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陆熠更新《空气》的过程中也没有停止过每天游戏里的副本。只是,在副本的时候时常的心不在焉想必是很多人都可以发现的事实。
那一天,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副本。记忆里,好像是正在挑战缥缈峰的过程中,看到了系统频道的刷新,一个天山号不断的提升着宝石以及雕纹的等级,然后不久就在好友信息提示中看到了NAIBSEL和一个名叫“多佛”的天山结婚的消息。
看到的时候,严琰的唇角又一次不经意的上扬,给NAIBSEL发个消息过去:“妖人嫁给妖怪了?”——不用过多的思考,一瞬间就明白是他两个号自己和自己结婚。多佛?呵呵!那个传说中西方妖魔的名字。然后,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他用NAIBSEL的角色回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于是,脸上的笑更浓了一些。“刚刚看那个‘多佛’加石头了,神级哦!怎么陆寒,你的号?又弄了一个?”
“陆寒是谁?”
“哦?不认识么?那是一个大—白—痴!”
“……”
“有人再动你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他指的是游戏里的萱曾经被人欺负的事,但那早就已经无所谓了。于是,给他的回复也真的很无所谓:“打就打呗,死就死,打得过就反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真死。”
“有我在。不行。”他的回答,少有的霸道。
“哦?神哦!我区区一凡人,怎劳得您牵肠挂肚。”……嘻嘻的笑着,回复给他,又有了些许揶揄的味道。
“总之,谁动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明白?有我在,动你者,死!无论是谁。”
“这话用你那个号说出来多酷,是NAIBSEL的话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
“怎么?懒得装下去了?还不了解你?装,很有趣?”唇边的笑容消失,慢悠悠地打字。有些走神,游戏里的峨眉和逍遥号双双被老哈锤死。
“累了!我下了。有事电话。”
看着NAIBSEL的名字一瞬间灰下去。或许,那时候的陆熠早就已经决定了一些什么,只是,在一切真的付诸行动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有着丝许的犹豫。而当时的严琰仍旧怀着那种有着诸多矛盾的心态。然后,一切以一种连当时的严琰都不明白的形式表现出来。那些……真的会给陆熠诸多的错觉吧!或者,也不是错觉。
《空气》被陆熠“接手”以后保持着每日的更新,每天都会看他写的字。其实,虽然说是每日一章的正常进度,但是陆熠的《空气》写得很快,已经存了很多天的稿,很多时候他都会把写完的章节先交给严琰校对,然后由严琰代为上传,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在他的章节上传之前严琰就已经看过了。当然,也知道他这么做并非只是在要求严琰校稿而已。
那时候仍旧时常的熬夜,甚至整整一夜都不睡。那一天翻看论坛的时候,在天龙茶馆看到了他的一个心情贴,是2013年6月29日凌晨一点多发布的,《没有倒下,我只是准备重新站起来。》——
当你为我担忧的时候,我对你说:不必,因为我可以排解一切困难、险境、忧愁……
我不是最坚强的人,但是,我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不是最杰出的人,但是,我可以正视一切得失、利弊。
我也不是最坚定的人,但我有自己的目标,并会为了终点断断续续的努力。
所以,当人们认为我已经倒下的时候,其实只是我在小憩而已。
我的坚定有时会后续无力,却绝不会消失。
只不过,有的时候,我需要一些时间休息。
那个贴严琰是在之后的几天才看到的,看了之后也没有回复任何的信息,甚至都不愿告诉陆熠自己曾经看到过。只是,那天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他那个再简短不过的心情贴,看着那里面不过短短几行的字……一直一直地看着、看着……渐渐的,心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变得明晰。
那个时候与姜睿的关系仍旧保持在一种很是不平常的平静里面。那一记耳光之后也没过了多久就又回到了持续了很长时间的那种“平静”之中,依旧几乎是每晚的,两人都会出现在游戏的副本里。而生活中呢,也是很快的,两人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生活。有的时候,还是会有说有笑的。只是,仍旧的,凡事的“平静”的前提都是不要提及孩子、彼方的父母以及另一些会引起不快的事。可以说,当时,就是那一种表面与实质大相径庭的局面。两个人谁都没有说破,但是,日渐日益的感觉……有一种东西,真的就在严琰和姜睿之间淡化着、改变着,一切的改变和淡化的不知不觉,或者,是视而不见……所有的,都是潜移默化的!其实,所有的痛苦也是在那一种潜移默化的过程中偶尔“睁开眼”的时候发生——睡眠的过程中常常会猛地睁开眼,然后,看着天棚。在那样的每一次惊醒时,就会带着些许迷蒙的对自己说:“变了”!只有两个字,然后,眼泪就悄无声息地流下来。
……
在陆熠“接手”《空气》之后,与陆熠之间,变得有些“明朗化”的关系。
其实,有一些时候,也真的渐渐的不再一味地排斥陆熠的“一直都在”了。或者,更准确的说从来没有真的排斥过,只是,在那一个阶段,在那一个真的认识到了与姜睿之间的一切都变了之后看不到“变回去”的希望的时期,开始逐渐地认清那一个“一直不在”的背后意味着的东西。
那个东西,或者,就是希望!
绝无希望之境,无非是一个无爱的境地。那里,只会有永恒的孤寂!
……
几天后,游戏里,在刷龙纹的时候被一群人截杀。有些固执的带着姜睿的号和小峨眉几次返回去再被杀回来,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
最后一次进入罗浮城的时候竟然不见了那些堵截的人,场景里,竟然变得诡异的“干净”。只是跟随着去买刷城令牌的途中很恍惚的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名字,然后,一闪即逝。
可是,那一个瞬间,真的看清了那个蓝色身影头顶鲜红的两个字。
原来,你的“一直都在”,已经不再拘泥于原有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