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经过那次饭店之夜之后,就迷上了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孩。经过多方打听,特别是跟那个仿佛浑身都燃着火那般热情的老板娘的深入交流,终于打听清楚了:女孩叫姚丽,是我们学校附近村上的,今年刚满20岁,因为父母身体不好,就辍学回家,一边照看家里,一边出来打工供养一个刚上初中的弟弟。
听说她的遭遇,我们都很同情,同时也很佩服。就比平常更多去那家饭店了。虽然我们都是学生,经济还未独立,但我们还是尽我们所能凑了一些钱,由猴子转交给她,谁知她不仅不要还有点生气,说我们瞧不起她。但事后她还是说要谢谢我们,每次见我们来吃饭,总是忙着给我们端茶倒水,很是热情。我对猴子说:“看!多好一个姑娘,不仅人美,心灵更美一定要好好把握呀!”
猴子:“废话嘛,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头绪,不知该怎么追她。现在她是跟咱们很熟了,但是咱们每次都以三个人的整体出现,而每次在她面前我都放肆不起来,所以我担心她并不十分注意我这个体,对于她我只是一个整体中模糊的存在。”
小胖说:“擦,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果断聪明,敢作敢为的猴子吗,怎么就这点出息呢”
我说:“去去去,胖,你小子不懂别乱扯。倘若一个骁勇的男人在一个柔弱的女子面前都变得怯懦不安,那就说明这个男人是真心爱上了这个女人,现在咱们都好好想想有什么可行性的主意可以帮下猴子。”
小胖说:“擦,我说猴子呐,你就不要什么整体个体了,既然她都认识咱三个人了,当然也认识你这个人了,再说,那次咱凑钱给她不还是你出面的吗,你甭管她对你模糊不模糊,你现在只管做的就是让她感觉你对她不一样,让她对你有特别感!”
我说:“嘿,胖,不错呐,长进不小!这次还真说到点上了,猴子你就是得给她点特别的感觉,除此她一个人支撑一个家也不容易,你更应该给她点精神上的关心和生活上的帮助,帮助一定要注意方式,不能让她有你在怜悯她的感觉,她比较要强,要不然就会跟上次一样适得其反!”
猴子嘿嘿一笑:“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还真木说错。”
猴子就像中魔一样,只要没课就往那家饭店去,每次就直奔那姑娘而去,寻找一切机会跟那姑娘聊天,当然在人多的时候还跟那姑娘一起招呼客人,老板娘当然也很乐意,凭空多一个人手来,还不用付工资怎能不高兴呢,只是告诫猴子不要在人多时添乱影响客人。猴子十分同意,同时他还发动老板娘,要她时不时地多帮他在姚丽耳边多吹点暖风。
猴子这执着而又近乎赤裸裸地求爱行为,刚开始并不被姚丽接受,反而觉得他神经兮兮的,记得有个名人说过,我既不记得是哪个名人说的了,更不记得它是不是名人所说了——“恋爱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必须要‘胆大心细脸皮厚’!”
经过近三个月的软磨硬泡和细致入微的体贴关怀,姚丽到底还是被猴子这炙热的死缠烂打给俘虏了,他们陷入了爱的如胶似漆。
看到猴子终于修成了正果,我对小胖说:“胖,你也别干闲着了,赶紧也找个妹纸嫁了吧。”
小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以一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超然物外的装逼姿态说道;“你们这些被荷尔蒙和****左右的无知人类呐,怎能了解一个作为有志青年的我的鸿鹄之志呢,现阶段我的主要任务是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用强大的科学理论武装自己。终有一天,我要用强大的精神感召力照亮这充满愚昧和****的星球!”说着跟救世主降临似的,以一种普度众生的姿态悲悯地看着脚下。我正要上前踹这货一脚,他仿佛一个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又恢复正常似地突然面向我,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你要有所追求!”
我踹了小胖一脚,说道:“去你大爷的吧,别扯淡了,赶紧迅速而果断地行动起来,不要到时落了单就光成了棍。”
有句话说得好:“口渴时,你感觉可以喝下整条太平洋这叫信仰,实际上你拿起水杯痛饮了二杯水,这叫科学。”其实爱情也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你认为你们可以爱到海枯石烂,世界末日。对方都可以为彼此抛头颅,洒热血,其忠贞和感人程度足以令风云失色,地动山摇。
而实际是,你们在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双方发现对方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女的认为,男的追她时是哈巴狗百依百顺的,恨不得上到九天摘个星星回来。而现在追上她就变成了大狼狗,变得凶蛮不懂体贴。
男的认为,女的刚开始还乖巧可人,想不到现在变得虚荣浅薄,再说已经追到手了,就没必要天天撒糖果哄开心了。所以当双方原本被巧妙遮掩的缺点,像积雪消融后突然显现的刺楞旮旯暴露于外时,倘若双方可以包容,那么将将就就也未尝不可。若有一方吹毛求疵,穷追猛打不揉沙子,那么这段感情也就走到了尽头。
为了避免这种最可怕的陌生和反目的无可挽回,我常常在开始一段感情时,就将自己的缺点告知了对方,当然这是在双方的感情已近遁入了热恋期才坦白的。毕竟刚开始就把自己大卸八块,自宫似的整得七荤八素的,一方面女孩会受到惊吓,还以为自己遇到个神经病。另一方面她们也会质疑,自己怎么会跟一个神经病的人交往,恨不得自己对自己抽上几个大嘴巴子。
说到此,我跟田蕊就有点不合常态了,刚开始我主动示爱,一直对她穷追不舍的,她不反对但也没表态,虽然我们有过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一切亲密行为,诸如,拥抱接吻,一定幅度但仅限于上半身的肢体亲密。但却一直这样悬而未决的不置可否。我不甘心,一直想求索个答案,听她说一声;“嗯,我愿意!”
