你说牛?”疯子退后好几步,躬着腰说。他一边说一边用惊恐的眼光四处凌乱点击。

“不是牛,是狗。”

“哦是狗啊?”疯子直起腰来,走上前来把嘴凑到酒仙脸上说,“小老弟你别不相信幽灵呢,那是真的哦。”

酒仙一边焦急地避让着疯子口里冲出来的臭气,一边说:“我听人在说幽灵呢,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啊?幽灵是冤死的,阎王不让它投生呀,它只能到处游荡,它很孤独的,它要找年轻的姑娘来作伴呀。”

“幽灵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杀死的呗!”

“是谁杀了她?”

“她是杀死的,杀死的,杀死之后就变成幽灵了,阎王不让幽灵转生……”

酒仙看着他面无表情,顾自地说话,他认为这才显示出他脑子不正常来。

“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杀死的,杀死的……”

“不是说村长杀了她吗?”

“村长?”疯子顿时发了蒙,“村长是什么东西?”

酒仙细细地看了看疯子的面孔,上面没有一寸地方有做作的痕迹。他居然不知道村长这个词的含义,酒仙想着,忽然发现自己弄差了,据说杀死幽灵的是大队长和支书,自己无意中把“大队长”说成了“村长了。

“听说是大队长杀了她呢?”

“大队长?哦是是!大队长不是好东西!大队长和支书杀了她,别人问起,你要这样说哦。”

疯子不知道村长而知道大队长。酒仙把大队长说成村长,是因为思想停留在了现时的称呼上,而疯子的思维则停留在了那以前的称呼上,也就是说,从村里的最高长官还被称为是“大队长”的某一个时间起,吕金贵就对新生事物无法接受了。

酒仙又问了他一些问题,从他文不对题的回答来看,他对“大队长”时代的事情也记不起来什么。

酒仙又想起他刚才的“别人问起,你要这样说哦”这话也很有内涵,似乎可以理解为,幽灵并不是大队长和支书杀的,但是对人必须用这句话来掩饰。酒仙就这个问题问他,也探寻不出什么新的信息。

美美婷畏畏缩缩地回来了,她似乎并不愿意一个人放牛,而只是把它换了一个地方拴上。疯子一抬头看见了她,立即两眼放光,迎上去说:“你是从哪儿来的?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快些回去哦,幽灵就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它会找你作伴的。”

美美婷不再那么惊恐了,然而脸色还是苍白得可怕。酒仙却没有注意到这点,他注意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问:“你刚才不是见过这位姑娘了吗?”

“刚才我见过了?在哪儿?”

疯子一脸的惊讶不像是伪装的,酒仙相信他完全不能记忆了。

那么,假如他是杀人凶手的话,他也记不起自己杀了人了吧?

为什么要怀疑他是凶手呢?酒仙想,这可不是毫无道理的,连续多年杀死了三十多个人,恐怕只有疯子才能干得出来。当然,这推理当中很多很多的漏洞,不过以酒仙的性格,他是不会去管它们的,谁愿意跟自己做对呢?

“老兄,我到你家里去做客,欢迎不欢迎呀?”

吕金贵“哦、哦、哦”了几声,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回身走了。酒仙想了想,跟了上去。

美美婷跺着脚大叫:”我呢?你把我怎么办?”

“你也去呀!”

“不干!他要说些鬼话!”

“那么你一个人去放狗吧。”

“放狗?”美美婷问。她满是恼怒的脸色下面荡漾着撑不住的笑意。

酒仙走到她跟前,低声向她解释了“放狗”的含义,她终于忍不住笑得枝摇叶舞。

“不行!我不会一个人去的!”美美婷声嘶力竭地喊。酒仙不再理她,追逐疯子去了,身影渐渐湮没在玉米的绿丛中。

美美婷浊怒盈胸,赌气不去放牛,在路边随便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然而日头不懂怜花惜玉,照后脑脊背向她直射下来,她一会儿就两眼昏昏花花,影影绰绰,脑子也渐趋鸿蒙混沌而且发疼了。她努力睁开眼看看四周,眼光落到红芙家的牛圈上,那里阴凉,虽然不适合美女这种身份的人,但是临时避避日头也是使得的,并且刚才酒仙瞒着自己上去不知捣了什么鬼,也值得去探索一探索。她于是轻舒玉臂,攀着木架爬了上去。

