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蔡佑达找梓健去饭店吃饭,帮她女儿庆祝,可庆祝什么却弄不清,既非满月也非周岁,单纯是庆祝。
看着圆鼓鼓红扑扑的坐在婴儿车里的孩子,梓健感伤着,原本此刻这两家人应该各带着自己孩子,在类似这样的饭桌上订下婚约。梓健的儿子与佑达的女儿从三个月起便手拉手,同哭共笑。
经过之前那件事蝶儿对梓健的不满更深一层,她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狠得下心不让女儿来见母亲最后一面。
在她眼里梓健或许是非常糟的一个人,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丈夫。
而另一方面佑达也提起于冬升的事,这孩子突然失踪又毫无预兆的出现,据说已经辞了以前的工作,但如今具体做什么也无从得知。
而他也从蝶儿这里得知了小喻的近况,蝶儿像正好有人倾诉似的把心里好姐妹的不幸都告诉了他,大概是觉得一向受小喻照顾的冬冬会和她一样疼惜小喻的遭遇吧。
只是饭桌上于冬升不在,不然梓健想问问他关于小喻摔下楼的事,倒不是怀疑冬冬做了什么,因为那太可怕了,梓健只是想知道,他当时在哪儿。
吃过饭蝶儿陪同父母和宝宝先回家,佑达买了单同梓健走出饭店,本想叫车可月色当空,环境清幽,便多走了几步。
“梓健你知道蝶儿以前的事吗?”佑达拉上滑雪衫问。
“知道点,你指什么?”
“她爸爸的事。”
“嗯。”
“蝶儿高中的时候一天放学回家,看到她爸爸死在家里……这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唔。”
“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他顿了顿咽口唾沫,“蝶儿爸爸过世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小喻陪着她的,所以她们感情才会这么好,蝶儿看起来虽然很强势,对小喻有时候也三令五申,可在她心里对小喻的感情一点也不亚于你,只不过因为现在有了孩子的关系……所以……”
“我知道她很担心小喻。”
“其实蝶儿也是在恨自己,那时候小喻一直陪着她,可到小喻有事了自己却连个面都不能见,她很懊恼,为这事,所以对你的态度也不太好。”
“我知道。”
“如果能让蝶儿见一见小喻的话……或者,通个电话也好啊。”
“……这我不能做主,要先问下那里的医生。”
“嗯,问一下,如果能见的话不止对蝶儿,对小喻也是有帮助的吧。”
梓健看一眼佑达,树林的阴影投在他脸上,过去那个娘娘腔的蔡佑达几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了妻子,成为父亲的佑达。
不得不说,人的成长必须是来自于“改变”,一成不变的生活只能让你原地踏步。
梓健在出租车拦招点同佑达分手,上车后他即拨打了花正平的电话,但没想到却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小喻骨折了!怎么会的?严不严重?”
“右边小腿骨折,已经上了石膏。”
“怎么会的?”
“这几天越来越冷都缺乏运动,鸽棚的屋顶也被风刮烂了,大家帮忙一起去修修补补,可没想到在拆亚力板的时候木板掉下来砸到小喻的腿上。”
“………”
“而且……”
花正平欲言又止,梓健猛地感到这个“而且”之后的东西将比骨折更可怕。
“而且她的情况变动很大,不太好啊。”
“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那头安静几秒,“唔……行。”
“教授。”
“你说梓健。”
“真的又不好了吗?”
“可能是间歇性的,这类病都有段波动特别大的时间,像阴天或者冬天。”
“那她会怎么样?”
“你放心,莉玟二十四小时都看着她,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事。”
“那我…咳咳。”梓健不住咳嗽,“那我休息天就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