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走的前方会有危险,但你却不得不走下去。
?王家洗灵池旁,王止余将眼一眺,看着平静的池面缓缓升腾起来的薄雾,沉默了许久,洗灵池对王家来说,是一处仅此于祠堂的存在,如果说祠堂是支撑王家信念的根基,那这洗灵池便是让王家能够增强实力的地方。
修行人以天地灵气淬炼己身,抵抗着天地侵蚀,岁月蹉跎,然而修行艰难,世上有种种煞气交织,又有一些法术神通能留下严重的伤口,极难被治愈,这洗灵池就是能洗清种种煞气,暗伤的地方。
在天地间,天材地宝皆有异兽守护,这洗灵池中装着一滴太一生水,念合以一,太一生水,相传这太一生水乃是一位大神通者以自己心念凝聚而成的,然而人无完人,这位大神通者的杂念化为碧影蛇在这太一生水中,这位大神通者在此水凝成以后,叹息一声,道了一句“苦修千年,原以为道心清明,没想到还是杂念丛声!”后,将其置于放入天河之中,不知多少年过去,这太一生水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被王家老祖得到。
王止余深吸一口气,跳入洗灵池中,这洗灵池灵气盎然,王止余身上的噬灵魔气就似有了天敌般,慢慢被洗去,然而却见池水中一条条碧绿小蛇扭动身躯,不时的在洗灵池上方跳跃,它们眼球是透明色,直直的盯着王止余,画面一下安静下来,只有不停的丝丝声。
王止余早就注意到了这样的情况,面色却是不急,他拿出了一个瓶子,嘴中默念咒语,在瓶子中有一滴红色的血液,发出圣洁般的光霞。
那血液有着一丝淡淡的清香,不知怎么,那碧影蛇看见这滴血液,全部落到池底,一动不动起来。
就在那滴血液浮现出来之后,易之浑身一震,双眼中精光一闪,微思片刻后,便化为道遁光便到了洗灵池旁,单手一招,那滴血液便落入他的手中。
王止余心中大骇,易之来的悄无声息,虽然他用尽全力在洗刷噬灵魔气,但神念依旧覆盖着池边,因其修炼的是月灵法眼,能看破虚妄,这神念便比常人来的更加敏锐,然而却依旧没发现易之,这让他大骇的同时,也知道了来人的法力之高强。
“你这血液从何而来!”易之淡淡说道。
“如果我说这血液是我从山上捡来的,你信不信!”王止余说道,面色镇定,然而没有人比他更加知道自己的内心,此刻他的心里十分慌乱。
易之盯着他的眼睛,这让他心中窃喜,他所修炼的月灵法眼能看破世间虚妄,也能让人感到无比纯洁,没有丝毫做作。
“你的眼睛透彻无比,然而你的心灵却是动荡不安,说实话吧!”易之沉默一会,突然说道。然而转念一想,又说道:“罢了,还是我自己来看吧!”
王止余正待其有何动作之时,池中却有了异动,碧影蛇没有了那血脉之力的牵引,变得躁动起来,王止余正要飞身而出,却见易之轻轻一点,一点火光隐入池中,整个洗灵池的水沸腾起来,那碧影蛇停止了躁动,眼睛只是狠狠的盯着易之,他们虽然没有灵智,但也能感觉到威胁。这洗灵池水是碧影蛇生存之地,这碧影蛇只能永远在池水之中,刚才池水躁动,让他们感到了池水能被易之蒸干。
“这池水已经被我镇住,但时间不会太长。你疗伤吧!”易之将手一收,转身离去,似乎没有再逼问他的意思。
王止余看着易之离去,心下疑惑,然而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清除噬灵魔气,也顾不得其他,专心逼出噬灵魔气来。
开始易之想问王止余这滴血液来历,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如此麻烦,寻龙点穴之法观测天地发生之事,用此法自然能知道了。
开始易之想用寻龙点穴之法观天地往事,但逆乱时空,不能受到打扰,而外面却在大战,易之本来想待大战结束后,再一探究竟,然而有了这滴血液,在这阴阳迷乱的时空中却能更好的看一个人的事情。
就好比一条河,泛滥的时候就很好抓鱼,但若是要去找一条特殊的鱼,那就非常难,那如果这条鱼身上绑着一条线,那么只要使用法术顺势抓着这条线就行了,而这滴血就是那一条线,抓住时间脉络的线。
世上没有凭空而生的事,也没有凭空而生的人,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我们只是演化未来的一段历史,除非能跳出过去,现在,未来之间,不过,到了那种境界的人,已经不是易之能够想象的了的了。
凝心静气,直到现在,易之每次打坐的时候都会念诵太上微尘经,这是将自己观想为无数微尘,内心反照,锻炼念头的法门之一,念头越纯,则微尘越多,易之的识海中,就如同是漆黑的夜空一般,然而却有越来越多的星星缓缓生成,有紫色星蕴,时不时的有流星划过,划出一条亮的尾巴,每时每刻却有无数的星辰泯灭。
突然这识海之中升起一轮明月,皎白月光若一颗明珠般,仔细一看,似乎心神都会被吸引进去,明月与星光出现在同一片夜空中,然而明月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大,星光在这明月之下,淡不可见。
易之突然睁开了双眼,从双眼中蹦发出两道白色光芒,然而这两道白光却是在虚空中游走,易之又将手一掐,法诀一运之下,一团火光升腾起来,虚空中似有一个太阳高挂,而在这轮太阳里,声音似乎都是多余的,若隔绝了天地,没有了混乱的感觉。
“散”,易之从袖中抽出了那个瓷瓶,轻喝一声,那滴血液一转之下,飞散开去溶于两道白光之中,整个光球之中出现了无数血丝,说不出的诡异,然而在这诡异之中,却带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尽管易之已经度过了凝神之劫,但在这样的气息之下,依旧是心中胆寒,那种感觉只是一瞬之间,一瞬以后,易之觉得自己的神肉已经到了静止的状态,只有阴神还能感觉到时光流逝。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声嘶的哭吼着,他的面前是一个满脸威严的中年人,她在不停的哀求,然那满脸威严的人却一拂袖之下,将她关入一个黑屋子里,那女子默默哭泣,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孩子送到了一个立在房外的男人的手里。
后来这女子被那满脸威严的男子带出了这间屋子,易之正要观看,然而虚空就是一抖,神肉合一,易之用太阳精火焚出的一片宁静之地便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