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聪，中国驻加拿大使馆文化处外交随员。
内容摘要：好莱坞电影产业通过利用他国产业资源，在20世纪90年代后逐步形成全球外包网络。三个群体打破了原有体系：加澳等英语国家、捷克等东欧诸国和中印等后起之秀。各国凭借自身优势，参与到电影全球外包新体系的激烈竞争中。
中国作为外包新兴国家，如何树立业界全球意识，创立良好行政环境，克服对接客体不足等困难，并提升自身优势，成为中国电影业迎接外包大潮和融入世界产业链的需要，也是民族产业繁荣的必经之路。
关键词：好莱坞外包电影产业全球体系
20世纪40年代末期，好莱坞电影首次进行海外拍摄，开创了外包先例。此后，电影外包业务逐渐升温，在90年代达到高峰。美国导演协会和美国演员协会1999年数据显示：1990~1998年间，好莱坞14%的影片和27%的电视在海外制作，美国因此每年流失 100亿美元，约损失125万个工作岗位。洛杉矶时代杂志称：这一趋势已经具有“传染性”，正成为好莱坞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之一。该说法虽有倾向性，但好莱坞外包业务整体发展的强劲趋势毋庸置疑。
90年代后，接受好莱坞外包制作的国家分三类：一是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国。这类国家在语言文化上与美国相近，加上秀丽风景和政府支持，吸引了好莱坞制片商的眼球；二是捷克、匈牙利、罗马尼亚等东欧诸国。此类国家成本低廉、历史文化独特、政府提供优惠政策，引起了好莱坞制片商们注意，成为接受外包业务增长速度最快的地方；三是中国和印度。两国各有自身的文化和政策特点，而且制作成本低、市场大，成为最受瞩目的新兴外包国。
本文将就好莱坞出现的外包现状和趋势，分析典型国家吸引好莱坞外包制作的优势，比较在华电影外包产业现状，提出建议，以更好吸引好莱坞及他国电影产业在华外包制作，促进民族电影业发展。
一、好莱坞电影外包制作的基本状况
目前，好莱坞在世界范围内建立的外包网络业已成型，好莱坞电影业已成为全球性产业。从下表可看到2001~2005年好莱坞外包电影的分布状况：
美洲地区印度3法国/罗马尼亚各7
加拿大142中国2南非6
墨西哥15日本/泰国各1保加利亚5
巴西3欧非地区匈牙利4
亚太地区英国18摩洛哥3
澳大利亚13捷克11波兰/荷兰/爱尔兰各2
新西兰5德国8
这一表格反映了好莱坞外包产业的基本状况：一是加拿大在接受好莱坞外包制作的数量上居于主导，在260部外包电影中占据了大半，超过其他国家所接电影数量总和（118部）；二是东欧国家接拍数量增长迅速，共29部，与老牌发达国家英德法所接拍数量几乎持平，其中捷克最为突出，并已超过德、法传统电影大国；三是亚太地区的澳大利亚、新西兰发展迅速，印度和中国开始起步。
二、典型国家现状分析
美国好莱坞外包业务主要分两部分：拍摄业务和非拍摄业务。前者包括在外国取景、拍摄、雇用当地演员和设备等业务，后者包括动画制作、法律文书服务等业务。在拍摄业务外包上，本文将以加拿大、捷克为例；在非拍摄业务外包上，将以印度为例。
（一）加拿大：电影外包业的世界工厂
加拿大电影业长期处于美国的阴影之下，政府虽不断出台各种保护措施，激励本国电影发展的措施，但收效甚微。除魁北克法语电影产业有不错表现外，英语电影市场基本为好莱坞独断，其国内上映95%的影片来自美国。此外，加各大主流院线也都被环球、华纳等美国五大跨国传媒公司所掌控，加电影制作商和发行商备受挤压，无力与美影视巨头抗衡。
