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把电话给姐姐了。”银花说着把电话筒放到姐姐的耳边。
“金花啊,你是不是又瘦了?”姜春霞的泪水划过脸颊。
“妈,你放心,我和银花现在都挺好的;妈,你和爸还好吗?”金花的心里,翻江倒海一般。
“你们在外头放心,有你爸伺候我,我好,你爸也好。”姜春霞打着电话,回头看看老伴。
“妈,银花现在的工作也干的不错,你不用担心;你呀就把身子养好,别老是上火,我们就放心了。”眼圈里热泪滚动的金花,百感交集。
“金花啊,你等会,你爸和你说几句。”姜春霞把电话贴到林占岐的耳旁。
“爸,你好吗?”金花问候爸爸的同时,把电话听筒也靠近了银花的这头。
“金花啊,家里你们就放心吧,踏实工作,银花比你小,你要尽量让着她。”林占岐声音实实的说。
“爸,我是银花啊,我和姐姐都会听话的。”银花抢着话说。
“好,你们俩好,我和你妈就好。”林占岐激动的答道。
“爸,我们不多说了,你和妈也早点回家吃晚饭吧。”金花请假的时间要到了。
“好,那就这样,下次我们有事再打电话。”林占岐向老伴示意,就要挂电话了。
“爸,你也记住了,我和银花以后给你和妈打电话的时候,我都会先打电话,请村委会的村主任提前通知你们的。”金花补充道。
“知道了。”说完,林占岐果断的把电话放下了。
古语有箴言,家贫出孝子,富贵见忠良;他乡亲人在,两地思短长。金银花姐妹问候父母的心愿实现了,两人打完电话,在电话亭旁,深情相拥,喜极而泣,应验了“亲人在外倍思亲”这句话。金花想到该回后厨工作了,因此,主动和妹妹手拉手来到宾馆大门口,然后,一个回家休息,一个继续上班。
三天以后的中午,金花正在洗碗间闷头干活,好像耳朵里传来娟姐视察后厨时说话的声音。由于自己工作间有些嘈杂,尽管金花尝试着仔细聆听娟姐说的什么,可还是一无所获;过了一会儿,原本以为娟姐已经回办公室了,因此,金花起身端起一大托盘洗好的碟子,正要送到消毒柜里,突然,抬头看见娟姐正审视着满头大汉的自己。
“大家忙吧。”在行政总厨的陪同下,娟姐扫视着洗碗间的一切,也包括金花。
“嗯。”金花象征性的回答了一声,向消毒柜走去。
“金总,有什么不妥吗?”行政总厨发觉金总似乎有点不悦。
“没什么,我们到别处看看。”娟姐转头走了。
“你们继续干吧。”跟在娟姐身后的行政总厨,临走说了一句惯语。
看到娟姐到别处去了,刚才有些吃惊的金花,渐渐心跳正常了。金花回想,以前娟姐视察每个部门,都会有黄经理陪着,这是宾馆大小员工习以为常的事情,那今天黄经理怎么没有出现呢?
一时没有猜透答案的金花,脑子里开始伴随着黄经理的影子;这是过去从没有过的感觉,扑腾扑腾的心脏也表明了,自己对他的牵挂强烈和不由自主。
“金花,你出来一下。”正相思其中的金花,被黄经理点名叫了。
“黄经理,有事吗?”热血沸腾的金花,紧张的擦擦手,来给自己降温,然后羞答答的走出洗碗间,来到走廊。
“这是你中午托我给你买的眼药水,我送来了。”黄经理把手里的一瓶治疗消炎的眼药水,放到金花的手里。
“我。”金花不知如何是好。
“拿着用吧,我咨询过医生了。”黄经理中肯的说。
“那,谢谢黄经理了。”金花偷笑了一下。
“希望你的眼病快点好起来,前厅更需要你的工作。”黄经理聚焦着金花的眼睛。
“嗯。”金花答应了一声,拿着眼药水回洗碗间了。
随后,黄经理打着官腔,有节奏的沿着娟姐方才经过的路线工作去了;当然,自己全身上下通气,因为,刚刚干了一件美差。金花的疑虑,也有了一百分的答案,原来黄经理出去给自己买眼药水去了,这回联想前前后后,真叫人欲罢不能,惊喜交加。
平淡的几天以后,转眼到了周末,领班芳姐的生日终于来临了。下午两点,宾馆的宴会厅欢歌笑语,生日蛋糕,生日面,生日歌,生日卡,生日舞会等等,一应俱全。这个时间段当班休息的员工同事们,也借此机会释放自己,互相锦上添花;而前来祝寿的黄经理,除了献上了自己署名的一篮水果外,还代表宾馆临场即兴一段贺词,助推了整个气氛高潮。
一边是宴会厅里生日的狂欢,一边是洗碗间里工作的屈从。由于岗位脱不开身,金花无法一人饰两角,因此,为了与芳姐冰释前嫌,自己托小凡送上了夜里手工编织的中国结作为生日礼物;不过让人感到心灰的是,金花连一口生日蛋糕也没有看到,似乎芳姐把一切都石沉大海了。
转眼第二天上午,金花在员工餐厅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志得意满的芳姐。
“对不起,芳姐,你昨天过生日的时候,我正在后厨忙着,所以没有到场。”手里拿着打好的饭菜,站在吃饭的芳姐面前。
“你,坐下吃吧。”芳姐细嚼慢咽,没有正视金花。
“嗯。”金花牵强的坐下。
“在后边干的还适应吧。”芳姐的话里,寒气袭人。
“习惯了。”小口小声吃饭的金花,顺应道。
余下的吃饭时间,两个人没有了对话。芳姐那头吃的很是开胃,把饭菜都消灭光了;金花这边吃的很是懒散,面对还有一大半热乎乎的饭菜,体会的却是凄凉。
“你慢慢吃吧。”芳姐席卷残云后,从餐椅上站起来。
“芳姐慢走。”金花起身,说着下人话。
芳姐刚走出餐厅,小凡举着饭缸随即来到金花吃饭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