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后,总会有皑皑白雪来报到。这白色精灵荡尽旧年晦气和尘埃的同时,总能给人新春的喜气。在这互赠贺年卡的时候,我可不想让死党说我忘了她们。
雪后洁白无瑕的世界里,万籁俱寂,只有我一人独霸天下。骑着车子去镇上,一路上没见过一个人毛。我自恋地想,她们若知道我冒着严寒,不畏道路艰险千里迢迢去镇上寄贺卡,该会有多感动。
平日摩肩接踵的街道,这会儿低调得跟废弃的城堡有一拼,想遇到几个人比黑夜见太阳还难。大冷的天,不呆在屋里取暖,谁会出来跟刀子一样尖利的风叫板。
我一路慢悠悠地前行,一路欣赏着这晶莹剔透粉妆玉砌的白雪世界。这满目无暇的白,洗尽了铅华,拭去了浮躁,赐予人无边的宁静淡泊。心态平和,我看什么都爽,眉毛眼睛都在笑。
童话里白马王子就是这样炫彩登场的吧?在纯净洁白的世界里驾着祥云衣袂飘飘款款而来,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让世界充满爱的笑。
当那祸害在我的视线里出现时,我真的惊为天人。不是吧,有这么巧?我们相隔数里,却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走在同一条街上,而且是迎面遇上。缘分这东西真的太神奇了,它一次又一次安排我们异地相见,带给我们惊喜连连。
不光是我疑为梦中,连他都被雷晕了,不自信地问我,怎么会这么巧,大冷的天你一人跑出来干什么?
望着他手里网兜中晃晃荡荡的红萝卜,我笑得跟花痴有一拼,老半天才缓过来,告诉他这是去邮电所给朋友寄贺年卡。
他一听就跟我贫,你都几岁了,还玩这个,有点创意好不好?
切!就你是熟男。
见我俩当街贫个没完,他的同事识趣地闪了。
我在他面前大秀辣妹风情,直白的双眼盯着他银灰色的丝棉袄和黑裤子包装的挺拔身材看不够。他那白皙的面孔被雪光映得更加洁白,让人越看越爽。
这闷骚的家伙看过来的目光充满罪恶,温柔得能掐出水。凝视了N秒,他低声催促我,你去吧。
真舍不得离开他,我还是向镇西邮电所驶去。
寄完贺卡来到镇东,我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这祸害居然没走,凛冽的寒风中站在路边的楼板上等我。
我幸福得晕菜。脸笑成了一朵花,脑残地问他,你怎么没走?这么冷的天,你冻坏了吧?
他冲我坏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恋人间许多事不须说出,只要一个眼神就OK。这祸害憋一肚子坏,十足的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直立行走动物。在这大有深意的目光逼视下我羞得像个小姑娘,耳热心跳,垂下眼睑不敢迎视他。
男欢女爱,这种事还是克制点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被人抓个现行揪到街上批斗就糗大了。最要命的是,偷欢有了副产品可就玩完了,这罪证不像别的东西可自行毁灭,毕竟是鲜活的生命啊,拿掉实在太残忍,留着吧拿什么来养?我可不想让下一代受憋屈,就算不能让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体面的生活总是得给的吧?想到这些,我以积雪太厚难以行走为由回绝他。
男人天生是长不大的孩子,尤其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任性撒娇和耍赖招招都用。他可怜巴巴地乞求,去吧,算我求你好不好?
大是大非面前我立场坚定得有些另类。怕伤他面子,我哄道,以后再去吧,今天真的不行。晕,我差点忘了这茬,前些日子去城里我给你买了套超有创意的贺卡,你什么时候去拿?
他脸上写满失望,淡淡地应道,再说吧。然后就要闪。
马路对面店铺里一帮闲汉吹着口哨瞎起劲,别走啊,再亲热一会儿!
暴汗!男人也这么八婆,偷窥人家谈恋爱很过瘾是不是?崩溃,在大街上走场,糗大了,我羞得无地自容,骑上车子狂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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