对此，加政府作出调整，采取“两条腿”走路的政策：在发展本国电影产业同时，着重吸引美国电影电视在加拍摄，以带动本地影视产业和经济发展。总体来说，加成为美电影外包最大基地有以下原因：
1两级政府税收减免政策
1997年，加联邦政府针对外国资本在境内拍摄电影制定了《加拿大影视制片税收优惠政策》（Canadian Production Tax Credit，CPTC），规定若外国企业在境内拍摄电影，可免收向加方人员支付薪酬总额16%的税收（对本国电影企业免收薪酬总额25%的税收）。依此政策框架，加各省级政府设立了相应政策。卑诗省减免外包电影产业劳工总收入11%的税收（2005年减免数额上升至18%），并补贴6%的地区税。针对数字动画和影视特效制作，政府还会给制作商额外15%的税收减免。2002年4月至2003年3月间，仅卑诗省的税收项目就支持了高达945亿加元的电影制作。其他如安大略、新斯科舍和魁北克等省都有相应优惠政策的政策，以吸引外资拍片。
2完善技术设备和良好从业水平
加政府对企业在技术上慷慨支持，许多国家级科技成果甚至军方技术被投入民用企业的使用中。加国家航天局RADARSAT-1技术可从太空中清晰分辨边境轮船轮廓，该技术即被政府投入到企业3D 制作中。因此，加拿大企业在游戏开发制作、电影特技特效制作方面拥有强大实力，这也使得加拿大拥有全球三维动画软件80%的市场份额。许多电影如《黑客帝国》《变形金刚》和《蜘蛛侠》都在加拿大加工完成。
同时，温哥华被誉为“北部好莱坞”，毗邻加州，密切的互动培养了大批熟悉好莱坞运作模式的专业电影人员，双方合作驾轻就熟。学科成熟且备受好莱坞气氛熏陶的电影院校（如温哥华电影学院）也为电影业源源不断地输送年轻人才。业内人士认为，与印度和东欧国家从小型作坊式企业中成长出来的从业人员相比，这些受过良好专业培训的人才有着明显优势，影响着好莱坞外包的流向。
3共同的北美英语文化氛围和优良的人文自然环境
一位业内人员在比较印度和加拿大的英语剧本时，认为印度剧本虽然具有独特的魅力、幽默和良好的语言功底，但加拿大人更了解北美人的思维状况和生活习惯，更适合于拍摄美国的本土电影和电视，文化背景在外包过程中至关重要。另外，加多个城市被评为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城市，天然风光与环境吸引了制片人的眼光。
凭借上述优势，加拿大力夺好莱坞从九十年代以来所有外包电影的四分之一。这一成功引起了其他英语国家关注，澳大利亚、新西兰也在本国施行税收减免政策，对加拿大开始形成冲击。部分好莱坞电影如《指环王》《生化危机》《纳尼亚传奇》流向南太国家制作。尽管如此，加拿大在吸引好莱坞外包电影上的示范作用显著易见。
值得关注的是，加电影产业强劲势头引起美国国内关注和不满。为防止加拿大获取过多外包，影响本国经济，包括加州在内的美国各州政府纷纷采取税收减免等应对政策，鼓励好莱坞在本州拍片。俄克拉何马州在2003年5月通过了《与加拿大竞争法》法案，意在与加拿大的税收政策竞争，向本国的电影拍摄提供优惠政策；福罗里达州从2003年开始给在州内的电影拍摄提供15％的税收返还。目前，美国约有30个州都以不同形式对好莱坞制片商提供优惠政策。加拿大面临的美国竞争压力日益增加。
（二）捷克：再现的荣光
捷克在近期受到好莱坞关注源于突出的自身特色。在这场全球范围的争夺战中，捷克虽未向外国投资者提供税收优惠政策，但却在东欧同类国家中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