但每次跟她说起这个问题,她都扑棱扑棱地用她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嘴角上扬一个不深不浅的弧度。对此,我都没有抵抗力,很没出息地把她揽在怀中,亲吻一番。而将这个问题也抛之九霄云外了。
像她这样不置可否一样,我们也一直不置可否。但每次事后我都有一种仿佛马上就会失去她的危机感,特别是在她跟其他男孩走的比较近时,这种感觉愈加强烈。我不喜欢她跟我以外的男孩有太多私人的交流,因为她并未给我们的关系作出一个让我放心且信服的界定。
所以人们常说的独立于恋人之外的红颜知己和蓝颜知己,我认为至少有一半都是在扯淡,谁会笑吟吟地坐在家中等着自己的另一半在跟他或她的各种知己,来来往往而心中毫无波澜呢。影视上会有,小说中会有,但现实里却不大会发生。但如果真有,说明他们的感情已濒临死亡,双方都在为自己的预出轨而进行着一场隐蔽而盛大的彩排。
所以当第一次我见到田蕊跟马明那样异乎寻常地在一块学习时,我变得相当敏感和尖锐。我从不轻易武断一个人,更何况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然而从我第一次见到马明,就把他定性为破坏我跟田蕊伟大爱情的头号死敌。对他是相当的抵触,或许真是感情蒙蔽了双眼,左右了判断。我每次见他跟田蕊一块就心烦,他也成了除田蕊之外,我最关心的一个人。对于他的情况,我只听田蕊说过,那是她从小的玩伴加同学,其他就一无所知了。
面对每次我对她跟马明行踪的询问,刚开始田蕊还会跟我说个七七八八,后来就烦了,说我这人“思想龌龊,心比针小,无可救药!”
我也不辩解,该问还问,因为我不想在一不留神的时候,被这小子把田蕊从我身旁掠走。
有天下午没课,我就给田蕊打电话想让她出来一起看电影。她挂了我的电话,回短信说,她正上课,想起早上我特意看了下她的课程表没有课呀,我有点狐疑。
我说:“你在哪上课,我去找你。”
她说,今天外教上课,人比较多没地方,并且她要认真听课,我一去她就分心了。
我说:“好吧,下课了给我打电话”。
她说:“嗯!”
想着已经好几天没打篮球了,我就叫上宿舍的黄明杰,张小和一块去。刚下宿舍楼就碰上了小胖,这货有课但感觉很没意思就逃出来了。
小胖一见我们,就愤愤不平的说:“你说我们的古典文学老师怎么就这么穷酸古板呢!每次上课都点名,你说你点就点吧,还学究气十足地把每个人的名字都点评一番,说‘这个有诗意’‘那个有情趣’,有时还要吟诗一首,你说扯不扯淡!”
我说:“胖,你们老师对你的评价一定不怎么样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怨声载道的”
小胖说:“卧槽,虽然我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开骂了,卧槽!”
黄明杰说:“怎么评的,赶紧说”
小胖接着说道:“他,小胖模仿他老师的声调说道:“张增光,额,‘张’作为百家姓之首,嗯,就毋庸多言了,‘增光,增光’简单明快,充满希冀,但却有急功近利之嫌,咳咳……”
我们被小胖给逗乐了,笑的前仰后合,这小子就是一活宝。
小胖说:“擦,你们也忒不厚道了吧,我被这老学究羞辱成这样,你们还这么幸灾乐祸。”
我笑着说:“你小子呀,你们老师是有点学究,不过对你的评价还是相当中肯和相当到位的”
小胖不快地说:“中肯个屁,到位个屁,文艺你不懂,就别猪八戒戴眼镜——楞充大学生了”
看到小胖这生气的可爱样,我们都忍不住大笑。
“嘿,那不是田蕊吗”张小和指着操场东南角树林边的一个女孩说道。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田蕊,我正好奇,她不上课,怎么一个人在这呢,忽然从她斜后方的林子里过来一个男生,田蕊见了他,微笑着沿着那树林边走边聊。
一时间,我感觉有点蒙,张着的嘴都忘了合上。小胖说道:“擦,许辉,这是什么情况,你不会后院起火了吧”
我没有回答,就径直从球场斜插过去,直奔他们的方向而去。我跑近一看不禁一惊,心中仿佛一大片沙子似的东西簌簌而下,心中口中都干得沙沙作响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与她同行的不是别人,正是马明。此时他们正并肩而行,正愉快地说着什么,不时还能听到田蕊标志性的清脆笑声。
我只感觉头中的血猛得往脑门上涌来,我像豹子一般直接冲跳在他们面前。他们见我这样突然而来都一惊,特别是田蕊,在她没有回过神的功夫,我一拳将马明打翻在地,骑在他身上狠抽了他两个大嘴巴。
马明也不甘示弱,趁我抽他重心前移的时机,猛地腾身,将我掀翻,又朝我脸打了一拳。我当时打红了眼,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就起身向马明踹了一脚。田蕊拉着我叫我停手,我推开她又跟马明厮打起来。
小胖们跑着过来了,几个人合力把我跟马明分开。
“****大爷,你他妈离她远一点!”我对着马明叫骂道。
“去你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尼玛我爱跟谁跟谁,你他妈你管的着吗!”马明回骂道。
听到此,我更加怒火中烧,挣开小胖和黄明杰的阻拦,说道:“放开我,你们******到底是站哪边的”说着就向马明扑过去。
“啪”没等我反应过来,田蕊就冲到我跟前,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我一愣,田蕊已经哭着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