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笑起来,“那我们该给它找个恋爱对象……多不容易啊。”
“不容易?”
“嗯,不谈恋爱还活着干什么呢?”
“……唔。”
晾出衣服大开窗户,凉爽的风灌入室内,妻子的头发比离家出走时长了,发质却越来越差,叫人联想到大病初愈之人。
梓健摸着她的头发由后抱住她,两人望向同一片景色,但显然想的不可能是同一件事。
小喻在想John的恋爱,而梓健则在想出院前潘云松的话。
松子告诉他小喻身体没大问题,休养段时间后你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有计划的计划怀孕,而让她再怀孕或许也是治疗心理问题的有效方法。
但话虽如此可真要提出这一要求,目前来看很困难,有时梓健会感觉到妻子有意回避他的触碰,甚至还会目露凶光,显出厌恶模样。
但也有时这种身体接触会顺利,牵手拥抱,离别时的吻都顺利。如今的小喻其内心就像被五彩云雾环绕的湖,叫人摸不透哪是入口哪是出口。
梓健联想到她刚怀孕那会儿,过分担心孩子而做出种种神经质举动,分床,不出门,瞎操心。是不是妻子的心在那时就埋有隐患呢?
还有在庐山旅行时,两人在花房中做.爱,妻子也很神经的叫起来。梓健还吓到了,以为无意间伤害了她。但其实那应该是她心中藏着的十年秘密所埋着的隐患所引起的吧。
然而现在小喻回了家,不能像在医院那样24小时都有人照顾,梓健也要更发奋工作以弥补这段时间来损失的团队业绩。
这样就无法时时陪着她,蝶儿又要专心带女儿,小喻也没其他好朋友,那个爱跳舞的岳母这一年来总是体弱多病,而梓健的父母身体也不好。
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来找人陪妻子,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创伤治疗课程”能起到作用。
看着妻子和狗玩耍梓健庆幸好在还有John在,但看了片刻小喻对John的感觉有些让人不舒服,有些过于亲密了,就像在疼爱亲生骨肉般。
可这还是比她一个人傻傻发呆,脑中胡思乱想的好。
回家住了一星期后梓健的工作愈加繁忙,张振伟介绍了几位高质量的客户来,有着数年的师徒情,张振伟也特别关照梓健。
可工作一晚便没时间回去,让妻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家。好在每次打电话回去都有人接听,聊得也算顺畅,妻子似乎不在乎他多晚回来,边摸着肚子边左右踱步。
然而有一天回去,这天气温降到三度,风如利刃,刺痛肌肤。一打开门看见客厅中多了个伙伴,一只白黄条纹的野猫,野猫脏兮兮的趴在地板上,吃着不知何物的糊状食物。
小喻坐在不远处身边还趴着John,梓健感到不解,但一天的疲累令他也没多管。自行去浴室洗澡,再出来时感到房内明显加大了暖气,热的叫人出汗。
遥控板开到了上限的三十度,妻子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像饲养员似的满意看着野猫。
他不知该不该责备小喻把这么脏的东西带回家,还没等开口她却抓起入睡的John放到野猫身边。
“新恋情。”她吐出三个字。
“什么?”
“新恋情啊,John的女朋友。”
“John的女朋友,是猫?”梓健无语,这就像找了只河马来和长颈鹿配对一样荒谬。
“它们刚才还很恩爱,你一回来吓到他们了。”
“那我不该回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