１悠久的电影制作传统
捷克在欧洲大陆上拥有悠久电影制作历史。巴万多夫电影制作室（Barrandov Studio）曾是欧洲大陆上最大电影制作公司。早在20世纪30年代，德、法电影制作商就来到布拉格拍摄电影，并大量使用当地演员和工作人员，其独特的东欧风情和建筑也是吸引电影制作者的卖点；二战时期，纳粹德国的大量宣传片和娱乐片也曾在此拍摄；战后，捷克还拍出了相当数量的高成本影片，包括1983年的《燕特尔》（Yentl，又译《恩桃》）和1984年著名导演米诺·弗曼的《莫扎特传》（Amadeus），两部电影都在世界范围内享有盛誉。悠久的电影传统孕育了良好的艺术水准。
2高水平的电影制作技术和专业人才
捷克的硬件设备、专业人才水平、背景布置和戏装设计具备世界一流水平，加上东欧国家历史上遗留下的各类中世纪欧洲古堡、城市建筑和田园风光，都是外包中的突出特色，成为大洋彼岸镜头的焦点。
尽管罗马尼亚、匈牙利等其他东欧国家在电影制作的水平和硬件设备上无法与捷克相媲美，但为了与之展开竞争，各国政府都提供相应的税收鼓励政策：匈牙利政府承诺给予电影拍摄投资者20%的税收返还；罗马尼亚制片商则称在该国拍摄电影要比捷克节省30%~35%的成本，当好莱坞剧组在罗马尼亚拍摄电影《冷山》时，政府还出动军队免费充当群众演员。东欧各国竞争激烈，捷克电影业面临新的压力。
从捷克目前的良好从业人员水平和电影硬件基础来讲，东欧其他国家在短期内无法超过捷克。而捷克也把自己和电影大国英国定位在同一水平，并试图寻求新的优势。目前，捷克文化部门人员已开始呼吁政府出台相应优惠政策，吸引海外电影拍摄，以应对当前竞争压力。
（三）印度：业务全面，潜力巨大
好莱坞近年来直接在印度取景拍摄的电影数量有限，但从好莱坞的非拍摄内容的外包业务中，印度参与的比重和业务面都在逐渐增大。从前期制作的写稿和设计，到电影制作期间的动画创意和制作，甚至好莱坞影片放映所引发的法律纠纷业务，都在向印度外包。可以说，印度是接受好莱坞各类外包业务最为全面的国家，而动画则是好莱坞外包给印度的最大产业。
值得注意的是，和捷克一样，印度在吸引好莱坞外包的过程中，同样没有政府的优惠政策，单凭产业自身实力取得了出色成绩。这也是业内认为其发展潜力巨大的原因之一。
１显著的成本优势。加拿大一直在3D动画制作上拥有绝对技术优势，加上政府大幅税收减免，因而成为美国大片的加工后院。尽管印度还无法在技术和质量上与加拿大达到同一水平，但成本低廉和迅速发展的动画技术很快吸引了好莱坞外包。一部半小时的三维动画在北美制作需17万~25万美元，而在印度则只需7万至10万美元；拍出一部完整的动画片需耗资1亿~175亿美元，而在印度则低达1000万~2000万美元。此外，据部分业内人士称：印度比中、日等其他亚洲国家动画制作成本约低25%~40%。随着印度动画水平进一步提高，印度动画业的国际地位必有新突破。
２逐渐成熟的民族企业。随着印度IT业快速发展，一批成功和成熟的印度民族动画企业逐渐出现，成为好莱坞电影外包的重要合作对象。印度最大的动画制作公司印度Toonz 卡通公司（Toonz Animation India）拥有世界级的动画制作设备和人才，并被加州业内动画杂志评为世界前10位的动画制作公司，成为北美和欧洲之外唯一进入前十位的公司。该公司目前和迪斯尼、IMAX、华纳和索尼等重量级的公司都建立起了密切的合作关系，成为印度动画业龙头。其他公司也表现不俗，如玛雅娱乐公司（Maya Entertainment）就负责过《精灵鼠小弟》和《木乃伊》的视觉效果制作，获得奥斯卡奖的《黄金罗盘》也是由印度民族3D制作企业韵彩公司（Rhymes & Hues）协助完成。