楼上是被竹壁围封了的,虽然东西两头各有一道门可以照进光线来,但是乍从烈日下进来,还是显得昏暗不清。好一会儿,她才看清楚里面什么值得发现的东西都没有。她气鼓鼓地坐下来,双目瞑瞑,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虽然牛圈楼下苍蝇不停地“嗡嗡”闹着,牛粪的臭味也随风时浓时淡地传上来,但是美美婷因为烈日的催眠,再加上几日来都没有睡足,她依然睡得很沉很香。她梦见了大观园中史湘云醉卧芍药,红香满地,蜂缠蝶绕。

两位民警是所长周青和警员申明礼。

史红芙家刚刚吃晚饭。他们急忙招呼警察坐下。周青问:“昨晚你们参加打架的有哪些人?”

史红芙的丈夫叫陈兴高。他说:“他们有三个人,陈伟,陈全德,陈全国,都动了手。”

“你们这方呢?”

陈兴高低了头说:“只有我和我老丈人。”

“陈长远在现场吗?”

“没有,但是陈全有在,他……他劝了劝。是帮着陈全德说话的。”

周青吩咐陈兴高的父亲:“你去把陈家三兄弟叫来,还有陈长远和陈全有。”又对史红芙说:“你去叫你的父亲来。”

史红芙走出门来,迎面看见钱玉珠和肖里郎。她呆了一呆,说:“玉珠,你们来了?里面坐。”

钱玉珠也呆了一呆才说话:“你上哪儿去?”

史红芙说了,钱玉珠问:“警察到你们家来干什么?”

“昨晚不是争水打架吗?”

“原来他们是解决这件事情来的呀?”钱玉珠大失所望地说,“我还以为是调查我们的事呢。”

“你们?你们的什么事?”

钱玉珠想了想,说:“红芙姐姐,你现在忙去吧,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到我家来,我们有话问你。”

“什么话?不可以现在问吗?”

“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完了的。你现在有事呢,以后吧。”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半句话了?说得人心痒痒的。你告诉我是哪个地方的事吧。”

钱玉珠说:“关于红英的。红芙姐姐,我们在调查是谁杀了红英呢。你相信真是幽灵杀了她吗?”她一边说,一边警惕地往四周看。

史红芙惊讶地看看钱玉珠,又把肖里郎看了整整一分钟,沉思起来。好一会儿说:“是这件事呀?好吧,我有空来,我先过去了啊。”

史红芙说完匆匆走了。肖里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好奇地说:“如果只看背影,我会把她看成是你的。”

“表姐妹嘛,当然相像了。在外面读初中的时候,好些人都以为我和红英是双胞胎姐妹呢。”她说着流泪了,“不说这个了,肖里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进去呀。他们有可能是来调查红英的事情,顺便解决纠纷的呢。你看哪件事情大嘛。不过,你先洗洗脸。”

钱玉珠脸上泪痕道道。她走进陈兴高的厨房洗了脸,然后出来和肖里郎进堂屋去。

周青正在问陈兴高话,申明礼作记录。

陈兴高简略地招呼了钱玉珠二人,继续回答问题。他两岁的儿子看到钱玉珠,兴奋得了不得,“姑姑姑姑”地叫个不停。钱玉珠哄乖了他,不让他再说话,然后无聊地听旁边的问答。一会儿,史云清来了,陈家三兄弟和陈全有也来了。

周青很有耐心,一个个地问,都问得很仔细。最后问到肖里郎身上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肖里郎!”

“你昨晚参加打架了吗?”

“我没有!”

“那么你是陈兴高请来的证人了?”

钱玉珠说:“我们不是,我们是为了别的事情来的。”

周青拿出一个笔记本看了看,问:”你叫钱玉珠?”

