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秦机 几个蛀虫定阴谋
杭州现场定货会的胜利,使秦机厂彻底甩掉了贫困的帽子,形势空前大好,生产销售量占全国百分之六十五,已成垄断趋势。第三年,是秦机厂最气派最辉煌的时候,秦机厂的机子供不应求,凡要货的,都拿着现金,排起长长的队伍,全年产值达到九点八亿,利税二点八亿。随着生产销售形势的看好,厂房就显得不够用了,他接受李小茜的建议,在南郊买了五百亩地皮,准备盖几个分厂,让夜梦长和李小茜派来的生产处副处长米来福,财务由财务处副处长吴常和另一名会计负责。为了在分厂盖起后立即就能投入生产,朱光祖提议职工大会选举冯仁笑为技术副厂长,让他专抓摊铺机和拌和楼的试制工作,争取尽快完成。当基建进入关键阶段,需要大量投入的时候,麻烦却来了。
秦机厂要破产倒闭、被人兼并收买的时候,厂子还安宁,产品一出来,闯出了名声,讨债的就像商量好了一般,一起来了。厂子的生产形势虽然很好,可目前要还清全部欠款,却没有能力。债主饿鬼一般地缠着朱光祖,弄得他应接不暇,整天给人哭穷、陪笑脸、说好话。为了堵住债主那聒噪难缠的嘴,他不得不用那下三烂的手段,给人行贿、送礼叫“小姐”,遇着软硬不吃的,他只有东躲西藏了。有的单位很绝,你说你没钱,那好说,你有机子,用设备顶帐也行。你不给,他就跟你吵,跟你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因此,厂子与债主不断冲突。在万般无奈之际,他们只好紧锁车库加强看护,在无销售人员陪同的情况下,外单位人员一律不许靠近。最要命的是设备卖出去的很快,却收不回货款,基建需要不断地投进,资金流动不开,无法购进材料组织再生产,再加上银行讨贷,秦机厂红红火火了两年,厂子又陷入三角债的怪圈和基建的泥潭里难以自拔。为了避免要回的货款被银行冲抵了利息,他们在外地另开帐户。可用不了两次,就被鼻子灵敏的银行 “闻破”,路又给堵死了,只得再开帐户。当他们的外地帐户被第四次查堵,银行发怒了,狠罚了一次,吓得他们再也不敢了。
这次危机,是在秦机厂欣欣向荣,市委书记兼市长高强几次答应截接旧帐、挂起银行欠贷的情况下发生的,来势非常凶猛。如果难以脱困,秦机厂就只能被人兼并破产了。朱光祖找高强,高强说前两年,你们推过来的人,的确老找市里,不知那儿出了错,最近几个月没人来了,我想,肯定走漏了消息,我这个挡箭牌没用了,银行那俩亿元我还可以不让银行追要,不过,他们要扣除利息,我怕是挡不住的。高强用拳头敲了敲前额,安慰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再想想别的法子。
朱光祖丧气地说:“我会想办法的。”
得到秦机厂已经到了无米可炊的地步,扬广潮异常兴奋,他向副手交代了几句,就驾车直奔李小茜酒楼。
和秦都大厦、邮电大楼等高大建筑相比,李小茜酒楼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可它小巧玲珑,造型美观,装饰豪华,比这些标志着古城之最的建筑,更加富丽华贵。使它在北大街的诸多建筑中,显得非常引人注目。扬广潮走进酒楼的的大门,服务小姐过来招呼,他手一扬,对直朝楼上走去。踏上五楼红黄色的地毯,扬广潮一瞥玻璃窗的外面,觉着那些耸立的楼房好像丛林一般,里面既有要吃的豺狼虎豹,又有被吃的鹿兔羔羊,而此时的他就是虎、就是豹,而朱光祖则是等待着被吃掉的兔子或者羔羊。
“扬厂长,你好!”扬广潮走进李小茜的办公室,那高大英俊的男秘书立即站起来相迎,“李总在里面呢。”
李小茜的办公室他来过几回,一到门口,一股熟悉、能滋生欲望的芳香立即滋扰而来,他下面的物饰立即蠢蠢欲动。这是一间现代化的办公室,里面布置的豪华气派。打扮的艳光四射的李小茜,一瞟门口的秘书,站起身来笑道,扬总,请坐。扬广潮坐在沙发上,秘书拉上门转身出去,李小茜立即扑上来搂住他,吻个不停,广潮,你可想死我了,这些天,你跑到哪儿去了。扬广潮一下子抱起她,撞开屋里一扇包着厚厚的隔音材料的小门。里面是一间小屋,小屋的空间不大,仅能摆一张双人床,一只双人沙发和一张茶几。房间虽小,墙壁的装饰却是秦都市最好的:精美的壁灯,漫射出粉红而柔和的、能使人欲望大增的光。他将她放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解开领带,脱去外套、内衣。李小茜本是离了男人就没法生活的女人,看到他脱衣服,浑身的血立即昂奋起来,当他脱去上衣,她那骚动的欲火,立即狂涨,烈焰腾腾,她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脱着衣服,当扬广潮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的时候,李小茜早已赤条条地摆在床上,等着他的关顾。她一边颤抖,一边呻吟,广潮,快点,你快点呀?扬广潮叫了一声,就扑了上去,强劲猛烈地动作起来。
今天,是扬广潮最高兴的一天,他的动作狂暴而温柔,快速而细腻,使她感到非常地愉快、非常地舒坦,他们彼此缠绵悱恻,一同坠入销魂极乐的泥淖。她快活的不得了,像头母鹿一般,大声地嚎叫,嘴里不停地、兴奋地叫着广潮,哎呀广潮……
一番风雨,一番搏斗之后,两人都大汗淋漓,他们像两条硕大的鲤鱼,搁浅在沙滩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没有一点儿劲了。歇了一会儿,二人坐起来,搂在一起,她仍然娇喘吁吁地说:“广潮,今天你比什么时候都行,我比第一次都满足!”