３大量的英语熟练使用人员，广阔的劳动力市场以及不断更新的IT技术，也成为了印度动画产业发展的三个有力支撑。印度公司还和韩国、加拿大等国的成功动画企业合作，共同制作影视动画，借此提高自身技术和管理水平。
尽管印度面临着外部投资稀少、政府政策空缺、熟练从业人员缺乏的问题，但印度打出了自身特色，通过语言、技术和产业优势牢牢吸引好莱坞，全方面承接外包业务，在产业链中占据了不可或缺的地位。
总体来说，加拿大虽然目前的成本优势不再突出，历史遗产匮乏，但在其他各项均有良好表现，加上临近美国的便利位置，成为好莱坞外包的龙头基地；捷克虽在政策上并无优势，但历史悠久、从业水平良好，成为后起之秀；印度在硬件基础和从业人员水平上还有发展空间，并拥有语言优势，前景良好，成为承接外包业务中最有潜力的国家之一。
三、好莱坞在华外包状况和建议
国际发展态势为我们提供了参考和借鉴：在中国发展民族电影产业同时，争取好莱坞在华外包，以多种形式合拍合作，是我国电影业逐渐发展和走向成熟的必由之路。提高从业水平，丰富国内市场，学习先进经验，创造国内就业，都将是承接好莱坞外包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在保护民族产业的前提下，合理地争取好莱坞在华拍摄电影，充分利用好莱坞全球外包大潮，取长补短，对我国电影业发展将产生积极作用。
近年来，好莱坞在华拍片数量明显增多。其中既有《木乃伊3》和《功夫之王》等大制作，也有《面纱》等小成本影片，为中国电影制作带来新亮点。与其他国家相比，好莱坞在华合作外包具有自身特色：
1鲜明突出的中国元素产生“非典型”外包。在罗马尼亚拍摄的《冷山》属于典型外包制片，故事情节虽是美国南北内战，但拍摄地点却在东欧。而好莱坞在华外包则属“非典型”，源于中国独特的武术、历史、人文和地理元素。好莱坞近来在华拍摄的大部分电影，都包含浓厚的中国元素。《木乃伊３》《功夫之王》《色戒》《伯爵夫人》《面纱》等片，或引用中国元素，或因故事发生在中国，在中国取景才符合电影要求。诸如《冷山》的电影因为文化距离和影片需要，绝无可能外包到中国。目前来看，没有中国元素的存在，就没有好莱坞在华外包。
2逐渐宽松的电影政策带来产业红利。每年进入中国内地的好莱坞电影，从10部到20部，最后到40部，都有严格把控。新的合拍片政策可使外国制片人享受国产片待遇，不仅能保证内地上映、参与华表奖的评比，还可减免税收，降低成本。这也成为合拍片的模式可以迅速走红的原因之一。而在合拍片政策出台之前，在华拍摄的好莱坞电影则数量很少。
3中国电影拍摄的低成本、独特人文环境、良好硬件设施、技术水平和逐渐壮大成熟的专业人员也是好莱坞选择在华拍片的考虑因素；另外，在动画、特技外包也已在中国兴起，与其他国家展开了竞争。
在好莱坞对华外包过程中，除在华制片成本低廉、劳动力丰富、文化因素独特等优势外，也在技术、政策、人才和语言等诸多因素上存在着一定的制约，对于中国来讲，在这场全球大分工中如能准确定位、积极应对、顺潮流而动，尽量吸引好莱坞在华进行外包制作，不但可以推动国内电影市场的繁荣，更能带动中国电影制作水平的提高。
（一）加强信息收集和培养国际视角并重
