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情商超低的青涩性格跟熟女朱一平没得可比性。同样是失恋,在她那里连皮外伤都不算。提到李长风的名字她平静得跟说邻家男孩似的,只说他心眼小情商低,在仕途上混一辈子想升官发财都没戏。并一再申明跟他恋爱一场连手都没拉过。
分就分呗,当事人都不难过,我这局外人着什么急。N年以后,我从同学那里得知她的恋爱版本完全两样。都有家室的人了,这个嘴欠的李长风在小范围的同学聚会上显摆当年他睡了朱一平,还被她老公拿枪指着脑门警告。
我就纳了闷了,同样待嫁闺中,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样大。人家朱一平挑老公一定是绩优股,对方不但家世好,职位高,还必须有当官的潜质。她是咬住官太太这一口不放松,老辣的择夫观令我等白痴自叹弗如。
跟她一嘀咕,话题就转到程发忠身上。她跟我瞎起劲,咱们今晚就去看他,恋人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成天不见面哪成。
我苦笑。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我们自那夜分开后,都N日不见了,该有千万个秋了吧。说实话,我对他的思念比云烟还淡,每每想起他头都大了。他变得令我陌生,对我没了如火如荼的热情,使这份爱情完全变了味。郁闷,我他娘的就是吃饱了撑的,丢就丢了,干嘛要把这变质的爱情寻找回来,这不是添堵么。
朱一平的瞎起劲使我动了心,当天傍晚就带她去见那祸害。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赶到时他正锁门,看样子要和同事一起出去拼酒。见到我们,他面无表情地开门,跟同事咬了会儿耳朵就闪。不大一会儿,他买回瓜子点心之类的零食。三人枯坐,相对无语,气氛僵得很。闺蜜及时救场,现在你俩教同年级同学科,共同语言一定海了去了,不用在我这外人面前玩命拿捏吧?
我白痴一样憨憨地笑,他一语不发地侍坐在旁。时间这玩意儿真是超级爱情杀手,柔情蜜意海誓山盟在它面前无一例外地短命夭折。现实这样残酷,我还逆势折腾,天下应该没有比我更脑残的了。
同事买回一只鸡,于是这祸害同他一起在屋外宰杀。
朱一平矫情地捂住耳朵,以大善人的面孔尖叫,好血腥哦,我最见不得谁杀生。瞧那鸡叫声好惨,真可怜!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我代表全国人民鄙视她!有这好生之德,餐桌上的大鱼大肉就别沾啊。看见好吃的她比谁的筷子都下得快。都恶俗成腐女了,还跟我装,有意思吗?
煤油灯下鼓捣半天,总算开饭了。这铁定是一只年龄超老的母鸡,都烧了一个世纪,还是咬不动。没辙,大家只有凑合着吃。一见这祸害,我就没胃口,这严重的心理障碍害我晚餐吃得最少。
饭后他的同事及时告退。剩下我们仨相对无言。这祸害表情有点搞怪,那意思我懂。他心里不定有多恨我,拉个电灯泡来坏他的美事。
闺蜜吃饱喝足了要闪。这祸害盛情挽留,住这儿吧。你们睡里屋,我睡外屋。
有没搞错,这地方能住人?偌大的窗子连个遮盖都没有,男的住着还成,女的大有春光乍泄之虞。我们胆小,害怕******,还是闪吧。
见我俩直摇头,他又支一招,要不咱们去看电影,那村子离这儿不远。
我懒懒地说,得了吧,这年月谁还稀罕那玩意儿。
知道和我上床没戏。他只得锁了门起身相送。面对满怀失望的他,我心里巨不得劲。忙活一晚上,连亲热的机会都没得,这对生理功能还算正常的他来说,实在太残忍。今晚是我亏欠了他,真是抱歉。
回到学校,大门已被锁上。我对着里面狂喊,就是没人出来。男人的思维方式到底两样,这祸害什么也不说,噌噌两下攀上铁门往里爬,我在一旁跟闺蜜贫,真是做梁上君子的料,不干这行亏大了。
深更半夜被人喊起来交出钥匙,不知校长有何感想,我和这祸害的破事她应该了然于胸了吧。难能可贵的是,她不跟前任样长那样事儿B,八卦给我的亲友团听。
门是打开了,我对这祸害的另类行为微词来了,长没长脑子啊他?这是他抛头露面的地儿吗,还嫌这世道不够乱是不是?
待我要邀请他进屋坐坐,他已在我面前消失了,身手够快啊他。真是服了他,我屋里拴有老虎啊?调走后每次都这样,避之唯恐不及。难道我的屋子在他心里留有阴影?才几个月不见,就学会了耍帅玩酷,真让人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