“是的。”

“你们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至于立案不立案,我们先调查一下再说。你们在家等着,这几天就别出门了,我们如果立案,会通知你们的,还要请你们协助的。”

周青对打架的几个当事人说:“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这样解决你们看行不行?陈兴高的田在上方,按道理应该是他的田灌满了再灌陈全德的田,但是昨天晚上陈全德把陈兴高的田坎开了个缺口,把水全部放到你田里了,你输了理,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听见了吗陈全德?昨晚打架,双方都有责任,幸好没有出什么大事,也不说谁是谁非了,把这一页揭过去了,算了,以后谁也不许再借这件事情惹是生非了。陈全国撕破了史云清的衣裳,陈全德头上被打破了皮,史云清也别要求赔衣裳,陈全德也别要求赔医药费。双方不计多少,两抵了。你们看这样解决行不行?”

周青这番话,连肖里郎和钱玉珠都感觉公道,几个当事人也都无话可说,各人在调解协议书上签了名,陈全有也代表村里签了字。尔后陈伟说:“周所长,我爸爸叫你们两位到我们家吃顿便饭。”

周青笑着对陈兴高翁婿说:“现在事情也经解决了,我并没有偏向哪一方是不是?我跟陈长远是朋友,我现在到他家吃饭,你们不会怀疑吧?”

“不会不会!”陈兴高说,“何必走那么远呢?就在这儿随便做点不行吗?”一边说一边看史红芙是不是还没有回来,却没有找见。

大家散了,肖里郎和钱玉珠也只好失望地往回走。

“肖里郎,我咋听不懂他们的意思呢?”

“什么?”

“他们还要研究什么?才能决定立案不立案?”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认为他们既然是公正的,就不会不重视这件事情。大概是法律对立案有什么规定吧。”

“这么一点小事,村里自己就可以解决的,偏偏他们不怕麻烦。人命关天的大事呢,他们反而不理。我就不相信这一连串死人的事情,他们会不知道,也不相信他们就认定了这是幽灵干的。”

“是呀。他们为什么装聋作哑呢?难道这事跟他们有什么利害关系吗?”

“你是说……”

“我也没有什么具体想法,只是说说而已。你呢?”

“我不知道。照这样说来,牵涉的还相当多了。”

肖里郎想了想说:“你姑父和红英她姐夫倒还挺硬朗的。”

“是的。如果换上我爸爸,断了水就叫人家断了,他才不敢和人家村长家争呢。”

“那三个都是村长的儿子吗?”

“不,陈全国是他的侄儿,就是陈全有的哥哥。”

两人谈着走着,到了钱玉珠的家。他们刚打开门跨进去,忽然一阵风似地跑来一个人,她气喘吁吁地说:“你们还不快去!你们的那个朋友出事了!”

钱玉主吃了一惊,问:“红芙姐姐,你说的是谁呀?““在你们家的那个女孩子!”

“美美婷?她怎么啦?”

“有人要强奸她!”

“啊?在哪儿?”

“在我们牛圈里。” 对于美美婷来说,无论是寿昌公主含昌殿内的紫衾碎玉榻还是牛圈,黑甜之乡都一样的温柔幽美。

抱贴在牛棚木柱上的蝉儿为她哼曲,从两道门间穿堂而过的风神为她执扇。

当她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上半身被人抱了起来。她懒得睁开眼睛,口中迷迷糊糊地说:“玉珠你别闹,你先起床,我还要睡一会儿。”

她还以为这是晚上,是在钱玉珠家的床上呢。

没有人回答她。她感觉到一只手抓住自己的乳房不住地摩挲。她睁开眼,看见了一张笑着的男人的脸。

美美婷认出来了:陈长远!

她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半个“啊”字,后半个被村长用手压回了口腔里。她拼命挣扎,然而那只围着她的胸部并且箍着她的手的男人的胳膊像铁打的一样硬,半分毫也不能挣扎开。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村长把身体向她压下来,捂着她的口的那只手稍许离开了她的鼻孔,她呼吸畅快多了。但是村长腾出了一只手来开始撕扯他的衣裳,纽扣“啪啪啪”地直掉。忽然胸腔一紧,“噗”的一声,乳罩带断了。

美美婷越来越急,越急越是没有办法。她看见陈长远停手喘息,忽然就想到了办法。她张开嘴用力一咬,自己感觉痛彻心骨。她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村长的手也被咬了。村长急忙把手拿开,并且下意识的拿到眼睛下面看伤,美美婷趁机大叫:“救命呀!”

