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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喝一声:且慢!(2)

一则电视新闻中说日本在经济危机后倒闭了很多酒吧,却惟独“猎婚吧”比从前更加兴盛。所谓“猎婚吧”,就是单身男女寻找伴侣的场所,男与女面对面各坐成一排,样貌身材一目了然,彼此询问年龄工作收入有无房产,因为目的明确而省了客套,自我介绍也仿佛是一份产品说明书,与其说谈恋爱,不如说谈生意。又有报导说日本已经进入了“全民猎婚时代”,是基于对经济前景的担忧而期望从婚姻中获取更多保障,于是寻找爱人如同扑捉猎物。

如今的时尚男女,受高等教育,懂得享受生活格调,在职场上纯熟老练应对自如,热衷健身和美容,有丰富的知识和技能,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惟独那颗心,因为不再动情地去爱,而渐渐苍老干涸。

好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认真谈一场恋爱,那是一件很劳神的事,要去猜测彼此的心思,要等待和牵挂,要融入对方的家庭。这好比一场两个人的马拉松,要牵着手,慢慢跑。你对自己的耐力没有把握。

干脆还是百米冲刺好了,至少有极速的快感。终点,撞线,再换一条跑道,以期永远都刺激而新鲜。根据时下媒体的调查,青年男女早不认为“一夜情”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相反,他们认为在如今这样一个行色匆匆的年代,没有卿卿我我的时间和精力,倒不如速战速决。

爱情,到底应该像小火慢炖煲一锅汤,还是可以像吃方便面省时省力?好像是谁说过,我们向往爱情的美味,却又害怕爱情的负担,就像不愿意在盛宴之后清洗那些油腻的杯盘。于是选择速食,一次性碗筷是可以安心地轻松丢弃,省却了许多麻烦。可是我们忘了,速食爱情不过只是一时果腹,没有营养,也不能回味。最终的结果就是令人疲惫和麻木,渐渐成了“爱无能”。

实际上,爱情如同人生一样,不能承受快捷方式,也从不靠等价交换或强强联手来获得成功。爱情是一场长久的慢跑。慢,并不意味着冗长拖沓看不到结局,而是珍视这个过程,慢慢地了解,慢慢感受到彼此的需要。不必过于激烈和用力,那样只会让爱情的能量过早耗尽。爱一个人,就是要牵着那个人的手,慢慢地,一起走完余下的人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回归传统的中国式的爱恋,是会让我们的心感受到安稳的幸福。

TIPS:中国式爱恋的要素

1请注意,含蓄

徐志摩有一首诗这样说:“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一低头的温柔,胜过万语千言。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已不必再说,因为你知道,对面的那个人,她已经懂得。

所谓“心意相通”,“眉目传情”,不是所有的话都要用嘴巴来说,也不是所有的话都要说得那么赤裸裸,有时候可能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留在心里。这样的含蓄好似中国画中的留白,反而更让人有了思想的空间,意境也由此深远。

含蓄,同样是一种表达方式,它有令人安静的力量。

2等待和相思

作家万方说,现代人的情感里已经没有了“相思”。因为科技太发达了,想见面的时候随时就可以见面,就算隔了千山万水也可以网络视频。还有,对速度和结果的崇拜,令我们不愿浪费时间在等待上,更多的人宁愿及时行乐,给身体片刻的刺激和欢愉。然而萍聚一般的身体没有爱做根基,东飘西荡仍然是摆不脱的孤单。等待和相思,可以令爱情在心底生根,在岁月中日益隽永和深邃。那些时空造就的距离,也让彼此更加看得清。毕竟,爱情中需要那些迂回和磨折,这才是爱情的味道。

3承担的力量

中国人表达爱情,“情”和“义”是连在一起来讲的,道出了情,也便表明了自己的责任,这使得这份爱情更加理性和深重。拉起一个人的手,需要的除了爱慕之外,还有决心和勇气。中国古时婚俗中有“结发礼”。宋代《东京梦华录》中记载:“凡娶妇,男女对拜毕,就床,男左女右,留少头发,二家出匹缎、钗子、木梳、头须之类,谓之合髻。”女子一旦订婚,就会用丝绦系住发辫,这是身份改变的标志。直到新婚当夜,由新郎将丝绦解下。在喝下交杯酒前,夫妻二人都要剪下一缕头发,挽在一起,表示夫妻同心。后人称“结发夫妻”,正是由此而来。汉使节苏武也在出使匈奴的前夕,为妻子写下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的诗句。

