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市场,两头牛开始顶架,然后是两头牛的主人开始打架。两头牛斗得正酣,两个人已经躺下了。
牲口贩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钓鱼。牲口贩子是一只口袋。快散场时,那些没耐心的买家早已离去,那些紧紧捏着牲口绳子的手已经乏力,很失望的很懊悔的,不该那么斤斤计较,失去了毛货出手的机会,巴掌数就巴掌数,卖了算啦!这时候,牲口贩子来了,他花了很少的价钱,也就是一个集日的底部价位,买了所有的牲口。这集市,他一口袋收了。兽医站长不买不卖,也赚了一包。河滩上留下一些黑黑的牲口粪便。陈次包一点一点地把它们扒进筐里。
远处,画画的憨佬画了一天的畜牲,收起画夹子,走了。
陈次包叽叽咕咕对那些粪便说些什么。畜牲后边跟着一群人,兽医站长,牲口贩子,捡粪的,养畜的,画牲口的。太阳底下,长长的一串影子,这就是三川半的生物链。
假若,三川半上方那斗笠大的天空不怜惜斗笠下的生灵,遭一场瘟疫,谁能幸免于难呢?