村长大惊,又去捂她的嘴,美美婷毫不犹豫地再咬他一口,并继续喊救命。

村长无法,只得站起来,匆匆忙忙地从后门跳了下去。

美美婷趁势坐了起来,惊恐尤烈。她脑中一片模糊,只一口口地吐口里的血。

前门一张人脸一闪,立刻跳进一个人来。

“美美婷,你怎么样?”

美美婷“哇”地哭了出来。她站起来扑到肖里郎身上,边哭边骂:“肖里郎,你这狗日的为什么不早点来?”

“别怕,”肖里郎说,“我刚才知道,来迟了。别哭,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好容易发泄了一部分委屈和恐慌,感觉心里明朗些了,美美婷忽然记起了自己此时的形象。她把肖里郎推开,叫一声“滚开”,自己陀螺般地转过身子,双手扯住衣服蹲下来继续哭着。

肖里郎被推得后退了两步。他手足无措。他觉得现在最应该有女孩子来和美美婷打交道,便来到门边看钱玉珠,可是她的影子也不见。

美美婷好容易哭得平静些了。她依然埋头蹲着,说:“肖里郎,你回去给我拿一件衣服来。”

肖里郎立即回头,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说:“玉珠家的门锁着呢。”他不能肯定钱玉珠上哪儿去了,但猜想她没有回家。钱家的其他人也不在家,门确实是锁着的。

“你不会把门砸开吗!”

肖里郎踌躇着不敢说话。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说:“你先穿我的吧。”

见她没有回应,他脱下自己的衣服丢到她身边,“我先下去等你,”他说。

一会儿美美婷钻出门来了。肖里郎的衬衣太大,她穿着四面不着。她脸上全是混了唾液的血痕,那是她抹眼泪的时候抹上去的,样子够吓人的。肖里郎急忙上前把她从楼上接了下来。

牛圈旁边有个泉眼,有人挖了一个小塘专供牛喝水用。肖里郎把美美婷带过去,让她洗干净了脸。

这时候钱玉珠牵着牛“噼嗒噼嗒”地走过来了。

“美美婷,你没事吧?”

美美婷清醒多了,见了钱玉珠就像见了妈妈一样伤心地哭了好一会儿,“你们不是在一块儿吗?”她指着肖里郎问。

“不是,”钱玉珠说,“我们以为你在放牛呢,就直接到那边找你去了。”

“那,肖里郎,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听人说了。”

“谁?”

“史红英的姐姐。”肖里郎看着钱玉珠犹犹豫豫地说。

“啊她?她怎么知道?她告诉你我在这儿吗?”

肖里郎又看了钱玉珠一眼。事实是,他和钱玉珠听史红芙说了,就一起跑到这儿,接着他匆匆的上了楼。可是钱玉珠为什么不承认是一起来的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上楼来看一眼,就直接牵牛去了,她就这样绝情吗?还是有别的想法?

“是的,”他迟疑着说。

“那她又到哪儿去了呢?”

这也是一个问题。史红芙既然急匆匆地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件大事来通报肖里郎和钱玉珠,按照常理她就会跟来的啊,为什么没有跟来呢?

肖里郎问:“美美婷,你看清了是谁了吗?”

“老子一定要告倒他!”美美婷恶狠狠地说。

三个人心情都极坏,他们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拴好牛,到了家门口,钱玉珠问:“酒仙呢?你们不是一块儿的吗?”

“就是怪他!他把我丢在哪儿了,要不然什么都不会发生!”

“那他去哪儿了?”

“他跟疯子走了!”

他跟疯子一块儿去,一定有什么事情,多半有什么发现,而且应该是跟案子有关系的,钱玉珠想。不过也难说,这个随心所欲的家伙,说不定只是好奇而跟去看看呢。但是不管怎么说,天上的星星都显出来了,他也应该回来了吧?要不要去找找呢?

肖里郎小心翼翼地对美美婷说:“派出所的人可能还在村长家,你要不要过去?”

“不去!”美美婷大声说,吓得肖里郎退后三步。但是她随即就明白了肖里郎的意思是问她要不要报案。她想,到村长家去告村长,行不行呢?

钱玉珠说:“肖里郎你放心好了,美美婷没事的,她现在还是冰清玉洁的姑娘呢。”

“我不可以告他、告他、告他未遂吗?”美美婷说。但是她其实不想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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