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我倒不想升职的,一升事情每天多的做不完,我又不要做女强人,能让我混混日子就好嘛,可现在日子也不想混了,我就是越来越厌烦这工作了。师傅我不骗你,辞职的念头已经在我脑子里转了三十七遍了。”
“三十七遍?这么精确?”梓健醉呼呼的笑道。
“三十七遍没错,特别是我那个要来的时候上班,我真恨不得把电脑砸了,师傅你说我是不是得躁郁症了?”
“有点,可你不做的话靠什么生活呢?你那舅妈肯定不会养你吧。”
“肯定不会,虽然我和舅妈关系很好,可她就是太爱钱了,每个月不看到我给她点红的,心脏病大概会发作。”
“那么好了,你不得不做嘛,除非找个肯养你的男人。”
“男人这东西,师傅,真离我好远哦,自从两年前我和身边所有男人划清界限后还真没再给任何男人机会,也不和他们接触。现在身边除了同事,男的朋友大概就只能算他一个了。”
尤娜用冰块扔梓健,冰块由敞开的衣领滑下去,一路冰凉的从皮带间滚过。这一有些亲昵的举动让刘子菲产生了点想法,她感到这两个人的关系绝不像朋友那么简单。但要说发展成了恋人,想想也不可能。
梓健结过婚又没工作,整日坐吃山空,三十多岁的年纪都是老男人了。加上今日性格也越发惹人厌,就像要故意让别人讨厌似的。
这样的男人,尤娜怎么可能看得上。
尤娜唱了首《少了一个人》,一人分饰三角。她在唱事刘子菲坐到梓健身边,以认识二十年的老朋友的口吻说:
“梓健快点去找份工作做起来,大概能帮到你。不管什么工作。”
“我一直在找啊,简历投的手都酸了。可都向四十迈进的人了,哪像二十岁找工作那么简单。”
“那你在证券这行有经验啊,为什么不去试试?”
“现在市场差,没叫你滚蛋都谢天谢地了,谁还要人。”
子菲皱着眉头,略显生气,“你不就是在找借口吗?要找借口一百万条都有。”
“可能吧。”
他瞟一眼尤娜,尤娜却从不会说这些真正为朋友着想的话。至少她没对梓健这样说过。
刘子菲坐到包厢一角去了,尤娜仍在深情演唱,自我陶醉。梓健点根烟,他确实在遵循林牧师的话“继续工作,继续生活”,可无奈的是,所投的简历几乎都石沉大海,就连鹿港的装卸工也没能相中他。
究竟是哪儿出了差错?仿佛齿轮轴上断了根齿轮,导致整个机器都停摆下来。就是那种感觉。
刘子菲又坐了会儿,也不唱歌也不喝酒,她不想再坐下去了,便要拉尤娜走。
“再呆一会儿,我们买了五个小时,还有一个多小时咧。再说我一个人回去家里太无聊了。”
“子菲你怎么了?再坐会儿嘛,我惹到你了?”
“没有,只是我想回家了。”
“你在气什么啊?”梓健叹口气,“唉,上了年纪女人的脾气就是难捉摸。”
这话刺到了刘子菲,她径直摔门而出,讲到底刘子菲对梓健并不了解。梓健原本就有轻视女人的性格,他讨厌女人像长辈或领导般关怀、劝慰自己,即便那完全是一片好心。
但对今时今日的梓健来说,再好的心也都是扔进土狼的臭嘴中。
尤娜又独自唱了几首英文歌,唱的累了她坐到男人身边,用盼望得到夸奖的眼神望着对方,就像祈求食物的可爱小狗。
“可以去参加‘无敌麦霸’,第一名奖金五十万,外加唱片合约。”梓健模仿电视广告说。
“真的啊,有唱这么好吗?”
“当然没有。”
“毛病,耍我好玩吗?”
梓健点点头,抽根烟递给尤娜,“要不要来一根?”
“鬼才要,女人抽烟皮肤立马就变差,而且老的更快,你是要害死我是吗?”
“你讲话真的不像你师傅那么好听。”
“对你这种男人讲好听话有用吗?对你讲好听话结果还不是被你气走?”
“你听到了?我们刚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