国内电影从业人员，尤其是管理人员，应该对当前好莱坞外包趋势有全球眼光。从被动到主动，在全球范围内找到竞争对手和自己的优势和弱势，弥补自身不足，主动争取更多的合拍或外包。好莱坞近年在华拍摄影片增多后，西安一位电影制作公司负责人就表示：“中国有可能成为世界电影的加工厂。”这样的论述关注到了中国目前的发展潜力，但要达到这一目标，我们既要认清加拿大在当前外包业中的龙头地位，也要看到东欧、亚太地区给我们带来的竞争压力。如果中国无法在技术、从业人员水平等方面达到国际水平，发挥自身优势，对于接受电影外包刚起步的中国来说，“成为世界电影加工厂”的判断就过于乐观。全面地了解好莱坞发展动态，在世界范围内了解中国所处状况，政府和企业才可对形势做出准确的判断，并制定出更为切合实际的对策。
（二）增加国内外包对接企业和人才需要继续改善行政环境
除个别龙头企业外，大部分中国电影公司对承保外包业务后的合作拍摄、后期制作和电影发行还相当陌生，其原因有二：一是好莱坞在华外包业务方兴未艾，数量有限；二是中国缺乏类似印度Toonz卡通公司等具有国际水平和知名度的民营企业，中国民营电影企业目前数量多但精品少，缺乏对应财力、高质量技术水平和从业人才。
在广电总局和文化部酝酿下，2003年华夏电影发行公司成立，成为打破中影集团独家垄断进口大片发行业务的坐标性事件。对急需利润来源和国际经验的民营电影公司，如能进一步开放仅限国有企业从事进口大片发行业务的限制，允许民营公司平等参与，实现外片在华巨额发行利润的再分配，将在实质上进一步打破垄断，优化民营企业经营环境，增加民营企业财力和国际经验，并促其成长成熟，培养出世界一流的民营企业，可使中国的电影公司整体上以更专业的姿态走向国际市场。
（三）改善电影制作软、硬件环境
良好的硬件基础、专业的从业人员水平和电脑动画制作技术，是吸引好莱坞外包的重要因素。中国可支持和加速3D制作技术人员培养和后备力量发展，提高电影或技术院校教育水平，改善软环境，培养良好的专业技术人员和电影从业人员，在规范合理的前提下创造良好政策环境；在硬件上鼓励和支持国内影视基地的对外开放，提供自然风景区内电影拍摄的优惠条件和政策。以此吸引国外在华拍片和外包，带动民族电影产业的发展振兴。
（四）注重文化元素的发掘与加强对好莱坞的公关
多数在华拍摄的好莱坞电影因“中国元素”而来，如故事情节发生在中国的《黄石的孩子》《面纱》或《功夫之王》等功夫武侠类影片。这充分说明了中国文化元素的重要吸引力。这一元素的提升，需要通过国产电影、文学市场的繁荣和文化人的自身努力，进一步挖掘文化亮点。《鬼吹灯》的畅销就吸引了创作《指环王》的美国新线公司的眼球，预计将投入３亿美元创作这部电影。可见，自身的文化市场繁荣也将带动更多的国内外影视制作。
此外，很多电影的拍摄选址是经过华人导演如李安、袁和平、元奎等人的推荐有关，如《杀死比尔》。可以通过在美华人导演和从业人员，加强对好莱坞公关工作，有意识地建立产业界人脉网络，加强沟通，让中国更多风景胜地和人文元素浮出水面，进入好莱坞产业大亨的眼界。
总体来说，好莱坞全球范围的产业分工和外包已成趋势。随着各国电影界与好莱坞在外包业务中的竞争，各国特点和优势已逐渐浮出水面，一场国际外包业务争夺战已拉开序幕。对我国而言，总结他国经验，结合我国国情，在这一过程中主动出击、积极调整、找准方向、发挥优势，争取到更多的外包电影，带动本国电影和相关产业发展，可以在这一场竞赛中扩大中国的份额，增加中国影片在世界电影业中的比重，增强民族文化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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