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怀孕了怎么还会来月经?真没怀孕啊?”
“那应该不是经血,是子宫里的血。”
“啊!医生你别吓我哦。”
医生神情凝重,没有丁点开玩笑的意思,她再次拿起仪器划上小喻的肚子,小喻感觉身体有些不自觉的颤抖,大概是衣服掀起来太久,受凉了。
最终医生将手停在某一个点不再动了,她揉揉眼睛对着只有她看得懂的屏幕,小小叹了口气,“是宫外孕,受精卵在输卵管里,已经很大了,再晚来一个星期受精卵再大的话很有可能造成大出血,到时候就有生命危险了。”
一听有生命危险,母亲的嘴唇都白了。她狠狠咽几口唾沫,一连问了三个“怎么办。”
“马上住院手术,切了这侧的输卵管就没事了。”
“医生,你说孩子在输卵管里?”小喻声音颤抖的问。
“恩。”
“为什么会在那里?”
“精子在那里和卵子结合,就会在那里。”女医生的语气充满某种柔和。
“那是要把孩子从输卵管挪到子宫吗?做手术。”
“不是……切了输卵管,孩子也就没了。”
“为什么不行?如果只是呆错地方搬到对的地方不就行了吗?”小喻天真的说。
“不可能的,小姑娘……”她用纸巾揉着小喻粘乎乎湿漉漉的肚子,又帮她拉下毛衣。
母亲一声不响的扶女儿起来,医生在病历上写下诊断结果,边写边嘱咐,“这个不能拖,要马上做手术。宫外孕会死人的。”
母亲连连点头。
母女两人失魂落魄的下到挂号大厅,准备即刻办理入院手续,可队伍排到一半母亲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可比怀孕更为严重,在她眼中“打胎与输卵管切除手术”相比,后者要严重一百倍。
于是她也就担心起丈夫如果知道了的话家里一定会闹翻天,但医生说女儿的病又不能拖……可在这家附近的医院肯定会碰上熟人,到时候要传到丈夫耳朵里,想瞒也瞒不住了。
“小喻啊,我们别在这医院做了,我们去大点的医院。一是放心,二是离这里远也不怕碰到熟人,好不好啊?”
女儿没什么反应,她觉得不可思议,孩子注定就是要呆在子宫里的,怎么可能会跑到输卵管里去呢?就像你是大小姐,那肯定住皇宫别墅,怎么可能住进贫民窟呢?她认为这是一个道理。
母亲拉着女儿坐上出租驶向市内最大的医院,一路上庐小喻都失神的望着窗外晴朗天空,天竟然这么好,好的叫人想起在梦中手牵手的那个孩子,还有逆光中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