古人用“发”表达“爱”,其实是很相宜的。千丝万缕的缠绕,结一张情网出来,看似柔曼,却出奇地强韧,能够有承担的力量。

承担责任、体恤、谅解、忍耐、彼此的家庭及家人,以及,对方的深情。

那挽成同心结的两缕青丝,就那样宁静自然地交叉缠绕,告诉你我会陪着你一起走在这条人生的路上,从乌发至白头。

慢慢吃:一餐饭的理想速度

或许能够在家庭中像卡罗·贝特里尼那样发起慢餐运动,让家人感到慢慢吃饭带来的健康、舒适和温馨。我们的口号可能不是慢餐组织呐喊的“拯救地球好好享用”,但可以是“珍爱食物细细品味”或者“享受与家人一起用餐的时光”之类。

让做饭的人最感到沮丧的事,是看到吃饭的人完全心不在焉。对面前的饭菜不置可否,只是机械地吞咽,边吃边看文件、看报纸、看电视,草草吃完屁股顺势又挪回电脑那边去了。即便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以示饭菜可口,也还是有略微的扫兴。花掉那样多的心思,购买,洗刷,切煮炖炒,那边却不肯在餐桌前多坐一刻,飞快地咀嚼,囫囵着下肚,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三口两口吞下去而不知其味,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制作时间以小时计,进食时间以分钟计,难怪越来越多的人不愿下厨。

很多膳食研究方面的论述在提及现代人的用餐速度时都引用了这样一组数据:40年前,人们吃饭时每餐咀嚼约900-1100次,用时20-30分钟;现在人们吃饭每餐咀嚼500-600次,用时5-10分钟。不知道是否是科学的测算,但现代人吃饭速度越来越快是不争的事实。

据说有一位法国美食家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一个民族的命运取决于他们吃什么和怎样吃。听起来有少许小题大做以及危言耸听,但是仔细想想还是挺有道理的。吃什么,怎样吃,都与人类健康密切相关,而健康与否与未来的命运自然也很密切相关。

但是快节奏生活方式的流毒波及到吃饭的问题。为赶时间狼吞虎咽,不仅没有获得美味的享受,反而给肠胃带来巨大的负担。以为自己有一个铁胃无坚不摧,殊不知它已经被压力搞得疲惫衰弱供血不足,粗暴马虎地吞咽只能令肠胃更加不堪重负。这样恶性循环,就不奇怪为什么现在人们患胃病的这样多。

理想中的一餐饭,应该是舒缓和令人感到享受的。没有仓促的时间截点的限制,从容地坐下来,细细品味。慢慢剥掉一只虾的壳,愉快地吃掉一小株青菜。咀嚼时发出悦耳的声音,齿颊留有余香。席间有轻松的谈笑。平凡的厮守,如同家常的食物,让人感到安心。因为放松,所以味蕾更容易捕捉到食物的香,食物的香又令精神更加愉悦,这是相辅相成的事。并不需要场面铺排气氛热烈或者食物昂贵,一餐饭吃得舒服,无非是口味称意加心境自在。

不急不缓地一口一口吃饭,不急不缓地度过一天一天,这样简单的愿望,如今也是难得。生活仿佛踩在高速运行的传送带上,过站不停也是正常事,谁还容你顿顿饭都悠哉地吃?

公司旁边有很多小馆,每到中午吃饭的时辰就会迅速被各个写字楼里涌出来的人群填满,而我们选择去哪家午餐的依据往往是,哪里更简便快捷。因为会议的拖延、做不完的工作,或者没完没了的电话,可怜的午休时间被压榨到更短。所以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速战速决,这让一顿饭更像一场潦草的战斗。小饭馆里常常有因为不能更快上菜而起的争执,服务员练了轻功一样举着盘子飞奔,吃饭的人和服务的人都一脸紧张和不耐烦。有同事干脆在办公室吃泡面或叫外卖,只求速速充饥。

晚餐也没有起色。加班的话继续泡面或者叫一份吃到倒胃的套餐,三口两口吃完,更多时候边工作边吃。即便按时下班回家,吃饭也只是例行程序,路边快餐店买一只汉堡,超市里有各种方便食品,微波炉三分钟即食米饭或开水速溶汤。生活简便的同时也令人失去了慢慢品味的兴趣。

还是那个问题,我们到底是为了更带劲地工作而去吃饭,还是为了要吃好饭而努力工作?如果吃饭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给身体补充燃料,那还不如去吃药片。

人类的确有过这样的幻想,用药片替代食物。不用烹饪,不用坐在餐桌边咀嚼,不用面对狼藉的杯盘,那可以节省出多少时间?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崇拜过压缩饼干,认为完全可以吃这个度日,省却一日三餐的麻烦。

当然,这只是幼稚的幻想而已。即使药片和压缩饼干真的能给人体带来生命需要的一切维生素和微量元素,也没有人愿意用美味的食品来做交换。吃饭的功用决不仅仅是维持生命和填饱肚腹,它是一件有乐趣的事。

乐趣在于咀嚼那些美妙的滋味,分辨不同食物不同的香气。乐趣还在于同家人、朋友一起围坐分享佳肴,言笑晏晏,其乐融融,肠胃和精神同时获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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