扬广潮拍着她那雪白而丰腴的屁股说:“好了,我们起来,去洗一洗。”
“你今天要我干什么?”她边下床边问。
“他的基建投进去四个半亿,有一个亿到了我的手上,他就剩下一口气了,现在,你该动作了。”
“好,我就再补一刀,让他早点断气!”
余骥驰到秦机厂这些年,兜里揣进一个不小的七位数,他不想在秦机呆了,急需换一个保险的地方。他虽然是书记,可厂子的兴旺发达,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要想弄个象样的位子,除了关系和赵公元帅外,他也不能不谋一点儿“政事”做筹码。秦机厂生产很好,产品质量上乘,可路路通和其他十三家的东西也不白给,市场竞争非常激烈,销路虽然不错,却也积压了一百多台,占住了一亿八千多万元资金。为了将这一亿多死钱变成活钱,厂长和销售部门都非常着急。余骥驰干了几年销售副厂长,在销售上有一点儿门路,他想给厂子卖上几台机子,临走时留一点儿好的念想,正这时,他从潘副市长那儿得到消息说,最近秦都市成立了一个外资的筑路公司,准备和国外做生意,正需要筑路设备,如果秦机有货,他们需要二十六台拌和机、十八台20吨、二十二台移动式场拌、二十五台推土机和十五台铲运机、四台塔吊、十台摊铺机。朱光祖上台后规定,非专门销售人员,不管是谁,每卖一台拌和机,厂里奖励一万元,一台摊铺机两万五千元,其他设备一千至八千元不等。他打电话给他的铁哥们儿,由路路通公司调任长城实业集团公司总经理的赵大庆,问他那秦都筑路公司的情况如何,赵大庆告诉他,秦都台湾公司经理赵洪发是他的朋友,需要大量的筑路设备,销售筑路一条龙,情况和潘副市长说的一样,余骥驰高兴坏了,心说:“真是天助我也。”现在有了既挣钱,又有了立功的好机会,他那能放过,亲自到秦都台湾公司,约见了他们的经理。因为有赵大庆和潘市长的介绍和帮助,余骥驰准备做成这笔生意。第二天,他就向朱光祖做了汇报。这是一庄大买卖,朱光祖非常慎重,他派李小成多方调查,知道这秦都台湾公司有五亿五千万元的注册资金,确实有购买这些机械的能力。在确定一切都准确无误后,才让余骥驰同她一起去秦都台湾公司签了合同。今天,余骥驰接到售后服务公司的电话,说他卖给秦都台湾公司的所有设备通过半年的试用,性能很好,明天就能付款,这样,他不但能得到一百零五万多元的奖金,还能风风光光地走人。由于高兴,他怎么也睡不着,就起来穿好衣服,急急地来到女单身楼。他见那间房里灯还亮着,就到窗下轻轻敲了三轻两重五下,里面打开窗,一个漂亮的脑袋伸了出来,见是他,漂亮的脑袋既吃惊又嗔怪:“这么晚了,你还来?”
“我今天高兴,想看看你。”
脑袋的主人叫房茗。房茗原是李小成手下的销售员,去年才调到厂办当秘书,毕业于秦都商业学院公关系,余骥驰当书记兼销售副厂长的第二个月,她就分到秦机。有一天晚上,余骥驰喝醉了,东倒西歪地去会情人,错敲了房门,见是一个美貌的姑娘,他愣住了。姑娘高大丰满,皮肤白的雪脂一般,圆圆的屁股大如磨扇,简直一匹漂亮性感的大洋马。余骥驰没想到,在他的秦机厂,还有这样一个优物?
“啊,余厂长,请进来坐?”
“你认识我?”余骥驰既吃惊又高兴。
“您是我的最高上司,我那能不认识您呢?”
“你好像很眼生呀?”
“我是才分来的学生,叫房茗。”
“你是那个学校的,什么专业?”
“秦都商院,学的公关。”
“那太好了,我们厂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在秦机,可是大有作为呀。”
“那可要余厂长多多帮助哇?”
“那当然了。”
“您进来坐会儿吧?”
“不了,我去转一转。”余骥驰情人也不会了,说完就走。其实,他很想进去,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闻着她如兰的气息,那是一种何等的享受。他虽然醉了,却不糊涂,他知道自己一喝酒就控制不住,看着美人立马想上,闹不好事情会糟。要让这样一个够档次的美人儿,服服贴贴地滚到怀里,得慢慢地培养感情,性急了不行。
这样,他们就认识了。有这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他不但到她宿舍,也经常去销售处“视察”工作,去的次数多了,与房茗的“感情”也就越来越深了,她还没有转正,他就把她弄到怀里。那是房茗到秦机厂的第二年,她同他一起去上海讨债,在一个雨天的夏夜,他用特制的钥匙打开他特地为她开的单间儿,达到了目的。那天既热又闷,奔波了一天,累得浑身酸软,房茗洗完澡,裹了个浴巾,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